有人似乎在叫徐宣言,謝笑笑在電話裏聽到了徐宣言的名字,就聽到徐宣言道別的聲音:“不謝,那就這樣了。”
聞言,謝笑笑表示:“嗯,拜拜。”
掛斷電話,謝笑笑看着手機並沒收起,她想想翻到了電話那一欄,遲疑了半晌才終於按下了撥通鍵。
將手機放在耳旁,謝笑笑想:告訴他一下徐宣言的生日,應該可以吧?
嘟嘟嘟的長聲響了很久,自動轉接到來電提醒。等了一會,謝笑笑關掉了電話。
瞧着正對着手機不知在想什麼的謝笑笑,謝媽媽問:“怎麼了?”
“沒什麼。”手滑的謝笑笑衝着謝媽媽笑了笑,收起了手機,沒再給楊曦打電話了。
就這麼忐忑不安的度過了一個週末,轉眼間,謝笑笑又迎來了一個星期一。這天,謝笑笑早早起牀去了學校,可惜,楊曦沒有來。
看着空空的座位,謝笑笑臉上擔憂的神色更甚。坐在一旁的陸雫恩安慰謝笑笑:“要不我們放學去看看?”
對於陸雫恩的建議,謝笑笑有些心動,可隨後她發現了一點,露出了沮喪的表情:“可我不知道地址啊。”
上一次,本來謝爸爸是準備送楊曦回家的,站在一旁的謝笑笑聽到後還暗自高興,可惜楊曦拒絕了,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見謝笑笑不知道,陸雫恩略微想想,拍了拍謝笑笑的肩膀:“你等着我。”
在謝笑笑的期待中,陸雫恩直到午休鈴聲響起纔回到教室。發現陸雫恩終於回來了,一直趴在桌上的謝笑笑即刻直起身子,將中午出去買的飲料遞給對方,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了。
接過東西的陸雫恩露出一抹笑容,低聲道:“我找到了。”陸雫恩小聲告訴謝笑笑。
得到好消息的謝笑笑立馬高興了起來:“嗯嗯。”
等班主任在講臺上坐下低頭開始批改卷子後,陸雫恩方纔趴在桌上小聲說道:“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事。”看着謝笑笑的眼睛,她神神祕祕說,“你知道楊曦的生日是幾號嗎?”
這個問題讓謝笑笑搖了搖頭——她曾經問過,可楊曦的回答讓她根本不敢繼續問下去……
——“誒——那你什麼時候生日?”
——“不告訴你。”
——“誒?爲什麼?”
——“我不過生日。”
——“過生日不好嗎?”
——“不好。”
——“爲什麼?”
——“因爲生日那天,媽媽差點把我扔了。”
好久之前的對話因爲回憶浮現在腦海裏,輕輕搖了搖頭,揮去這些記憶的謝笑笑下一刻便聽到陸雫恩這麼說道:“你們生日是同一天哦,驚不驚喜?”
完全沒想到的謝笑笑微微張開了嘴脣:“誒?”神色詫異,“不是吧?”
關於這件事,陸雫恩在發現的時候也是萬分喫驚:“真的,我在老師那邊的表格瞧見的。”說着,還感嘆道,“完全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是同一天生日,太有緣分了吧?”
因爲這個話語,正準備說話的謝笑笑頓時僵住,某個聲音在她耳邊迴響,是個孩子。
“我們好有緣啊,居然是同一天生日。”聲音在謝笑笑聽來非常熟悉,而她的心臟也因爲這個聲音變得凌亂不堪。
“曦曦,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就應該永遠在一起啊……”漸漸的,謝笑笑發現她的呼吸都有些變了。
正在感嘆的陸雫恩發現謝笑笑不說話便擡眸看向了對方,進而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勁。瞅着謝笑笑有些蒼白的面容,陸雫恩緊張的喊着對方的名字:“笑笑,你怎麼了?”
“我……我頭好疼。”說話間,一連串的冷汗從謝笑笑的額頭流向下巴,臉色發白的她捂住自己的腦袋,聽到有人不斷在念叨。
“我不想記得了。”哭着的聲音非常刺耳。
“我想全部忘掉。”煩躁不安的說着。
“如你所願。”一個男人的聲音驀然出現。
“從今天開始你會忘記所有的不愉快,重新生活。”非常溫柔,帶着安撫的意味。
注視着這樣的謝笑笑,陸雫恩還沒來得及答話就看到對方暈了過去:“笑笑!!”
尖叫聲讓所有正在休息或寫作業的學生轉頭,陸雫恩震驚地看着失去意識的謝笑笑,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
被通知過來的謝媽媽着急地趕到學校,不安的陸雫恩一直守着謝笑笑沒有離開醫務室。
一進門,謝媽媽便散步併成兩步的走近昏睡中的謝笑笑:“怎麼樣?”
因爲剛巧校醫被喊了出去,醫務室只有謝笑笑和陸雫恩兩個學生。將一旁的椅子挪過來遞給謝媽媽,陸雫恩問道:“雖然看上去似乎沒事,但校醫還是想問問您要不要送醫院?”
小聲說了一個謝笑笑,坐下來的謝媽媽仔細瞧了瞧謝笑笑的模樣,確定對方體溫正常,呼吸平穩便搖了搖頭:“不用。”
聽到謝笑笑說不用,陸雫恩才鬆了一口氣,猶猶豫豫的張嘴:“阿姨……笑笑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記得……上一次笑笑和我說……”
“不是!”坐在位置上的謝媽媽粗暴的打斷陸雫恩的話,語氣非常不好:“她沒病。”
被打斷話語的陸雫恩不敢啃聲了,她瞧了瞧謝媽媽凝重的臉色,低頭不語。
握着謝笑笑手的謝媽媽似乎也覺察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好,她拍拍陸雫恩的肩膀,讓對方回去上課:“……剛剛對不起,是阿姨語氣不太好。”
搖了搖頭,陸雫恩表示:“沒事,我知道阿姨也是擔心笑笑。”
“嗯,謝謝你了。”對陸雫恩露出一抹笑容,謝媽媽便轉移目光看向躺在牀上的謝笑笑。
發現這點的陸雫恩再度搖了搖頭:“不謝。”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醫護室,有風帶着花香從外頭溜進來。
安靜了一兩分鐘,謝媽媽扭頭看向陸雫恩,問:“對了,在笑笑暈倒之前你們在說什麼?”
低頭看鞋子的陸雫恩擡頭看向謝媽媽,不知怎的,她說謊了:“沒說什麼,就在討論作業。”
定定看了幾眼陸雫恩,謝媽媽才轉頭看向謝笑笑:“嗯。”
又在醫務室等了幾分鐘,陸雫恩就被謝媽媽趕着回教室了。離開的陸雫恩偷偷看向正注視着謝笑笑的謝媽媽,對方擔憂的神色讓她有些不安。
而很快,事情就驗證了一切。第二天的謝笑笑完全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暈倒,甚至她還不記得……楊曦的生日了。
看着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謝笑笑,陸雫恩想:楊曦的生日有什麼問題嗎?
細細的詢問了幾句,在發現謝笑笑就唯獨忘掉了暈倒前的那一段對話後,陸雫恩便默默地記下了。她也沒和謝笑笑提,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過偶爾上課的時候,陸雫恩會偷偷看向謝笑笑,在確定對方毫無問題後又匆匆移開了視線。
坐在位置上的謝笑笑沒注意到陸雫恩看向她的目光帶着擔憂和不解,她的心思都被過來上學的楊曦佔據了,因爲對方的臉上青青紫紫的,似乎是被什麼人打傷了。
今天早上,一進教室,謝笑笑便聽到楊曦的同桌江思凡正着急的詢問楊曦是怎麼回事。而被對方詢問聲吸引的謝笑笑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便豎起了耳朵,可惜楊曦什麼解釋都沒有,只是搖頭和不啃聲。以爲楊曦是被外校人欺負了,江思凡整張臉都是黑的。
雖然在成績最好的一個班級,但江思凡的外號卻是野蠻人。脾氣不好而且容易急躁,江思凡自己也明白這點,所以儘量壓着自己的火氣在和同學相處。可問題是,脾氣這個東西不是想壓就能隨時壓下去的。
說實話,當初班主任把楊曦放在江思凡身邊坐着的時候,江思凡覺得大概坐不了多久,因爲他之前的同桌就是……被他氣走的。而現在,班主任把這麼一個年級比江思凡還小三歲的優等生放在他身邊,不就是……
不過,在被班主任耳提面命了半天后,江思凡決定還是讓着點,畢竟小這麼多呢。
後來,出了楊曦打人的事情,江思凡對於身邊這個平時沉默寡言喫飯只啃點麪包的小男生更是刮目相看。因爲就算是他,脾氣再不好也不會打女人,這是最基本的男人準則!
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和對方打起來,江思凡更是離楊曦遠了些,平時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可出人意料的,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江思凡卻發現楊曦的脾氣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脾氣不好還性格急躁的江思凡經常會忍不住罵人,一般人聽到也會不愉快的皺眉或者說點什麼,可楊曦基本當做沒聽到,甚至在江思凡火氣上頭的時候還等他冷靜。比如上次就因爲一道題目怎麼學都學不會,江思凡就罵罵咧咧了半天,可教他的楊曦卻面不改色的等他罵完然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