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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八章做壞人那也需要本事

    死了七個人,傷了十幾個人,傷亡加起來二十餘人。

    按說,這樣的傷亡數字不大。

    然而,問題是全旭的家丁兵採取的是後世的練兵方式,也是全脫產的軍隊,哪怕他們被派出來執行押送任務,訓練其實是不放鬆的,而且並非是一直部隊永遠擔任訓練任務。

    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是採取輪換的制度,出去一次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第二次就會再換另外一支隊伍出去。

    並沒有固定的人員,只是練兵。

    家丁兵的訓練,與秦春祖的並不一樣。

    人性都是自私的,在大明與後金戰鬥中,其實部隊數量越少,越容易獲得勝利,就像吳三桂的成名之戰,也就是在幾個月之後。

    吳襄在凌原保一帶被後金上萬軍隊包圍,吳三桂情急之下二十名家丁兵去救援吳襄,出乎意料的是,後金用引以爲傲的短兵交鋒不但奈何不了這幾十個明軍,反而被他們殺得陣型鬆動。

    越是人數少的戰鬥,越是考驗士兵的訓練和裝備。

    其實相較而言,全旭的家丁兵人數雖然少,僅僅相當於秦承祖麾下的八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如果真打起來,結局反而不好少。

    對於秦承祖這支軍隊,訓練方面,全部都沒有插手,雖然看着精銳,其實比明軍強得也非常有限,這是一支沒有脫離明朝時代的傳統軍隊。

    區別就是他們的向心力稍強一些,大約相當於盧象升的老底子天雄軍的成色,以熟悉的人作爲一個司、或局。

    至於,思想教育,這是貓教老虎上樹,最後全旭還是留了一手。

    家丁兵之間的訓練,以全哨、全營爲基礎單位,每次訓練,一人落後,全隊挨罰,一團之中一哨失誤,全團挨罰。

    再加上天天的憶苦思甜、思想訓練,這支家丁兵就像傳銷洗腦教育一樣,反覆被洗腦,相此被洗腦。

    他們都知道爲何而戰,知道失敗的後果,知道逃亡的後果。

    所以說,這支部隊別看人數少,哪怕打光一半,也休想劫走全旭的銀車

    “怎麼可能?”

    全旭的眉頭皺起了起來。

    六萬兩銀子,如果用普通的平板車或馬車拉至少需要五六輛車,然而全旭自從把道具廠打造的馬車搬到後世,就讓馬車工坊的人進行仿製。

    雖然外表看着,很像普通的木質馬車,不過車輪已經換成了鋼質車輪,外面貼了薄薄的一層木片。這樣的馬車,最大的特點就是載重量大,比普通的馬車要多上三四倍。

    由於採取廂轎設計,一般人都以爲這裏面坐的是人。

    當然,運輸銀子的車輛裏,一般都僞裝成富家公子哥出遊的方式,帶着護衛。

    而護衛都是全旭的家丁兵,裝備的也是防刺服,這身裝備可比朝廷正規軍強得太多了,更爲關鍵是的,全旭爲了防止銀車被劫,一旦事不可爲,所有的馬車,都會變成一個特大號的炸彈。

    “賊人如此厲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陳應搖搖頭:“全爺應該猜測到了,這起事件,是內奸和外人聯手!”

    與後世銀行的押運車相比,全記銀行的押運,不是每天,也不是隔一天。

    甚至說,具體是什麼時間,只有銀行掌櫃纔會知道,負責押運的家丁兵,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押運的是糧食,還是罐頭,再或者布帛或其他物資。

    “不會是讓內奸跑了吧?”

    “嗯!”

    “你幹什麼喫的!”

    全旭指着陳應道:“陳胖子,你膨脹了啊!”

    陳應神色凝重的道:“是真跑了,全記銀行北京這邊的掌櫃叫……”

    “行了,這事你自己看着吧!”

    全旭對於六萬兩銀子並不心疼,也不太在意,銀行也好,女人坊也罷,其實只是一個實驗。

    掌握着海量的錢財最爲考驗人心。

    全旭不相信陳應查不到是誰動的手腳,如果他只是這點能耐,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有些滑頭,不敢承擔風險。

    不對,應該說是責任。

    對方肯定是有背景,而且來頭不小。

    陳應和全乾看着全旭閉着眼睛,躬身道:“全爺,門下告退!”

    “嗯!”

    陳應和全乾退出馬車,二人換了一匹馬,騎在馬上跟着馬車前面。

    “怎麼辦?”

    陳應的大胖臉擰成一團苦瓜。

    “全爺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不想管!”

    全乾冷笑:“但是,這事沒完!”

    陳應望着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官道:“那就幹,往死裏幹,手段什麼的,也不管了!”

    ……

    三娘將一杯茶放在全旭面前:“相公,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啊!”

    三娘有些不解:“錢都被搶了,難道不生氣?”

    “真沒生氣,六萬兩銀子真不算什麼!”

    全旭如今在大明的開銷越來越大,六萬兩銀子看上去不少,如果放在一個縣城,也算是富豪了,哪怕放在京師,也能算是殷實人家。

    可,問題是,放在全家莊鎮那麼多工廠和家丁兵的開支,六萬兩銀子其實還真沒有多少,大約夠全旭三天多的開支,不到四天。

    當然,全旭賺得更多。

    這就是商業產生的價值。

    一料,其實就相當於0.325噸,一料木柴,根本就不值錢,大約九十到一百文,如果是上好的木材,與木材的質地有關,從幾錢到幾兩銀子不等,一千料溼木大約十幾兩銀子,如果陰乾那麼價值就上升到了五十多兩,甚至一百兩銀銀子。

    如果打造成傢俱,那麼一千料的木材可以創造五百兩至八百兩的價值,如果打造成船,那麼就可能超過兩千兩。

    同樣也是,高嶺土也不值錢,做成一碗,大該幾文錢,如果是精美的瓷器,可能是幾錢或幾兩銀子。

    不過,最過份的還是鋼鐵。

    偏偏,全旭手中擁有質優價廉的鋼鐵。

    北京城,全旭也讓陳應給他買下了一套院落,只是讓陳應有些不解,全旭沒有買相對比較搶手的內城,反而在外城郭的廣寧門附近,購買了四座三進的院子。

    廣寧門就是後世廣安門,清道光年間爲避清宣宗旻寧之諱改爲廣安門。其實這裏在後世已經是妥妥的的二環裏,全旭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他其實還真不想住在內城,到處都是公子王孫、豪門貴胄,不是說他怕,關鍵是癩蛤蟆爬腳面,它咬不死你,能噁心死你。

    要說怕,全旭就是怕麻。

    可是外城不一樣,居住不是三教九流,就是赤貧官員,這樣的官員,節操或原則還是有的,也值得結交。

    當然,關鍵是便宜,全旭可不像促進京師的房地產業大發展。

    四座相鄰的院子,前後打通,形成了全旭在京師的家。

    這座宅子看着並不顯眼,當然,陳應在買回來以後,也對這座宅子進行了重新的裝修,破舊的瓦,該換的也就換了,蟲子腐蝕的柱子、房梁,也該換的換掉了。

    雖然外牆依舊斑駁,長滿了青苔,可是裏面依舊煥然一新。

    三娘來到後院,感覺這座宅子非常熟悉,簡直在大名府的宅子一樣,主屋是五間大華東瓦房,東廂房有一間屋被改造成了衛生間,還有三間則作爲會客廳,西廂房則是一個小廚房。

    十幾名侍女以及僕從,帶着三娘等人快速安頓了下來。

    全旭沐浴之後,美滋滋的睡了一覺。

    當全旭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天黑。

    “三娘!”

    “準備此飯菜,清淡一些就好!”

    就當全旭和三娘準備喫飯的時候,陳應進來道:“全爺!”

    “事情辦好了?”

    “沒有!”

    陳應也不給全旭客氣一屁股坐下來。

    “給他添副碗筷!”

    陳應拿起筷子,一邊喫一邊說道:“已經查到了,只是有些棘手!”

    “棘手?”

    全旭有些不以爲然的道:“有什麼好棘手的?”

    “查到是誰動的手,但是沒有證據了,銀子都被他們融掉了。”

    “我又不是法官,什麼時候要過證據?”

    “對方不太好動!”

    陳應哭喪着臉道:“後臺太硬,牽扯到了宮裏,雖然說,不是當朝國丈,卻是前國丈?”

    “張國紀?”

    全旭當然知道張國紀,不過並不是通過史書,而是通過百家講壇的這個節目,著名文史磚家閻崇年開講,當然主要內容是講張嫣如何不易,又是魏忠賢和客氏如何迫害張嫣……

    全旭不知道閻崇年的資料來源是什麼,不過他並不相信閻崇年的觀點,不是說爲魏忠賢洗白,而是張國紀還不是什麼好鳥。

    張國紀雖然只是監生出身,卻是東林黨人,而是排名前一百的得力干將,著名的嘴炮,要不然,張嫣也不可能順利過五關斬六將,從全國五千秀女中脫穎而出。

    不過,張國紀自從天啓駕崩之後,崇禎對自己的要求嚴格,對國丈的賞賜也沒有他哥哥大放,在外人看來張國紀算是失寵了。

    這難道說,他還在天子腳下向他動手?

    全旭問道:“會不會有人栽贓?”

    關鍵是,張國紀只是嘴炮,養了一些家丁,欺負普通百姓還成,能順利從他一個哨的家丁兵手中奪走六萬兩銀子。

    做壞人,那也需要本事,而張國紀讓他動嘴可以,動手……爲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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