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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四三章士紳憤慨

    聖賢大義多好啊,而且只要高舉孔聖的旗幟,就可以利用聖賢之言,排除異已,打壓對手。動不動就扣一頂大帽子,一切自私自立都被孔賢之言掩蓋住了。

    一切卑劣的手段都被聖賢之言,祖宗之法的光環下,變得合情合理。

    只要阻礙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把對手搞臭,然後再打倒。

    無論任何時代,他們這些文人都是高尚的,他們的高尚永遠只停留在嘴上。

    而且,最爲關鍵的是,這些嘴炮們,永遠不做事,就是俗話說的,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因爲他們不做事,所以從來不會出錯。

    那些願意爲百姓,爲民生,爲國家社稷,爲這個民族做事的人,都是千錯萬錯加身,就像現在,腦子笨的人,願意跟建奴去拼命。

    只要去做實事,想挑他們的問題太多了,而那些聰明的人,比如東林黨衆君子們,基本上都躲在安全的大後方,喝喝花酒,泡泡妹子,胡吃海喝,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他們永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對於做實事的人橫挑眉毛豎挑眼,搞得那些做實事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就在現在,他們認爲女人不能出去工作。

    可是,他們卻不考慮,女人不工作,那依靠什麼生活呢?一個普通百姓的收入是有限的,女工的薪水雖然沒有男人要高,可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只要工作,就可以賺上一兩多銀子,可以買差兩石米,也就是一百八十四公斤。或者是一些雞、鴨、肉食,或者油鹽醬醋,來補貼家用。

    事實上呢,這些東林君子們的妻女,他們有大量的田地,有免稅的特權,根本就不用爲一日三餐而忙碌。

    因爲佔據了體制的好處,他們可以躺着賺錢,享受大明帝國帶給他們的紅利。

    作爲既得利益階級,這羣蛀蟲們喫着鍋裏的飯,卻幹着砸鍋的勾當,

    將軍在前線打了敗仗,那就是他作戰不利,那就是他貪生怕死,朝庭就是因爲用了這樣的無能之輩纔會讓局勢一天天敗壞至此,必須嚴懲,必須法辦,必須要抄殺滅門……

    至於說將軍說的那些困難,比如軍中糧草不足,軍費被貪污剋扣之類的,那都是狡辯!真正忠君愛國的人怎麼能跟朝庭講條件?就算沒錢沒糧,哪怕餓死也是要奮勇殺敵的。

    將軍在前線打了勝仗,好吧,這當然是好事,也應該獎勵,可這樣勇猛的將軍,朝庭怎麼能不防着一手呢?

    而且他手下那些士兵都只知有他而不知有聖上,這分明就是腦後生反骨,將來必成朝庭的心腹大患啊!就算不除掉他,也必須要趁早削他的軍權,或是給他派個監軍什麼的,再順便把他的錢糧供應控制在手裏,再分化一下他手下的將領,這樣他纔會老老實實的爲朝庭賣命不是?

    寫到這裏的時候,全旭的筆鋒一轉,開始講歷史,理學是從什麼時候興起的?這個問題,只要是讀書人,都會知道。

    北宋周敦頤創立理學,經程顥、程頤奠定了基礎,經朱熹逐漸發揚光大,然而,真正存天理滅人慾,事實上,朱熹主張的是明理見性,人爲自己的私慾所矇蔽,所以看不到自己的真實面貌,所以不能體悟到天地之理,要想體驗到、找到萬事萬物的共同之理,就要除去人的私慾。

    結果,自然而然,就是表面上斯文,背地裏男盜女娼,因爲理學大興,很自然,北宋被女真人按在地上摩擦,南宋偏安江南,卻被蒙古人吊打。

    全旭自然就得到一個結論,理學乃禍國殃民之道,乃弱國之道,害民之道。

    隨着土圖炮一開,接着全旭的筆鋒再轉。王守仁不是理學門徒,他是心學家,所以,他可以平定江西之亂,守護一方淨土。

    然後,全旭開始炮轟明朝養士的制度積弊,明朝在萬曆初年,合計收入二千二百一十七萬兩銀子,可惜,到了崇禎朝卻只有不足五百萬兩,朝廷稅入減少了四分之三,田地減少將近一半。

    那麼田地不會長腿,這些田地跑到哪裏去了?

    答案是大明的士紳。

    全旭的觀點,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發了劇烈的地震。

    任何一個行業,都有潛在的行爲和規則,一個圈子裏的人,可以竟爭,也可以相到攻擊,但是不能想互揭短。

    比如影視行業,因爲范冰冰事件,陰陽合同事件被揭發出來,引發了行業大地震,還有就是三鹿事件,整個行業同樣地震。

    現在全旭充當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推手,他直接揭露朝廷稅收降低,官府收不上來稅收的直接原因。

    其實,明朝崇禎朝稅收收不上來,原因是多方面的,士紳逃稅,侵吞土地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爲農民叛亂,整個西北被打成了赤地千里,可以說,陝西、山西,幾乎沒有一個府是可以獨善其身。

    北直隸、河南大部,還有一部分山東,大明的兩京十三省,超過三分之一的範圍都引發了叛亂,上哪兒收稅去?

    全旭沒有寫這些原因,只專門針對士紳階級。

    明朝的士紳階級,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獨特的階級,與清朝的士紳還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這些士紳階級可能沒有官職但是手中也有權,而官僚體制中的大部分人都來自於士紳階級。

    作爲士紳階級,這些人很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世襲。寒門難出貴子,因爲沒有讀書學習的成本和環境。

    這樣的階級掌握着輿論,可以輕而易舉左右民間的輿論和百姓的行爲,比如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某個官員到達某個地方,他明明不想與當地的士紳爲伍,要想做一番實事,馬上就被士紳以各種污衊的罪名。

    像什麼欺男霸女,逼良爲娼之類,掌握着輿論的最大的好處就是黑的可以說成白的,就像歷史上的楊廣,提起他,就是荒淫無度,然而,他只有三子兩女。

    李世民是千古聖君,他卻有十四個兒子,二十一個女兒,其中他的十四個兒子中,除了李治、以及庸碌無能的李福,以及早夭的三個兒子之外,其他九個兒子都死於政治鬥爭。

    士紳掌握着輿論,所有人士紳都會維繫自己的表面形象,比如說修修橋,鋪鋪路,偶爾設個粥棚之類的,從而獲得樂善好施的美名。

    事實上呢,他們纔是農民失去土地的元兇,也是那些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人倫慘絕的幕後推手。

    作爲一個既得利益階級,他們自然不會向外說明自己的圈子裏的潛規則,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生活方式,以及核心內幕。進入這個圈子的人,自然會體會到其中的妙處。

    就像後世常常說的一句話,有錢人真正快樂嗎?有錢人的快樂你根本就體會不到。

    從來沒有人敢公開這個圈子的內幕,否則,那就是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文人的春秋筆法,可以說毀掉了無數英豪,像隋朝的楊廣、唐朝的蘇烈蘇定方,三國時期的曹操、周瑜、還有商朝的紂王帝辛,自然還有北宋的潘仁美等等。

    真想重要嗎?

    只要掌握着輿論,死的也可以說成活的,黑的可以寫成白的,反正,老百姓是盲目的,是相信的。

    全旭哪裏是在罵人,他這是在砸鍋。

    士紳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美好人設,直接被全旭一下子扯開了他們的僞裝,關鍵是,全旭寫的內容並不是空口白話,而是有着真實的證據。

    其實,他一直在砸士紳的鍋,平時只是在全家軍內部,這一套理論早已成熟,就算隨便找一名一年以上的全家軍士兵,他也可以說上三四五六。

    後來,這個理論又開始在金梯書院詳細流傳,同時,修補理論上的漏洞,逐步完善。

    他這一下,簡直就是砸了士紳所有人的鍋。

    隨着文章送到總編王微的手中,那名送審的員工嚇得瑟瑟發抖:“天要塌了,這文章絕對不能刊登!”

    “這文章要是刊登了,他們還不怕的報社給掀個底朝天?”

    “他們誰幹?”

    王微一臉輕鬆的笑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他們沒理!”

    “事,就不是那個事!要不,你去跟侯爺說?”

    王微嘆了口氣道:“不許更改一字,如實刊登,而且加印記五千份!”

    “這……”

    王微鄭重的望着身邊的編輯們道:“你們應該清楚,你們是喫的誰的飯!”

    “可我們也是士紳!”

    “士紳重要,還是社稷重要?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

    崇禎六年八月二十日遼東工商時報以頭版頭條,逐字逐句的刊登了全旭文章。

    作爲遼東議事府的議長,也是遼東方面的最高領導層核心成員,沈明澤在很久之前就養成了看報的習慣。

    他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報紙,今天他剛剛看到報紙上的內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急忙起身,抓起報紙道:“今天這些報紙停止發往外地,等候我的命令!”

    沈明澤急忙朝着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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