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搬家吧!”
全旭望着朱微媞道:“搬武威侯府!”
“爲什麼?”
朱微媞有些緊張的道:“爲什麼要搬回去?進了京城,咱們就像進入牢籠……”
不等朱微媞說完,全旭淡淡的解釋道:“有三個原因,第一,我是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們那些人,我有和談的誠意!”
進入京城,首先是安全問題。
當然,這個問題對於全旭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武威侯府不是京城的大部分木質結構的房屋,而是一座堡壘式建築,武威侯府正門進入是條長約六十八步,寬約八步的甬道,將八棟大院、二十四棟小院從南向北的分隔在兩旁,四周都是高達近三丈的青磚厚牆將整個府邸大宅圍成城堡式的建築羣。
除了武威侯府之外,左右前後,二十多幛的院落青磚灰瓦層層疊疊、鱗次櫛比,這些宅子名義屬於各家各戶,事實上,這裏面駐的人都是全旭的人,也都是他的暗衛。在第一次進京的時候,他就擔心過,派出官兵把武威侯府前後三個門一堵,他就插翅難逃了。
經過四年的經營,武威侯府有四條密道,可以從地下出現城門附近,也就說,即使是朝廷想給全旭玩黑的,那也只能想想而已。
全旭的武威侯府可不是誰想闖就能闖進來的,哪怕擁有火炮這樣的武器,也只能一座院落一座院落的爭奪。
即使他們拼着無數傷亡,奪下宅子,全旭早已可以通過密道離開武威侯府,其實,就算是朱微媞也只知道府邸內的三個密道,只有全旭一個人知道全部密道和機關。
全旭是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對合談的誠意,也是想再給崇禎一個機會,最後是全旭真不想在這個時候收拾爛攤子。
雪崩面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全旭還遼東大學,新培養的學生還不足以承擔治理天下的重任,他強行拔苗助長的結果就是毀掉了那些苗子,比如說呂宋的李信,前段時間就出了問題。
呂宋府的豐州港口,與勝州港口一樣,成了貿易區,在生活區範圍內,一名生活在南洋的華人謝霖,他現在成了豐州城的議員,也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闆。謝霖組織了一場西式的宴會,本意就是爲了討好那些西洋人。
爲了招待討好這些西洋人,謝霖僱傭了十幾名倭女和朝鮮女人過來擔任侍從,這些西洋人都是海盜,宴會一開始的時候,就展了活色生香的表演。結果玩到興處的西洋人發現這些侍女實在太少不夠分,就盯了謝霖的妻女。
出現了這種事情,謝霖自然就急眼了,好在,他還有點血性,拿着槍與西洋人打了起來,西洋人人多勢衆,而謝霖寡不敵衆,不僅在豐州港口生活區的別墅被焚燒一空,家中的妻女也被糟蹋了……
按說這屬於咎由自取,按照即使是秉公處理,那也不公開,按住消息,避免影響過大。結果李信在豐州召開公審大會,在定案的時候,被有人帶節奏,從而引發了豐州事件。
要知道豐州的百姓,手中都有傢伙,而且火槍的比例非常高,即使把西洋人的火槍隊拉出來,民兵也不怵他們。
這下好了,當時就造成一千三百餘人死亡,六千餘人受傷,豐州港口二十一艘西洋貨船被焚燒,包括全記也有三艘萬石貨船被殃及,整個港口一地雞毛,僅僅經濟損失高達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可瓊州府的周均則所犯的問題就大了,他被自己的小舅子拉下水了,成了一名大貪官,僅僅兩年不到,貪污二十多萬兩銀子。
雖然周宏儒是全旭的元老班底之一,可是全旭也要揮淚斬馬謖了,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全家軍拿什麼治理天下?
周均則的問題就是因爲他缺乏實則執政經驗,心性不夠堅決,又因爲他的母親周宏儒是全旭的賬房,每個月可以直接面見全旭或朱微媞,按照朝廷的話說,這屬於天子近臣。就算周均則有問題,負責監督的人員也不敢管。
如果不是黃崗向士兵委員會彙報,恐怕周均則的問題,全旭還不知道。
當然,這也給全旭敲響的警鐘,李信的問題不大,但是周均則的問題也讓全旭心憂不已,周均則雖然沒有被直接槍斃,不過公審他是必須,他是目前爲上遼東體系內唯一一個府級高官落馬。
毫不誇張的說,遼東體系的府,就相當於後世的省,而且全旭已經佔領了東四省的全境,蒙古的一多半,只要第六師努力努力,第六師就不再是飛地了,可以與遼東直接接壤。
暫時,全旭還想苟着,並不是軍事實力不夠,而是內功不夠。
全旭滿打滿算在明末經營不過八年多的時間,至少他需要一代人的努力,也就是二十年才能完成對全國的控制。
朱微媞看全旭態度堅決沒有再勸:“駙馬,你想想如何跟沈大人說吧!”
在這個時候,遼東體系已經失去了對朝廷的信任。
只可惜,沈明澤卻非常支持全旭的決定:“去京城住也好!”
在沈明澤的心中,現在全旭已經向大明亮劍,在這個時候,藏頭露尾反而不好,他真敢進京城,那麼誰敢對付他?
讓朝廷絕望的是,現在距離全家軍出現在東直門外已經一個多月了,六年多前,建奴也曾打到京城,那個時候,兵部尚書王洽發佈勤王詔令,遠在浙江、陝西、包括四川的兵馬都不約而同的前往京城勤王。
可是眼下,別說動彈了,近在咫尺的昌平軍沒動、遵化軍也沒有動,包括以通州的兵馬,彷彿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樣,全部坐壁上觀。
這本身就說明一個嚴峻的問題。
這幫文臣把武臣欺負慘了,武人都巴不得換一個朝廷,換一個人主政,他們現在已經夠差了,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
這是對大明文臣集團的無比失望,也是他們在反抗。
全旭即將進駐京城養病的消息,很快以官方的公文的等式,送到溫體仁的手中。
溫體仁望着這份公文,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他怎麼敢……”
“他怎麼不敢?”
溫體仁望着內閣衆臣:“你們誰敢動手?”
沒有等到內閣的因復,全旭的親衛團和近衛團,兩個團的士兵將近兩千人開始從東直門進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