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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三三章把天捅漏了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

    在法理之外,還有道德來補充。

    全旭盯着巴布鎮,這件事情很快就解決了,可是經過調查發現,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貪污案件,還引出了另外一樁陳案子。

    巴布鎮民團負責平時巡邏鎮子的治安工作,在滿清與蒙古人被消滅之後,巴布鎮周圍連土匪都絕跡了,由於這個鎮子比中原的一個府都要大,就像歸德府、大名府這樣的府,一個府的轄境大約一萬到三萬平方公里之間。

    可是巴布鎮一個鎮東西長約四百六十里,南北長約二百四十里,約兩萬七千平方公里,但是這麼大的範圍內,僅僅只有一個鎮子,外加二十九個牧所。

    這是典型的地廣人稀的區域,地廣人稀都有一個非常現實而殘酷的問題,人少,動物就多了,特別是野生的老虎和野狼。

    早在六個月前,巴布鎮的民團就接到了位於拉木圖河畔的牧所點燃的狼煙,當時還以爲遇到了滿清潰逃的小股部隊,巴布鎮的民團就帶着三十幾名騎兵前往查看情況。

    結果卻遇到了狼羣襲擊,這隻狼羣數量在三百隻以上,每天的時候倒還要好,可是晚上的時候,狼羣突然發動了襲擊,其中四名民兵被狼咬死,十一人受傷。

    因爲這不是戰鬥傷亡,文化程度不高的鎮守也只是簡單上報,可是巴布鎮隸屬的屯圃縣政府,就以這些民團是因爲意外傷亡,這不涉及戰鬥,卻沒有按照陣亡民兵撫卹標準,給予補償。

    大明撫卹標準寫得非常清楚,民兵陣亡撫卹標準前提是因爲戰鬥,包括土匪、強盜、亂民、暴徒都算因功傷亡,唯獨沒有記錄野獸襲擊這一條。

    可是鎮守看着民團家庭實在困難,就給予了這四名意外亡故的民兵棺槨以及喪葬費,還有十一名傷殘民兵的湯藥費,糧食和財物的補貼。

    這筆錢財他想來可以通過上級申請,結果申請沒有被批准,可是其他民兵沒有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補助,就鬧騰開了。

    全旭起初以爲這名叫孫長生的鎮守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鎮守,結果發現,他其實還是利用這個挪用錢糧的機會,給自己姘頭的兒子新蓋了一座兩層小樓,也算是中飽私囊。

    人性就是這麼奇怪。

    這名孫長生也算是當時全家軍的老人,他參軍五年,雖然沒有立過多大的功勞,卻在寧古塔戰役中,傷到了肩胛骨,右臂被敵人的狼牙棒擊碎骨頭,從此落下病根,幹不了重活,算是因傷退出現役。

    在後世,狼算是二級保護動物.

    在這個時代,其實早已氾濫成災了,中原地區還好點,特別是黑水省、安東省、伯利省、北鎮省、天山省、瀚海省等地區,都是地廣人稀,別說百里不見人煙,有的地方甚至千里沒有人煙。

    結果就像後世的澳大利亞一樣,不僅僅是野狼成羣,野豬成堆,就連兔子也氾濫成災,在全旭北上的途中,他身邊的近衛軍光采取狩獵的方式,基本上就解決了沿途的肉類消耗問題。

    全旭在北方的冰天雪裏享受着雪景,可是雪景看得多了,也會有些膩味,在抵達天山省的敖包時,這裏是大鹽湖盆裏,周圍的寒冷被杭愛山,也就是天山阻攔,氣候相對溫暖。

    全旭就在這裏安營紮寨,暫時休整。

    這一次全旭返回了後世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在後世的尼日利亞,這是一個混亂的國度,尼日利亞的非洲獅保全公司,業務擴展非常迅速,受到了擴大華人和華僑的熱烈擁護。

    平心而論,華人或華僑在尼日利亞生活頗爲不易,尼日利亞的土著比豬還懶,華人無論到了哪裏,他們都算是最勤奮最能喫苦的一羣人,靠着這些品質,他們不管在哪裏都能落地生根,開枝散葉,用勤勞的雙手創造驚人的財富。

    然而,這種能力並沒有爲他們帶來福運,反倒帶來了災難,土著人妒忌他們,仇視他們,歐美忌憚他們的能力,垂涎他們的財富,針對華人和華僑的排斥和屠殺接連不斷。

    近幾年隨着天朝國力的強盛,這種現象其實好了很多,可是,狀況再好,對於普通華人特別是中小企業來說,依靠有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比如說現在,在尼日利亞拉各斯,就有一個犯罪組織,專門針對華人和華僑。這讓拉各斯的華人和華僑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們誰也不知道土著人什麼時候會揮舞着滴血的刀子或者端着AK就衝進他們的家裏,搶走他們半生積累的財富,屠戮他們的妻兒老小,這種提心吊膽的滋味着實不好受。

    隨着非洲獅保全公司的崛起,他們頓時就覺得有了依靠。?

    這個犯罪組織非常聰明,應該是有非常熟悉華人生活習性的華人在組織內部充當內應,隨着國門的打開,特別是抖音和小視頻的出現,美洲遍地黃金和機會大,幾萬人民幣就可以當土豪的論調比比皆是。

    然而問題是,無論是什麼時候,出國都是有一定限制,有些人不具備合法出國的條件,比如說因爲信用問題,或者是犯了法的問題。有些人就採取非法的渠道,離開天朝,偷渡到尼日利亞。

    這些人都沒有合法的手段,也就意味着大使館也沒有他們的出入境消息,這些人一到拉各斯就被控制起來,開始向他們國內的親人逼要贖金。一旦對方報警,他們就撕票。

    讓這些偷渡客從此人間蒸發。

    吳銘接到消息,是一對姓秦,名叫春陽的男子,他有一個非常叛逆的女兒,以談戀愛的名義,找了一個黑人男朋友,這名名叫傑克的黑人男子在中國的時候,也是黑戶,根本就沒有合法渠道離開中國,就帶着秦春陽的女兒偷渡出國。

    起初,秦春陽非常恨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可是在女兒離開中國長達三個月之後,他接到對方勒索的電話,並且看到了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兒。秦春陽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砸鍋賣鐵,終於湊了三十萬美金。

    然而,將這筆錢匯給對方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女兒,打電話過去,對方說讓他等着,結果又等了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只好帶着妻子前來尼日利亞。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了半年多,積蓄花光,卻沒有找到女兒的蹤影。後來聽人介紹,找到了非洲獅保安公司。

    吳銘本着老鄉的情誼,吩咐情報部調查一下,這一調查不要緊,結果讓吳銘感覺無比震驚,這種事情居然不是第一次出現,像秦春陽這種類型的事情,已經有十七起。

    這還只是找到保全公司尋求幫助的,吳銘出於軍人的敏銳嗅覺,感覺這事絕對不簡單,於是,他就派出人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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