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夢對白純說:“不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玩一下成語接龍。”
白純疑問:“成語接龍?”
風夕夢說:“是的,反正我們現在,也是閒得有點無聊。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玩一玩這個遊戲。雖然有點俗套,但仍然有趣,不是嗎?”
白純說:“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要不,你先起個頭吧。”
風夕夢語氣堅定地說:“不行,這個開頭要你來!”
白純問:“爲什麼?”
風夕夢答:“沒有爲什麼。總之,你先起個頭。”
面對這種情況,白純只能暫時屈服了,他無奈地說:“好吧。但是,起個什麼頭呢……”
白純腦子裏靈光一閃,說:“有了,就這個吧。”
白純對風夕夢說:“夕夢,聽好了:‘全知全能’。”
“全知全能?”聽到白純起的開頭後,感到有一點兒意思。她微笑着問:“這就是你現在內心的,真實的想法嗎?”
白純:“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風夕夢連忙否認,她說,“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想法呢,連念頭的芽兒都不會有!”
白純:“好吧,既然如此,請接下一個詞。”
風夕夢:“好吧,既然你說‘全知全能’,那麼我就來一個內涵和這個很不一樣的成語,甚至角度有點相反的詞語。”
白純:“求求你快一點兒吧,我等得菜兒都枯黃了。”
“能……騎……”風夕夢大着膽子,說出了一個,她不是特別願意說的詞,“擅射。”
“啥?”白純感到相當震驚,他的精神已經深深地被震動了,他說,“你說什麼?你能再說一遍嗎?我剛纔沒有聽清。”
但是風夕夢此時非常得不情願,她感到了一種沉重的羞意,甚至有一點點的竊喜?她沒有對着白純,別過臉去,說:“不,我不說了,因爲……重要的事情我只說一遍。”
這種情況對於白純來說,真是極爲得不舒爽。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只能說:“好吧,我服了。請問一下,你剛纔說的那個成語的最後一個字是什麼?你能說一下嗎?”
風夕夢極其不配合地說:“抱歉,不能。”
既然如此,白純也很無奈啊。白純沉默,不,是沉思了……幾秒鐘後,他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
白純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問:“是‘射箭’的‘射’字吧?”
風夕夢點了點頭,但是仍然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白純說:“好吧,既然是‘射箭’的‘射’,那我就來一個射……穿……地表吧。”說完這個詞,他連忙問風夕夢:“怎麼樣,這個詞接得不錯吧?”
風夕夢臉色紅了一大片,不滿意地回答:“不錯……不錯你個頭!你個死變……態,想法還能在惡邪一點嗎?”
白純感到了深深的惡意,他不禁說:“我幹什麼了?我怎麼就惡邪了?我只是隨便說了一個詞語而言啊……”
“停!”風夕夢打斷了白純喊冤一樣的充滿感情的陳述,她冷冷地對他說,“你還能惡邪一點嗎?你個表裏不一的大惡……男……壞旦。”
白純:“無語了。你罵人的句子能稍微流暢一點嗎?罵人的藝術能稍微優化一點嗎?”
風夕夢蠻橫地吸了一口氣,說:“抱歉,不能!”
風夕夢:“對啊,表裏不一,說的就是你!”
白純說:“好吧,既然如此,我接一個詞,一衣帶水。”
“什麼‘一衣帶水’?”風夕夢問,“什麼意思?”
白純說:“我怎麼知道什麼意思啊?大概就是一件衣服上帶着水的意思吧,可能是形容關係很親密,聯繫很緊密。”
“好吧,”風夕夢說,“你既然說‘水’的話,那我來一個,水……水光接天!”
僅僅一秒鐘後,白純接着她的話,言淡語輕地說了一個詞:“天下奇觀。”
風夕夢低聲說:“觀?觀……”這個問題對她而言,似乎有一點點難。
風夕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自語:“觀……”
終於,過了約九秒鐘後,風夕夢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續接的詞語:“觀……音……”她的聲音很低微,似乎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風夕夢此時已經滿臉通紅,兩邊的臉像是火燒雲現象的最中心區,她的聲音很微弱:“推……車……”她所說的詞語的最後一個字,外界的任何生物都幾乎已經聽不到了。可能這種時候,只有她自己能聽到,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什麼。
白純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巴,問:“什麼詞?什麼推什麼?”
“你能再說一遍嗎?我完全沒有聽清楚。”白純看着現在已經滿臉紅豔的風夕夢,他似乎並沒有發現現在風夕夢的表情、神態已經十分異常。
白純現在還像個老實人一樣,想引起風夕夢的對話。
風夕夢並沒有回他的話,她現在真的……真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說了……甚至,她似乎暫時已經散失了語言表達的能力。
風夕夢的現在的體溫很高,心跳也很快,她現在的頭埋得很低。身體已經微微地亢奮……甚至顫抖……如果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地洞,她的頭肯定迫不及待地鑽進去,好躲避現在的一切煩惱。
她現在恨死白純了。她的頭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身體裏了。
但是,白純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風夕夢現在的特別的異常的狀態。
白純好奇地問:“你剛纔是不是說了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詞語?”
風夕夢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她就搖了搖頭。
白純問:“怎麼回事?你怎麼了?爲什麼你不說話?”
此時,風夕夢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說:“不可以嗎?”但是,她現在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她的話幾乎是從牙齒和口脣的縫隙裏擠出來的一樣。
雖然她的聲音很低微、很怪,甚至很變型,但是,白純還是聽到了、聽清了。白純問:“你在逗我嗎?什麼不可以?你指的是什麼?”
“不可以嗎?”風夕夢重複了自己剛纔的話,同樣的,她這句話是從牙齒和口脣的縫隙裏擠出來的。但是,與剛纔不同的是,她哭了。
她哭了。風夕夢哭了。她的淚已止不住,滲出眼眶。不知道是由於什麼原因,她開始哭了。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但是,她仍然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此時,白純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始於剛纔或許在更久遠之時,在一段很長的時間裏,都被他忽視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