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感覺恍若隔世。
他四處望了一圈。然後,他迅速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的片刻,白純發現自己似乎不認得回去的路了。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中。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眨眼間,白純感覺幾天前的情況,猶如真實的景象一樣,在眼前浮現……
“好吧。你說是,那就是吧。”白純有氣卻無力地迴應她。
黃琴語急了,問他:“組長,到底行不行啊?”
白純:“誒,你急什麼?現在不是纔剛剛開始想嗎?我又不是仙神。這種數學題目,我怎麼可能只看一眼就知道怎麼解?”
黃琴語:“好吧……那你快點兒思考!我可是等不及了。”
……
螞戈淡!什麼玩意兒?
白純使勁地甩了甩頭,使自己擺脫了這種索然乏味的回想。
不知是何緣故,他忽然記起了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因此,他像一個偉大的刺客一樣,義無反顧地往河濱街走去了。
“街邊天氣微涼,淡淡日光,我沿路哼唱……”白純像個吟遊詩人一樣,悠哉遊哉地在河濱街散步。
“十年,像是一場噩夢。我一直等待着,醒來的那一天。我歸來時,城若阻我,我便拆了那城;瓜若攔我,我便宰了那瓜。
山海鐵蹄下,翻手覆雨沒黃沙,白衣卿相謝了風流花。烈火葬國都,故里青山兩相顧,十年大夢愛恨破浮屠。
弦上箭裂悲風,旌旗書吾名。
彼時以墨作塵,此時烽火戰鼓震星辰,三尺青鋒弒了多少不歸人。
亡鴉不渡寒塘懼我,絳衣共雪塵,換得聲名加身君臨天下城。
棄我昔時筆,千軍着我戰時矜,江山社稷興亡因我起。
殺色浮寒甕,一紙摺扇多少恨,猶枕南柯良人似初分。
漠上雁送歸鴻,腥風掀征程。
彼時以墨作塵,此時烽火戰鼓震星辰,三尺青鋒弒了多少不歸人……”
白純停止了低唱。他穿過河濱的一片柳樹林,看見了一條小船。
小船上有一個神祕的老漁夫。他拿着一根黑色的木道具,正面對着走過來的白純。
老漁夫兩鬢花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純被這怪異的老頭子看得心裏發毛,忍不住停了下來,瞪着他。
“喂,老爺爺,你這樣子看着我,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老漁夫只是意味深長地傻笑,卻沒有說話。一會兒後,他轉過身去,走進了船艙。
白純心想:奇怪,這個神神祕祕的老頭子想幹嘛?
白純撿起河邊沙地上的一個鵝卵石,憤憤不平地說:“你個老小子,再裝神弄鬼,行不行我砸爛你的破船?”
不過,老漁夫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白純的話。這倒是好事。
頓時間,白純感到自己被無視了,甚至是無情地藐視了。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啊……
於是,白純決定給這個老頭一點顏色瞧瞧。反正,如果情況不對勁,隨時也可以跑人。他認爲這個怪老頭,肯定追不上自己。
白純拿着石具,走到了船頭。
他壯着膽子,繼續向前走去。
“喂,老頭,出來見我!”正當白純想要走進船艙的時候,突然的一陣陰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嘿,小子!”
聽到聲音後,白純連忙回過頭一看!猛然間,他發現神祕老頭出現在了船的另一邊,正斜着眼睛盯着自己。
白純越想越不對勁,感覺像是上了幽靈船一樣。這條河,眨眼間,變成了死氣沉沉、陰森恐怖的冥河。
“啊!”白純怪叫一聲,戰戰兢兢地離開船,後退到了岸邊。
看到白純的表現,老漁夫“呵呵”地笑了。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銀製道具。
老船長:“年輕人,你需不需要我的船渡你去江東?”
白純迴應:“我又不是項羽,去江東干什麼?”
老船長:“呵呵……”
純:“你笑什麼?”
老船長高高舉起手中的銀製道具,說:“小夥子,這裏有一個好東西,你想要嗎?”
白純一看到有好東西,立刻就轉變了臉銫。他和顏悅色地迴應:“想要!好東西我當然想要。”
老船長:“你先過來。”
白純回到了船上。
他毫不客氣伸手去搶,大言不慚地說:“喂,神祕老頭,你快點把這玩意兒給我吧!”
沒想到,這老頭反應極快,一瞬間就躲開了白純的搶擊。
老船長:“嚯嚯哈……小夥子,光天化日之下,我不想給,你還想硬搶不成?”
白純長太息:“嘖嘖嘖……”
“你個怪老頭,你不是說了要給我嗎?”
老船長:“有嗎?我什麼時候說了要給你了?”
白純:“那你幹嘛問我‘想不想要’?你這無聊的渾淡!”
老船長卻並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說:“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白純擺了擺氣秀的手,說:“名字就免了。我只能告訴你,本人姓白。”
“姓白,你懂吧?”白純的臉上神采奕奕,告訴他,“這在本地,可是一個大姓。”
白純:“老頭,你姓什麼呢?你叫什麼名字?”
老船長:“你個不懂禮貌的小子……我說我姓白,你信嗎?”
“喲,這可了不得,”白純精神振奮地說,“這樣看起來,我們說不定還是同一家呢?”
“說不定,”白純自顧自地說,“一千兩百年前,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祖先,白居易?是吧,老頭?”
老船長一看這小子這麼不懂禮數,又見他這麼嘚瑟,馬上就怒了,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喝道:“你這渾小子!你想說我是你的本家麼?”
白純微笑着,不開口。
老船長愈看愈生氣了,搶進幾步,盯着白純說:“你個混小子滿口胡言!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本家?你姓白麼?”
白純沉默着,不敢開口。他開始往後退。
老船長得寸進尺,不休停,舉起厚大的巴掌,對白純步步緊逼。
“你怎麼會姓白!你也配姓白?”
白純在沉默中自閉了。他沒有去辯解他確實姓白,只是用手護住頭部離開船,退到了岸邊。
老船長的一隻腳踩在船頭,另一隻腳踩在浮橋上,喋喋不休地罵:“你個渾小仔!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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