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人並沒有下車,也沒有把車開走,更不知道車上的人是誰。
直到夜君昊送嬌妻回來,那列豪車纔有動靜。
大概有七八名保鏢吧,他們清一色的黑衣,身高,體形,都差不多,動作訓練有素,他們下車後,就站在第二輛車子前面,其名一名保鏢拉開了車門。
厲東陽從車上走下來。
夜君昊看到他,緩緩地停下了車。
厲東陽認出夜君昊開的車子是慕初晨從他這裏贏去的新車,那臉色有一剎那變得特別難看,有一股衝動想把車子砸了。
他花了幾百萬元買回來的新車,都還沒有掛牌呢,就輸給了慕初晨。
這幾天,哪怕厲東陽在辦着父親的後事,只要一想起新車的事,他就悔得腸子都青。
“君昊。”
厲東陽在夜君昊按下車窗的時候,他的陰鷙被遮掩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他慣有的微笑。
夜君昊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說一句:“東陽,你爸屍骨都未寒,你還能笑得出來呀。”
厲東陽的笑一下子就僵住。
他是習慣性地笑。
“這幾天你辛苦了,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
厲東陽淡淡地道:“謝謝關心。”
他爸,風流一生,最後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這麼不光彩的死法,厲東陽瞞得緊緊的,知情人都被他封了口,要是傳出去,他這個當兒子的臉都會被丟光。
“君昊,你太太在吧,我能不能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厲東陽已經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慕初晨。
夜君昊扭頭看看嬌妻,問着厲東陽:“你找我太太有什麼事?她就在這裏,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
厲東陽就是想知道,慕初晨怎麼會知道他父親會馬上風。
難道真的是做夢?
厲東陽不太相信這種事情。
慕初晨要做夢,也不該夢到他父親呀,兩個人並沒有交集。
“厲總,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爸的死因是吧?放心,我不會傳出去的,絕不丟你的臉,不過我要是心情不好,特別是被你招惹的,就難道我不說出去了。”
慕初晨探過頭來,身子是縮在夜君昊身後,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厲東陽忽然覺得此刻的她像只狡黠的精靈。
厲東陽的眼神閃爍着陰狠,當着夜君昊的面,他也沒有必要收斂,兩個人本就是死對頭,以往見了面,就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話。
“慕初晨,你最好就別跟我耍花招,讓我知道原因,就算君昊也護不着你。”
慕初晨身子一縮,“老公,他威脅我,我好怕呀。”
“厲東陽,你敢動我老婆試試?”
夜君昊面沉如水,眼神凌厲而冰冷,並不輸於厲東陽。
兩個人面對面,四目相視,誰也不讓誰。
良久,厲東陽緩和了態度,他問着慕初晨:“慕初晨,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跟你計較,別跟我說做夢的事,我不相信你能夢到這樣的事,如果你真能夢到這些事,那你告訴我,我未來的太太是誰?”
這可把慕初晨問住了。
在上輩子,她死的時候,厲東陽沒有娶妻,她死後,靈魂在錦城遊蕩,也沒有聽說厲東陽娶妻的消息。
厲東陽,可能是和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