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妹恭恭敬敬的走到她身旁:“老夫人好。”
陶英也不是爲難別人的人,淡淡點頭:“帶起去見薄夜寒。”
這個要求簡潔明瞭,放眼上下也就只有她能這麼自然又霸氣的說出薄總的全名。
薄夜寒的名字在前臺小妹的嘴裏繞了一圈,剛點了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的步子便停了。
“怎麼?”陶英不解。
小妹連忙搖頭:“沒什麼,您這邊請。”
她走在前面背對着陶英,臉上突然多出了些八卦。
今天總裁辦公室的人可不少,不知道能不能看一出好戲。
因着這份八卦心思,原本可以讓總裁辦的人下來接,前臺小妹和同事打了聲招呼,自己親自將人送了上去。
電梯到了位置,前臺小妹對上了總裁祕書的眼神。
後者衝她隱祕的點點頭,前臺又一個眼光回了過去。
人果然還在,後面能不能看到什麼精彩的,就靠這個姐妹了!
祕書代替了前臺的位置,繼續帶着陶英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到了地方,她停下步子,敲了敲門。
裏面安靜了片刻,才響起低沉的一聲:“進來。”
祕書收回手,轉過身,退到了邊上。
陶英面色淡淡的凝着,擡手推開了門。
一看見裏面的場景,她的臉色便不渝的蹙起。
不爲別的,就爲沙發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薄夜寒原先站在窗前,發現氣氛不對才轉身。
望見陶英,他長眉微挑,語帶詫異:“奶奶。”
沙發上的陸雪也迅速挽起脣,起身朝陶英走去。
陶英不着痕跡的別過她的手,自己坐到了另外一邊,語氣淡淡的:“不知道你這裏這麼忙,倒是打擾了。”
陸雪向來會察言觀色,自然能聽出來她話裏針對的意思。
不過她慣來會拿喬,裝作沒聽懂,依舊熱切的看着陶英。
薄夜寒眼眸微眯,長腿從窗前挪開幾分,單手插兜看着陶英。
他和陶英其實關係很好,雖然不是那種時刻黏在一起的那種祖孫倆,但親情這回事自己心裏是最清楚的。
在薄家,薄夜寒和薄父的關係不佳,和繼母溫以玫更不用說。
如今唯一還放在心上的,也只有面前的陶英了。
只是如今因爲陸漫的事,她怕是要將全部的責任都算在他頭上了。
薄夜寒眸色微動,輕輕露出幾分無奈。
掃了眼陸雪在旁邊想討好又無從下手的樣子,淡聲道:“你先回去吧,若是覺得一個人無聊,可以讓祕書陪你喫午飯。”
這句話沒指明對誰說,但誰都清楚是讓誰回去。
陸雪的臉上點點僵硬,捏着包包的手都不受控制捏緊了。
她向來自制力很好的,這一次雖然很快鬆開,但到底留下了一些痕跡。
實在是因爲心中激憤太久,有些忍不住。
在她剛試探完陸漫之後,說實話心中是欣喜更佔上風。
陸漫將寒哥忘了個徹底,也就意味着她將當年的事情也忘了一乾二淨。
既然如此,那她還擔心什麼?陸漫的手裏已經沒有她的把柄了。
所以陸雪今天才迫不及待的直接上公司找了薄夜寒。
她心裏清楚,若是不採取什麼措施,等陸漫重新認識了寒哥,說不定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她要在此之前斬斷這個可能。
可她來了好幾個小時,薄夜寒不是忙着開會就是忙着籤文件。
等到好不容易的午休時間,他應允了陪她一起午餐。
結果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老夫人。
這個老夫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陸漫灌了什麼迷魂湯,和當年硬逼着寒哥娶陸漫的那個老爺一樣,都讓她難以理解,也不甘心。
憑什麼他們對陸漫那麼好,對她就是這樣的態度?
不僅如此,連寒哥也是。
這麼多年了,他就沒想到讓她好好認識一下他的家人,現在老夫人來了,他就直接讓她走,半點沒有挽留的意思。
陸雪的心裏千迴百轉,眸中的思緒也週轉萬千。
陶英等了一會兒,見她還呆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薄夜寒。
“雪兒?”後者輕喚一聲。
陸雪頓時一個激靈回了神,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剛剛竟然當着陶英的面出了神,這個薄老夫人可是個人精,萬一被她看出了什麼就完了。
現在哪怕是薄夜寒讓她留下來,她都不一定會留。
歉意的笑笑,應允的點頭,她拿過一旁的外套,來不及穿一樣就走了出去,倒是有些匆匆而逃的感覺。
陶英的目光在觸及到門時收了回來,落到薄夜寒身上,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是喜歡她什麼,一股子小家子氣。”
薄夜寒面無表情的走近,坐下,嗓音平緩的沒有情緒:“雪兒很好。”
明明是很溫情的一句話,在他嘴裏說出來也沒有半點感情。
很快他直接問道:“奶奶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事?”
陶英也沒打算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道:“我來問問你,那個什麼龍氏的二公子,怎麼回事?”
邵聿景這個名字她不熟,不過得虧在探員所裏多問了那個個子很高的探員一句。
也是後面才知道,這件事和薄夜寒還關係匪淺。
薄夜寒眸色微動,沒有遮掩其中的意外,沉聲道:“是陸漫讓您過來的?”
他這話一說,陶英本來平淡的臉色頓時有些不渝了。
她深蹙着眉看着薄夜寒:“你對小漫到底是有多大的偏見,才能一出事就懷疑到她頭上?”
話音落下,她自己倒是先嘆了一口氣,隨後帶着些許不悅道:“小漫根本不知道我來找你,我就是自己想來問問。”
薄夜寒知道此時的她不開心了,抿了抿脣:“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奶奶您不用擔心。”
陶英聞言,目光頓時重落到他的臉上:“真是你把人弄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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