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式開始,客人們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更加熱鬧,人潮擁擠。
薄家的面子的確是大,收到邀請函的就沒有不來的。
陸漫的目光轉了一圈,倒是真的發現了一個該來的卻沒有出現的——冷氏。
看來是之前發佈會的事讓他們失了些顏面,冷傲青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正想着,陶英已經拉起她的手:“諸位。”
她朗聲說了一句,在周圍的人一看是薄家老夫人開的口,頓時都安靜了些。
很快,剛纔還熱鬧的打聽恢復了一片沉默。
陶英掃了圈衆人,嘴角微勾,臉色是偏冷的,帶着梳理感:“這位是我的孫女,今後她會留在涼城工作,我想請求各位一句,不論在什麼樣的場合遇見她,還請各位都給我老身一個面子,善待陸漫,薄家必有感謝。”
這話一出,人羣中頓時又像煮沸的水一樣鬧騰起來。
薄老夫人認孫女的事情先前便有些傳聞,如今這樣大場面的宣佈一遍,看來是真的很喜歡。
而衆人之中,還有一些資歷比較老的人。
他們基本都是薄氏的長期合作伙伴,對薄氏的動向很瞭解。
突然,人羣莫名其妙的就安靜了一秒。
與此同時,有個人嗓音很輕的道:“這不是薄夜寒的老婆麼?怎麼就變成乾女兒了?”
萬萬沒想到,剛好聲音停下,他喃喃自語的事被所有人都聽到。
頓時,一片驚奇的目光朝陸漫看過去。
要知道,做薄老夫人的孫女雖然很突然,但還沒那麼誇張。
然而是薄夜寒的老婆,可就驚奇多了。
尤其是孫女和老婆這兩件事同樣出現在眼前時。
人羣不只是驚訝,更多的是亢奮。
陶英聽了這句話,臉色頓時一冷,下一秒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了陸漫。
陸漫在同一時間眉頭緊蹙,手撫着額頭,一副難受的模樣。
“漫漫,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忘了就忘了。”陶英着急的拍着她的背,聲音裏都是緊張。
陸漫緊蹙着眉頭,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正着急時,外面突然一陣譁然,比大廳裏還熱鬧。
一個門童急慌慌的跑進來,陶英眉色一凜:“這麼着急的樣子做什麼?”
那門童看到了陶英,像鬆了口氣,湊到面前低聲道:“老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陶英一怔,和陸漫面面相覷。
怎麼就這麼巧,這裏宴會剛開始,那裏許久沒有消息的薄夜寒竟然回來了?
想法剛落下,主人公已經走到了近前。
薄夜寒長身而立,平闊的肩上跳躍着月色,一路踏着清霜而來。
他面色落在月光之後,沾染上了幾分清涼,眸色極其幽暗深邃,一雙薄脣淡淡的抿起,眉宇間滿是淡漠的梳理。
到了近前,他步伐一頓,眸光緩慢掃視了一圈。
在場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有很多人怎麼說也在商場浸淫了這麼多年。
然而被他一個眼神弄得有些發憷的大有人在。
冷眯着眸,他語氣凜冽:“我還不知道,家裏這麼熱鬧?”
這個宴會開的這樣浩大,竟沒有一個人通知薄氏現在的家主。
陶英也不怕他,直接橫他一眼:“你自己不願意回來的,怪誰?”
薄夜寒不會與陶英爭論,更不會分出過多的注意力給來場的賓客。
等人羣意識到回來的是薄夜寒時,紛紛上來打着招呼,湊着近乎。
無論有多熱情,薄夜寒都半點不爲所動,依舊站在院子裏的月光下,那冷硬的表情終於讓那些人望而卻步。
陶英依舊是冷着臉色看着他:“這場宴會是我的主意,難不成你想要怪我不成?”
薄夜寒自然不會怪罪她,但他卻可以大概猜出來這次是和誰有關。
看看喬之南旁邊的陸漫,她穿着精心搭配的衣服,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和喬之南一人牽着一個孩子。
薄夜寒的心中有些異樣,也許之前看到這樣的畫面會覺得陸漫不知廉恥,如今知曉了溜溜就是他的女兒,他又多了些感覺。
“奶奶,下次還是讓人通知我一下。”薄夜寒的嗓音很淺,帶着些無奈,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他的眼眸微眯着,臉上冷峻的表情還未退去。
然而凝重的氣氛已經頓時緩和了許多,賓客們也都恢復了之前,雖然大部分都還在偷偷的看着。
陶英得了滿意答案,傲嬌的擡了擡下頜。
她目光剛從薄夜寒身上離開,便看到了陸漫的現狀。
秀眉緊緊的蹙起,看起來更難受了。
陶英連忙小心的扶住她:“漫漫,告訴我怎麼了,若是難受我就送你回家。”
陸漫細微搖頭的同時,薄夜寒也朝她而去。
他周身的氣勢太過於壓迫和顯眼,陸漫想裝作忽視也做不到。
她手揉了下眉心,隨後帶着些倦意和薄夜寒打招呼:“薄先生。”
薄夜寒嘴角微抿,看了眼她和喬之南親密的姿勢。
把他忘了個一乾二淨,倒是清清楚楚記得喬之南。
他眼簾低垂,隨後猛地一彎腰,抱起了兩個孩子。
“呀。”溜溜手中的棒棒糖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
冬瓜則是眯着眸看着他,低聲問道:“你現在回來做什麼?”
薄夜寒同樣的表情回覆他:“你得記清楚,這是薄府我的家,自然就回來。”
他說的很嚴肅,冬瓜卻瞥了下脣。
回來就回來了還不說理由,說不定是後悔了想要找媽咪了呢。
只可惜,來不及了!
他正要再嘀咕一句,遠處便看到了先前遇到的薄小叔叔走來的身影。
薄夜寒時背對着的,什麼都看不見。
冬瓜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出聲喊他。
直到薄江煜走到近前,主動喊了一聲:“夜寒哥。”
薄夜寒的臉色在頃刻間一冷到底。
陸漫在一旁暗自驚訝,這樣的表情,難道兩人的關係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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