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急着和冷家結親,爲的不過是聯手來對付薄家罷了。”
他的聲音平緩,倒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喬氏向來不摻和這些事情,不過關於事情的動向還是看的很清楚。
他眯着眸繼續道:“冷氏的兩個兒子都不願意,寒家猶豫了一段時間,竟然同意了嫁給冷氏一個旁支,匆匆忙忙便了了這樁婚事。”
陸漫意外,也明白了喬之南這樣反應的原因。
寒家近些年來估計發展不理想,因此迫不及待想選擇和別的家族聯手度過這個難關。
薄家看不上他們,他們只能找冷家。
而冷家縱然是願意,也沒什麼誠意。
最重要的是冷寒兩家結親之後,在冷氏召開的那場宴會上,薄夜寒直接讓冷傲青老臉丟臉,讓冷氏成爲了一大笑話。
至此不僅是冷氏,就連是寒氏也成了笑柄。
陸漫想到這裏,再看向寒宗心情已經不一樣。
經歷了這些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來參加今晚薄氏的宴會,寒氏的這位董事長也不是一般人。
說完這些,喬之南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陸漫拉着他走到了一個甜品區邊上,免得擋住來往的人羣。
她鬆開喬之南的手才道:“該是我問你纔對,你不是和薄夜寒他們在一起?”
喬之南眉頭一蹙,卻是換了個話題:“說到這裏,漫漫,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的失憶了麼?”
陸漫頓時沉默下來。
長久的對視,喬之南已經明白。
陸漫聳了下肩,語氣平淡了一些:“一部分忘記了,但也還有一部分記得。”
最終,她還是選擇隱瞞一些。
喬之南抿着脣,視線從她的額頭間滑過:“所以,忘記的全是關於薄夜寒的?”
陸漫表情很平靜:“是的,唯一還記得的便是他是我孩子的父親,畢竟冬瓜和他長得那麼像,想忘記也難。”
說這些話時,她甚至嘴角勾了勾,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很虧她又繼續道:“不過爲什麼會是他,我已經全部忘記了,現在看到他也沒有什麼感覺。”
陸漫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分離成了兩個人。
她嘴上說着冠冕堂皇的話,心中另一個小人卻在一遍遍的重複:‘都是在撒謊,撒謊。’
看見薄夜寒的每一次,她都必須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表情。
因爲心是不聽使喚的,每發現心臟因爲薄夜寒而跳快一分,陸漫都要多絕望一秒。
“呼,”她舒了口氣,挑了挑眉:“先不說這個了吧,總之現在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都已經決定要進喬氏了,是真的要換一種生活方式了。”
喬之南上下打量她的表情,見真沒有什麼異樣,心中也放心了一點。
“早該如此了。”他拍了下陸漫的肩:“先前的入殮師工作,雖然你喜歡,但我總感覺你太過壓抑。現在換一種環境,希望能夠激起你的激.情。”
他說的一本正經,陸漫沒忍住被逗笑了。
“???”喬之南一臉懵逼。
喬之南嘴角抽了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這是又在說他太過老成了呢。
陸漫開心夠了,也的確有激.情了。
她眸光在場上逡巡一圈:“先前你跟我指的那個面試的主管呢?我去會一會他。”
喬之南也幫她找了找,長眉一挑:“人好像不在了,難道提前退場了?”
“應該不會吧,這可是薄氏的宴會。”既然都進來了,再提前離開不是功虧一簣?
陸漫嘟囔着,目光四處亂轉。
她側眼一看,寒宗又朝喬之南走了過來,似是有話要說。
陸漫拍拍他的肩:“你們先聊,我先去找找那個主管,他叫什麼?”
“李明勝。”喬之南餘光已經看到寒宗的身影,只好點頭。
陸漫於是朝寒宗的方向淡笑了下,迅速離開。
耳邊似乎還聽到了寒宗問喬之南她爲什麼離開,回了些什麼她便沒有再聽了。
穿過擁擠的大廳,陸漫來到前院。
小河潺潺的流水聲在耳邊淅瀝,入了冬以後這種聲音聽着便是一陣涼意。
不過陸漫剛從溫暖的地方出來,倒是覺得有些涼爽。
前院有三三兩兩的一些人,但是依舊沒有那個主管。
陸漫站在原地奇怪,難道真的走了不成?
正想着,耳邊突然有道聲音道:“在找人?”
年輕又耳熟的聲線,陸漫迅速定位到某個人,轉過身去。
站在她兩三米外的,正是前不久剛認識的薄江煜。
此時陸漫面朝着大廳,而薄江煜則是剛好揹着光。
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霧濛濛的,看不大真切。
陸漫連他的眼神都看不清,只能確定他是在看着自己。
她點點頭,沒有開口,迴應顯得有些冷淡。
薄江煜沒有介意,繼續開口道:“方便透露名字麼?我可以幫你一起找,應該會快些。”
陸漫眯着眸,她和薄江煜今天才第一天認識,所以薄江煜是看在陶奶奶的面子上在對她釋放好意?
但陸漫對薄家人都有一種警惕感,因爲每個姓薄的給她的感覺總是有些疏離的高深莫測。
雖然薄江煜已經儘量表現的很溫和,但不一定他內心真就是這樣的。
陸漫笑笑,笑容很淡:“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怎麼喜歡麻煩別人。”
說完,她便越過了他重新走向了大廳。
陸漫走遠了幾步,才餘光悄然的關注身後。
薄江煜沒有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陸漫心中微緊,裝作沒看到。
直到走到了一個紅酒塔後擋住了他的目光,她才鬆了一口氣。
薄江煜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和蔣清秋一樣覬覦着薄氏的財產?
陸漫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過會出去看時,他已經不在原先那地方了。
她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
看到此時大廳中依舊沒有那位李明勝主管,陸漫轉身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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