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怎麼,你要找他?”
陸漫翻了個白眼:“我找他做什麼。”
“所以啊。”喬之南笑笑:“我還意外呢,你好好的問起他來。”
他一動,手中的酒杯裏的紅酒便晃悠悠的蕩起來,醇厚的顏色看起來很有質感。
陸漫抿了下脣,嗓音壓低了些:“我剛纔去找你說的那位李主管,下面沒看見,我就跑上了樓。”
喬之南順着她的話,目光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側的樓梯。
而這時,樓梯下緩慢走出來一個人,讓他眸色頓時深了深。
“嗯,然後呢?”對上薄夜寒的目光,喬之南的聲音壓的很平,沒有半點情緒。
陸漫低着頭,和他儘量湊的近些:“我在陽臺上,在後花園的角落裏發現了李明勝。”
她擡起眼,直直的看向他:“那個地方很隱蔽,而當時他的面前還站着一個人,你猜是誰?”
陸漫見他一直盯着身後的方向,問話的同時下意識也要轉過頭去。
喬之南空着的那隻手突然擡起,攬過了她的後頸,制止了她的動作。
雖然他的手轉瞬便鬆開了,但陸漫還是感受到了一瞬間的不自在。
她沒再回頭,手摸了摸後頸處。
喬之南眼眸眯着,眸光落在她身上,帶着狡黠的笑意:“我猜是寒宗。”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這時從陸漫身後不遠處走過,他流星似的步伐裹着風,連衣襟都透着冰涼的霜意,表情冷沉的看了陸漫的方向一眼,不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
陸漫的心中微頓,總覺得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爲什麼。
她咬咬脣,看着喬之南,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就知道你能猜到。”
畢竟她剛纔都提示的那麼明顯了。
喬之南笑笑,又很快‘嘖’了一聲:“李明勝是我們喬氏的運營主管,很快就要升經理了。這個時候,他私下裏和寒氏的董事長會面?”
他的眸色逐漸冷峻了下來,薄脣也緊抿着。
陸漫輕嘆一口氣:“所以這就是我一發現就趕緊過來跟你說的原因,畢竟商場上這種事情應該很多,要有所防備。”
“嗯。”喬之南點點頭,又拍了下腦袋:“公司也是時候換一下血了,現在大部分人都是陪我爸打江山的一些‘長老’,沒法做到辭退,但是權利越大便不好管理,我得和我爸好好商量一下了。”
他拍了拍陸漫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這次都要謝謝你了漫漫,李明勝要是真有問題,我第一時間讓他走人。”
陸漫細眉微彎:“這樣好了,今天本來想過來認識一下未來上司的,結果直接給他舉報了。”
她開了句玩笑,喬之南也忍俊不禁:“放心,你真正的上司就在面前,你早就認識了。”
陸漫也笑,弄了半天不論是殯儀館還是喬氏,上司都是這一個人。
兩人說了幾句,陸漫很快告辭離開,前去找陶英了。
兩個孩子一直被老人家帶着,她擔心陶英照顧不過來。
陸漫離開沒多久,便被一個侍應生指引着找到了陶英。
而她的身邊除了孩子還有溫以玫,正笑意吟吟的陪溜溜玩着積木。
“來,過來。”陶英先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陸漫,笑着招招手。
溫以玫聽見聲音,擡眼看了過去。
對上陸漫視線的一瞬間,兩個人都沒有移開目光。
一直到陸漫走到了近前,溫以玫笑道:“孩子很聰明,也很懂禮貌,你教的很好。”
“謝謝。”陸漫剛纔看到了她與溜溜玩的身影,表情柔和眼眸溫潤,該是真心喜歡的。
溜溜的頭髮被用頭繩紮起了兩個羊角辮,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她拿着塊積木走到陸漫身邊:“媽咪,外面可吵了,這裏很安靜。”
陸漫摸着她的頭看向冬瓜,那小子正窩在沙發角落裏玩手機,小小年紀就成了個‘低頭族’。
她低頭湊到溜溜耳邊道:“去讓哥哥陪你一起玩積木。”
溜溜點點頭,很快蹦蹦跳跳的又跑到了冬瓜身邊。
沒過多久,冬瓜便放下了手機陪起溜溜來。
陸漫放了心,安心坐到了陶英的身邊。
現在便成了三個大人坐在一起,兩個小孩在一邊玩着了。
溫以玫很好奇的樣子:“我說了好幾句,冬瓜一直沒聽,你是讓溜溜說了什麼?”
陸漫莞爾:“沒什麼,他是個妹控罷了,不會拒絕溜溜的。”
陶英也呵呵笑起來,兩個小孩子她也算熟悉,不過到底還是沒有他們媽咪瞭解他們。
她拍了拍陸漫的手,側眼看着她:“怎麼樣,認識了哪些人?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些?”
“不用奶奶,”陸漫擡手挽了下額發:“到時候我盡力吧,若是連喬氏的面試也過不了,那認識再多的人也沒用呀。”
溫以玫坐在她們倆對面,倒是很好奇:“陸漫是有打算進入喬氏?”
陸漫聞言看過去。
今日的溫以玫讓她刷新了印象,往常記憶裏的她是很精明能幹的女人,落落大方又雷厲風行,但到底是有幾分高傲的。
而現在看到的她,褪去了女強人的光輝,溫和又平易近人。
陸漫看着她時,時常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想親近,又有些無措,會在她面前很不自在。
她抿脣點了下頭,解釋了一句:“最近想換工作,所以……”
溫以玫挑眉,覺得驚喜:“那爲什麼不試試來薄氏呢?我剛好缺一個助手,你要是過來,肯定能幫我很多。”
陶英一聽,也覺得可以,在喬氏很好,但在薄氏知根知底豈不是更好?
她看過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漫便笑着搖頭:“您過獎了,我以前學的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及,到真戰場上幫不了您什麼的。”
見她拒絕,溫以玫點到即止,表達了遺憾,但也沒繼續遊說。
倒是陶英覺得她說的無不道理,多了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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