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陸漫薄夜寒 >第426章 不能失去理智
    他蒼白的臉上顯而易見的着急,眼看着他急的直接往前跑了,陸漫連忙拉住了他。

    “已經有叔叔把妹妹救出來了,冬瓜不着急啊,不着急。”陸漫連聲安慰,手就沒有離開他的背過。

    小冬瓜焦急的心這才驟然停了,深呼了一口氣,握緊了他的手。

    那位女探員還站在一邊,見這孩子年紀雖然小,但是經歷了這麼驚險的事情表現的遠比一般的孩子淡定。

    要是一般的小孩早就汪汪大哭了,而他倒是除了剛纔想起妹妹了才着急一下,其餘時間不驕不躁,除了臉上有對他媽咪明顯的依賴,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有很多大人都不如。

    女探員想到這裏,不着痕跡的看了眼一旁的冷澄,看向冬瓜的眼神更多讚揚了,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真是個好孩子,你妹妹就在樓下,你可以隨時和你媽咪去找她,現在應該正有叔叔在安慰她呢。”

    冬瓜感受到了面前人的惡意,仰着小臉認真說了句:“謝謝阿姨。”

    說完便帶着陸漫一起往前走,走了沒兩步,步子卻微微頓了一下。

    下一秒,還在恍惚的冷澄便看到一道鋒利的目光直直的朝他射過來,其中的銳利如同破開風的刀子般,激的他一個激靈。

    等到他擡起眼來,對上冬瓜的眼神時,那一瞬間他的眼眸皺睜,竟有一瞬間面對薄夜寒的錯覺,步子下意識的往後瑟縮。

    冬瓜只是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在外人眼裏他只是隨意的側了下頭。

    然後他拉着陸漫一直往前走,再也沒有停頓。

    天台的風還在呼呼的吹着,烏雲還沒散去,冷澄和陸雪相鄰而站,臉上一個比一個蒼白恍惚。

    陰沉沉的雲還在不斷的聚集,屬於他們的雨天就要真正的來了。

    冬瓜一言不語的帶着陸漫往下走,陸漫很擔心他是不是心理有了陰影,正猶豫着怎麼開口時,冬瓜已經熟練的走到了探員所說的那層樓,停在了某道門前。

    他擡手敲了敲門,很快裏面有人開了,果然是個探員。

    陸漫和他一起進去,很快看到了溜溜的身影。

    她坐在沙發上,臉上帶着委屈,正抱着一個人的腰,趴在他的懷裏低聲啜泣。

    而安慰的她的人,竟然是薄夜寒。

    陸漫心頭緊了緊,沒想到薄夜寒下了樓,卻是來到了這裏。

    聽到了動靜,溜溜睜開了眼,一下子看到了大半個小時前被綁走的哥哥,還有最想念的媽咪,連忙爬了起來跑了過去,邊走還在嗚咽着哭泣:“媽咪,哥哥嗚嗚……”

    她哼的像是小獸的低嚀,讓人聽了便無比心疼,陸漫蹲下身來接過她,親吻着她的額頭:“媽咪和哥哥都在呢,不怕了啊,沒事了沒事了。”

    溜溜依舊嗚嗚的哭着,顯得嚇得不輕。

    相比起來冬瓜顯得淡定不少,很快便接手了安慰妹妹的重任,從陸漫的懷裏將溜溜攬了過去,湊到她耳邊說話不斷逗她開心。

    兩個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剩下來輪到大人的了。

    陸漫沒多少猶豫的走到了薄夜寒面前,在對方擡起頭後,認真的說了句:“謝謝。”

    她頓了頓,顯然還想說些什麼。

    薄夜寒卻已經乾脆的打斷:“不用。”

    他攏了下眉,又低垂下了眼簾,面色被隱藏在其後有些看不清。

    “是我的原因,否則陸雪不會發瘋。”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帶着一層沙啞。

    陸漫低頭看着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等她細細觀察一遍後,她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薄夜寒的兩隻手在身側垂的,那姿勢有些怪異,就好像是無力的搭在那裏一般。

    聯想起剛纔他救下冬瓜和冷澄的動作,她的心下意識一緊。

    下一秒,她看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從擔憂變成一團驚慌,睜大了眼撲到薄夜寒身前:“手,你的手——”

    她尾音帶着顫抖,顯而易見的慌張。

    經她這麼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看了過去。

    只見薄夜寒的手隱藏在外套後,指尖正從衣袖而下緩慢彙集鮮紅的血滴,不一會兒便滴入了他掌下的沙發中。

    那深色的沙發已經被暈染開了一大片,而他的衣袖明顯也比其他地方顏色更深!

    “*!”徐風沒忍住爆了句髒話,連忙撲出去喊碎探員一起過來的醫生。

    而陸漫心跳如雷的看下去,薄夜寒哪裏是低垂着眼,根本已經暈了過去。

    ……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擁擠又繁忙。

    陸漫站在唯一稍顯冷清的一層樓,走廊上偶爾一臉肅穆的醫生和護士走過。

    她的面前是一間病房,房門上開着探視口,可以看到裏面的場景。

    陸漫沒忍住又看了一眼,陶奶奶正在薄夜寒的牀前不知道說些什麼,看樣子人已經醒了。

    她收回了目光,握在手中的包緊了緊。

    一個小時前,薄夜寒的突然昏迷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加上他手上那已經暈染開一片的血跡,陸漫當時只覺得天昏地暗。

    幸好後來醫生檢查完,發現只是兩手不同程度的脫臼,而流那麼多血是因爲在拉人的過程中手臂在天台邊緣不斷的磨蹭,衣服磨爛後,手臂內側的血肉被粗糙的石子割的血肉淋漓一片模糊。

    醫生鬆了一口氣,陸漫的心卻一直提着,一直到現在依舊如此。

    她不斷的想象着他是靠怎樣的一種意志堅持着,才能硬是忍着被拉脫臼的痛苦都沒有鬆手。

    薄夜寒給徐風打電話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報了警。

    陸漫在下班之前在公司接到蓉姨的電話,蓉姨哭着告訴她陸雪來了蝶園,和一個男的一起打暈了她,而等她在院子裏醒來時,兩個小孩已經都不見了。

    每一個媽媽在知道孩子可能遭遇不測時都無法保持冷靜,那一瞬間陸漫的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足以悲痛的要了她的命。

    但她不能失去理智,必須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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