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陸漫薄夜寒 >第494章 不討厭
    冬瓜咬了下脣。

    薄夜寒不說這個事還好,一說他就忍不住生氣。

    本來就對他不滿意來着。

    至於薄夜寒,反倒是有些無辜似的,話音落下之後,瞳孔微張的雙眸看向了他。

    薄夜寒還記得前面冬瓜上車時的那一腳呢,小傢伙用了力,現在他的腳尖回憶起當時那場面還有陣條件反射的刺痛。

    冬瓜會針對他,原因無外乎只有一種,最近惹他生氣了。

    鑑於之前天台上救了他,小傢伙明明對他很感謝,態度也好上不好。

    突然又不開心,琢磨琢磨,也就只有先前來這喫飯時答應他的事了。

    可薄夜寒想到了大概的緣由,卻有些不解,他最近已經對陸漫偏袒了許多,在公司爲她說過話,平日裏也沒有給過她幾次冷臉。

    雖然這些沒了冬瓜可能他也會做——薄夜寒也不知道爲什麼,也不想知道,但就是肯定。

    既然都做到了,小傢伙怎麼就生氣了呢。

    他抿着脣想着,竟沒想出個所以然。

    堂堂薄氏的總裁,因此弄得有些挫敗感,對着正磨着小虎牙的冬瓜,一副虛心求解的模樣。

    冬瓜有些氣呼呼的,這人壞事做盡了,竟然還敢跟他裝無辜。

    他明明就揹着媽咪和那個姓楊的女人喫飯,就今天晚上,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那個女人抱了。

    可冬瓜當初沒有要求薄夜寒只能對媽咪一個人好,因此也知道這些都不能算生氣的點,也沒法說。

    他沉默半晌,最後把自己弄生氣了。

    怎麼這麼傻,他當時應該說‘只准對媽咪好’,而不是‘以後要對媽咪好點’啊!

    冬瓜懊惱不已,小表情像是幻燈片一樣間斷不循環的播放着。

    薄夜寒看得好笑,也差不多懂了他的小孩子心性。

    恰逢看到陸漫在切水果擺盤了,他便嘴脣輕動很快的道了句:“我會做到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便正了正臉色,重新恢復了寡淡的表情。

    陸漫準備了些飯後水果,分量不多,畢竟晚上了。

    將水果盤放到茶几上,她撤回的手指搓了搓:“薄總,水果。”

    這尷尬的介紹,彷彿是語文書上的註釋似的。

    陸漫眨了兩下眼睛,隨後迅速轉移話題。

    看向冬瓜,她剛端過盤子的手捏了捏他後腦勺下的軟肉:“別乾坐着了,先去洗澡。”

    冬瓜被她冰涼的指尖凍的一縮脖子,卻敢怒不敢言。

    呲了下小虎牙,他聽話的起身了。

    只是等他沒走多久,陸漫卻後悔了。

    她幹嘛叫走冬瓜啊,這樣剩下她和溜溜,不是更尷尬了?

    陸漫僵坐了兩秒,看着冬瓜從陽臺收完衣服回來,突然靈光一閃:“冬瓜,你來坐下,先讓薄總洗。”

    冬瓜:“???”

    薄夜寒:“……”

    沉默了兩秒,他輕咳了一聲,聲線有些沉:“不必了,沒有換洗衣服,明天一早我會去公司洗。”

    陸漫默默住了嘴,好有道理。

    再說讓人洗澡什麼的話題,也太尷尬了吧。

    她現在腦海中什麼都沒有了,全是立體加粗閃光的尷尬二字在不斷環繞中。

    冬瓜沉默的繼續自己的方向,邁步走向浴室。

    陸漫再次靈光一閃,這次思想的方向很正確。

    “我去收拾下衣服。”她說,隨後便起身走向了陽臺。

    ‘我可真聰明。’陸漫邊收拾邊想:‘等收拾完了,還可以再說,我去折衣服。’

    這理由聽起來還挺完美的,如果她沒有因爲太過貪心一下收了太多的衣服包括前兩天洗的被套,並且被就要落地的長被套絆到了腳差點摔倒的話。

    一個飛撲下巴磕到了沙發邊緣時,陸漫死的心都有了。

    眼前的沙發縫挺大的,要是能裝下她就更好了。

    頭頂兩束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照過來,連溜溜都一臉驚訝。

    “媽咪。”小傢伙驚呼一聲,隨後扭着屁股就要從薄夜寒懷中下來。

    陸漫咬了口牙,一秒鐘立定站好。

    將衣服和被套揉成一個團團,她臉上的笑容再淡然不過:“媽咪沒事,媽咪先去房間折下衣服,溜溜替媽咪陪薄叔叔聊會兒天。”

    說完,陸漫看都沒看薄夜寒和溜溜的表情,窩着一團衣服便跑了。

    太丟臉了太丟臉了太丟臉了,什麼時候不摔,竟然當着他的面摔。

    這被套爲什麼那麼長?薄夜寒也有毛病,爲什麼不回家?!

    陸漫心態有些崩了,火速進房反手關上了門。

    也正因爲她速度太快,才忽略了薄夜寒磁啞的一聲輕笑。

    溜溜小嘴張成一個‘o’字:“爹地你笑了。”

    小傢伙賊的很,沒人在的時候就喊爹地了。

    事實證明薄夜寒還是很討小姑娘歡心的,一直和他非常親近。

    薄夜寒嘴角依舊掛着未盡的笑意,微彎的長眸因爲弧度顯得更加幽邃,好像一湖池水盪漾開了幾圈波紋。

    “嗯。”他沒否認,攬着溜溜的那隻手鬆開,將人放在了沙發上。

    溜溜先前睡了一覺了,這會兒精神十分足。

    “溜溜喜歡爹地睡這兒。”她說,話題已然換了一個。

    “嗯。”薄夜寒同樣的回答,伸手撫平了她的劉海:“爹地也喜歡這麼時間還能和溜溜聊天的現在。”

    後面那句有些繞,小溜溜有些沒聽懂,但並不妨礙她聽到‘也喜歡’三個字,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媽咪很好,”她笑着道:“爹地不許討厭媽咪。”

    這兩個字放在一起時,等給人一種神奇的感覺,好像所有的爹地和媽咪都是一對眷侶似的。

    這次薄夜寒沒有那麼快的給一句‘嗯’了。

    溜溜等了幾秒,笑逐漸平了下來,睜大了眸看着他,又重複了一遍:“媽咪很好。”

    她不知道薄夜寒在遲疑什麼,只喜歡他還討厭自己的媽咪。

    於是薄夜寒笑着道:“我知道,不討厭。”

    不討厭,因爲該被討厭的是他纔對。

    自以爲是的他,不可一世的他。

    荒誕的爲了自己所謂的愛,而毀了陸漫一生的他。

    如果沒有他,陸漫如今會不會已經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們也有兩個孩子,會聚在一起閒聊,遠比他們在一起時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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