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身側的手握緊,聲音似乎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好。”
“第一,”陸漫眉梢微揚,眉眼間氣勢乍現:“薄夜寒是因爲救我的女兒受傷,就算是其他人他也會救,但這次,是我的女兒,出於情理,我絕對保證他的安全,不論誰來探視,我堅決不給見。”
“可是……”陸雪頓時有些不甘心的開口。
“第二,”陸漫沒給她任何機會,利落的打斷她。
陸漫頓了頓,嗓音壓低了一些,才重新開口:“有些事情我懶得再提醒你,但今天我必要有必要說一遍,我是溜溜的監護人,在法律上,也仍是薄夜寒的妻子,我要求你不許探視,有問題?”
她第二句話的信息量,就像是一顆炸.彈,轟然炸在了這個走廊。
徐風滿是震驚的看向她,嚥了下口水,眼裏肅然起敬。
一直以爲陸漫小姐是先生的前妻,結果最近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少爺就算了,沒想到更爆炸的消息竟然還在這裏。
她和先生竟然還沒離婚?!天哪,還沒結婚!
那陸漫小姐不就是薄氏名正言順的夫人?
相反陸雪小姐,反倒只是一個小三了。
徐風頭腦風暴的大腦迅速理清心裏,身子卻一點點的挺直了起來。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結果讓他感覺到一陣舒坦。
果然他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在陸漫小姐面前,陸雪小姐就是個女二的存在。
從陸漫說完話的那一刻起,陸雪已經被氣瘋了。
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接的在她面前重申她和寒哥還沒有離婚的事實。
察覺到徐風驚詫的目光,陸雪的臉上有幾分難堪,但更多的是被狠戾覆蓋,眸中滿是對陸漫的恨意。
陸漫這個婊,子,果然是一直在她面前故作清冷。
跑去國外的幾年,竟然還偷偷生下了寒哥的孩子。
說不定她當初就是知道懷孕了,怕寒哥不願意要,才跑去了國外,暗度陳倉。
走了陸漫也不肯罷休,明明沒上飛機,還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現在回來了,表面上根本不願意再插足她和寒哥之間。
結果私底下呢,卻不斷的接近寒哥,接近薄家人。
利用孩子讓寒哥心軟,現在,竟然還堂而皇之的說她纔是寒哥名正言順的妻子。
陸雪的手有些隱隱發顫,明明還有外人在場,她卻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輕吸着氣,恨不得手撕陸漫。
然而又有另外一種聲音不斷的告訴她:不可以,這是在寒哥的病房外,一旦出手了,這麼多年營造的形象就全白費了。
徐風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正準備站出來再勸一句時。
叮咚一聲,就在身後的電梯響了。
笑聲從裏面傳來,人還不少的樣子。
陶英牽着兩個孩子出門,一眼看到的便是三個對峙的場景。
準確的說,是陸漫和陸雪正對,徐風在一旁默默喫瓜。
見到陸雪,她的眸光頓時凌厲了幾分,蹙眉看向徐風:“怎麼回事?”
陸雪一回頭,瞬間又恢復了之前柔弱的表情。
她走了幾步到陶英身邊,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薄奶奶。”
陶英的眉頭因爲她的稱呼蹙的更深。
不過小孩子還在面前,她不想嚇到孩子。
於是刻意緩了緩,再次凝了徐風一眼:“快說。”
“呃,”徐風支支吾吾:“陸雪小姐想要探望先生,但先生傷重不宜探視,陸漫小姐就沒有允許。”
一句話,言簡意賅,也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立場。
陸雪的眸光暗了一瞬,很快解釋道:“我只是有些擔心寒哥的傷情,想要看一眼,我可以理解姐姐,奶奶,你也是來看寒哥的吧,您帶我一起進去好不好?”
她將事情的重點帶了過去,她就不信,薄老夫人來看薄夜寒,陸漫還能攔着。
到時候,讓老夫人進去,卻不允許她進去,憑什麼?
她目光灼灼,帶着哀切的看着陶英。
陶英一看到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心裏便有些不耐煩。
手裏的兩個孩子動了動,迫不及待的要回到陸漫的身邊。
陶英鬆開手,目光也隨之落到了陸漫身上。
陸漫的眉眼清冷,對上她的目光時柔軟了幾分,但也只是勾了勾脣,輕喊了一句:“奶奶。”
陶英笑笑,主動朝她走近了一步:“兩個孩子都很乖,你不用擔心,我把他們還回來了。”
陸漫嘴角泛起清淺的笑意:“那奶奶下次想再玩,可以隨時再來借。”
一來一往,徹底把陸雪晾在了一旁。
她咬着牙,暗想陸漫到底下了什麼迷.魂藥,連她一直沒有搞定的薄老夫人也對她另眼相看。
正當她有些陰鷙的眼神看過去時,陶英像是纔想起她來,驀然轉過了身。
陸雪頓時垂下眼簾,慌忙掩去眼角的情緒。
陶英斂着眉,嗓音倒收斂了一些,沒有那麼冷。
她道:“陸漫是爲了夜寒考慮,你也不要不懂事了,我到現在也沒看他一眼,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陸雪驀地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您也還沒有見到寒哥麼?”
“怎麼,那你是以爲陸漫故意針對你麼?”陶英眉峯一揚,本就嚴冷的臉上頓時現出幾分嚴肅來。
陸雪慌忙擺手:“不是,我知道姐姐不是那種人。”
她抿着脣,即使眼裏還含着淚,卻扯起了幾分微笑,有一種明明委屈還故作堅強的樣子。
她的嗓音柔軟的,輕聲道:“聽奶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寒哥沒事就好。”
說完她又看向陸漫:“我匆忙趕過來,給姐姐添了麻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話音落下,目光又落到徐風身上。
徐風頓時默默的站直了身子,有些惶恐。
陸雪柔柔一笑:“也給徐助理添麻煩了,抱歉。”
挨個都道歉完,態度誠懇的讓人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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