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大家睡得都尤其早。
喫過飯陸漫本來還想帶着他們下去走走消食的,結果還沒等到下去,溜溜便睡着了,冬瓜也有些睏倦的模樣。
她便抱起溜溜,順便招呼着冬瓜一起上牀睡覺。
陸漫給他們掖好被子,只留下一盞小夜燈,自己則是拿出了手機,給祝老師發了條消息。
地址發過去,那邊確定了答覆後,她放下了心,收起手機,不一會也睡了過去。
……
夜裏,本該沉睡的冬瓜突然悄然的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還開着一盞小燈,勾勒出大概的輪廓。
他左右看了一眼,其餘兩人都睡得很是深熟。
冬瓜靈動的雙眼閃過幾分滿意,像一隻蠶蛹一樣蠕動着身體,從牀頭鑽到了牀尾。
等他輕手輕腳的下了牀,陸漫和溜溜也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冬瓜掏出了手機,纔不到十一點。
他把手機揣兜裏,又乖乖拿起一個外套,還細心的拿起了房卡,打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之前,他特意往大牀的方向掃了一眼,都還在睡,這才放下了心。
長廊的燈還亮着,畢竟還沒到深夜。
冬瓜左右看了眼,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一邊手在手機上按着什麼。
還沒走到電梯旁,徐風突然從樓梯間裏冒了出來,笑眯眯的道:“小少爺,這裏這裏。”
冬瓜嚇了一跳,擡眼看過去的眼神還帶着驚愕。
但他迅速整理好了表情,同時還輕咳了一聲,嚴肅的道:“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這副模樣像極了薄夜寒,但徐風看見薄夜寒這副表情,心裏是隱隱的害怕。
看見冬瓜這副模樣,則是越看越可愛。
他依舊笑眯眯的,目光落到他那頭捲毛上,手有些蠢蠢不動。
當然,最後徐風還是忍住了沒有摸上去,他怕冬瓜以他大逆不道的罪名在先生面前控訴他,那他就完了。
徐風按下電梯,兩個人一起進了去。
冬瓜又偷偷了橫了他幾眼,以報剛剛被嚇一跳差點丟臉之仇。
電梯緩慢的往上移動,冬瓜又按開了手機,上面赫然是幾條來往的聊天記錄。
和他發消息的人只有一串號碼,沒有備註。
冬瓜將手機往兜裏一踹,酷酷的環着胸,壓低着聲音道:“他已經準備好了?”
徐風:“……”
這種臺詞,彷彿進行什麼違法交易。
徐風小小的汗顏了下,連忙配合道:“是的,先生已經在等着的了。”
正說完,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地方。
冬瓜擡起眼,輕哼一聲便走了出去,還沒徐風大腿高的小個子,硬是走出了一米八的氣勢。
直到他毫不猶豫的走過了上天台的樓梯。
徐風連忙輕咳了兩聲,尷尬的道:“小少爺,這邊,這邊。”
冬瓜回過頭,兩隻小手往外套口袋裏一揣:“我知道,我就是去那邊看一下。”
徐風往他剛剛去過的地方掃了一眼,空蕩蕩的一片。
冬瓜上樓的聲音咚咚的,樓梯閃過微妙的頻率。
徐風跟在他後面,見他成功的與薄夜寒會晤了,才安心的守在了門口。
幾個小時前,陸漫洗澡的時候,冬瓜受到了薄夜寒的短信。
約他見一面?
冬瓜手指點了點下巴。
薄夜寒的原話是:“今天晚上有時間麼?我們兩個聊一聊,就我們兩個人。”
這個措辭,莫名感到了幾分刺.激。
於是冬瓜當時毫不猶豫的回道:“行,那就你昨晚的天台。”
媽咪昨晚半夜還在天台上玩了半天,他倒要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冬瓜一臉冷酷的踏上了天台,結果隨意的擡眼看了眼,便被震住了。
這也太多了星星了吧,月亮也好大好圓,近的好像伸手就能摘下來。
冬瓜的印象裏,只有很小的時候再國外的鄉村時,看過這麼美的星空。
他沉浸在這幅美景裏,這下算是明白爲什麼他的媽咪昨晚那麼晚還要跑一趟了。
他站着不動,薄夜寒便耐心的等着。
今天和冬瓜見面,他便沒有準備酒,而是一些小點心。
等冬瓜回過神來,便見到他一臉認真的在那裏看着他,月光下在他身後映照着,好像顯得格外的帥。
冬瓜眸子左右望了望,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估計比他還要帥,冬瓜的心裏就美滋滋了。
他板着小臉走過去,淡冷的問道:“想跟我談什麼?”
話音剛落下,薄夜寒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對着他的頭便是一頓揉。
冬瓜大驚,連忙護住頭髮,急的跳着後退了一步,嗓音慌忙道:“你做什麼要偷襲我!?”
這說話一股突然文縐縐的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薄夜寒看着他不同於平時的生動的表情,嘴角含起了幾分笑意。
他意猶未盡的緩慢收回手,刻意壓低的嗓音道:“你睡的頭髮都翹起來了,我給你整理一下。”
“嗯?”他說的太過理所當然,冬瓜竟然有些懷疑他說的是真話。
他想起來自己出房間時的確忘了整理下發型,也忘了照下鏡子。
冬瓜小臉皺起來,有些懊惱,自己這頭小卷毛,夠酷夠帥,就是每次睡個覺起來就沒型了,看起來像只可愛的捲毛狗,一點氣勢都沒有。
他擡眼下意識的看了眼薄夜寒規規矩矩的短髮,一邊伸手扒拉了兩下頭髮,給自己簡單整理了一下發型。
薄夜寒嘴角的笑揚的更開了,薄脣輕啓道:“別看了,你的捲毛,是遺傳的你太爺爺。”
爺爺年輕時的照片上,頭髮也是這樣蓬鬆的短髮,看起來朝氣蓬勃。
後來年紀大了,剪短了很多,便不大看的出來自來捲了。
沒想到冬瓜五官和他相似,倒是繼承到了爺爺的自來卷。
冬瓜撇了下小嘴,隨後慢慢的道:“那看來太爺爺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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