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巧合的事,一定是貓膩。
首先這輛車先前是一直停在酒店附近的,等到他們攔車走了後就也開過來了。
其次和他們的方向完全相同,每一個彎道都是緊隨其後拐彎,中間有一次師傅開在了直行道,臨時變道進右行道,車也跟着變了道。
最後,徐風沒什麼依據,就是直覺。
但有時候直覺也準的可怕,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爲上爲好。
徐風看了眼車裏的後視鏡,冬瓜和溜溜都安靜的看着窗外不說話。
他清了下嗓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後道:“小少爺,咱們是去公司對嗎?”
冬瓜收回目光看向他,眯着眼睛道:“是啊。”
徐風扭捏了一下身子,有些猶豫:“那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停一下嗎,我臨時有些急事。”
他表情猶豫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冬瓜眯起的雙眸更深了,沉默了兩秒,有些無語的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尿尿吧?”
徐風眼睛一亮,連忙順着話:“是,是。”
他摸了摸肚子,有些尷尬的笑着:“比尿尿還要着急,我肚子疼,人有三急,小少爺體諒一下我吧。”
冬瓜保持着良好的形象,憋着一口氣,又緩慢的吐了出來。
最後認命的道:“行吧,那我們先下車。”
師傅把着方向盤依舊往前進,找個靠邊停車的地,不過速度減慢了。
他瞥了眼一旁的徐風:“上廁所是麼,那去吧我等會你們。”
徐風一聽,連忙拒絕:“不不師傅,我,我要很久,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就在前面靠邊停就停了。”
溜溜在後座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着冬瓜偷笑,冬瓜攬着她的肩把她護到了懷裏。
師傅聞言,點了點頭:“行吧。”
說完,他拐了個彎進了一個人流量少點的一條路,剛好前面就有個商場,商場裏面肯定有衛生間。
徐風看着後視鏡,見那輛黑.車果然也跟了過來。
他的表情愈發嚴肅,等司機停了車,第一時間便付了錢。
紙幣剛交到司機手裏,下一秒,整個車子都被撞的往前衝去一截,車身響起‘嘭’的一聲!
徐風被撞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去,安全氣囊及時彈了出來,加上安全帶控着,他只頭磕了一下。
後座很快響起了小孩子的哭聲,溜溜又驚又怕的嗚咽聲慌張的響起:“哥哥,嗚嗚嗚哥哥嗚……”
徐風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朝後面看去,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解着安全帶。
冬瓜整個人被撞得掉到了後座和前座之間的縫隙處,他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露出來的額頭上有清晰的血跡。
即使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的右手也牢牢的控在溜溜的肩上,將她死死的護在了懷裏。
“哥哥,哥哥你醒醒嗚嗚。”溜溜斷斷續續的哭聲滿是哽咽。
徐風的心狂跳到嗓子眼,眼睛睜到極致,拉開車門猛地跳下去。
他看到那輛撞了他們的黑.車倒了車很快跑遠。
整個車後身已經被撞到變形,那麼小的冬瓜和溜溜躺在那裏,混合着血跡觸目驚心。
徐風的眼眶一陣一陣的發熱,手連掏帶扯的將手機掏了出來,打着急救電話,聲音也是哽咽的。
掛了電話,他才往裏探了些身子,摸着溜溜的背,將她抱了出來。
“乖,乖,溜溜乖,我們等醫生來給哥哥看病好不好,乖不能動他,冬瓜哥哥會疼的,我們乖乖的好不好。”
徐風大手穩穩的按住不住掙扎的溜溜,話說着說着卻有些不知道說啥,只能顛來倒去的重複那兩句。
在這樣的場景下,任何語言的安慰都只是徒勞。
他的心沒法抑制的劇烈跳動着,有想很多,但又什麼都想不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來讓事情不要變得難以收拾。
前座的司機也走了出來,臉上同樣的焦急,打着保險公司的電話。
不多時,交警也趕了過來,細心的詢問現場情況。
徐風抱着溜溜坐在路邊,將嗚咽的她牢牢的摟在懷裏。
小傢伙還那麼小,聲音很稚嫩,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哭的聲嘶力竭,一直在顫抖着。
等救護車的那十幾分鍾,對徐風來說是這輩子最漫長的時間。
看着醫生將冬瓜擡到擔架上,上車的那一霎那,冬瓜沾滿鮮血的手從擔架旁倏然滑落。
鮮血滴落在黑色的青柏路上沒有痕跡,徐風的腿瞬間軟了。
……
半個小時後,陸漫趕到醫院。
電梯前等着擁擠的人羣,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樓道,腳步不停的一路上了六樓。
這個醫院很熟悉,當初因爲薄夜寒來過。
卻沒想到,下一次過來會是因爲冬瓜。
右轉第二間病房,房門開着,她趕忙跑了進去。
右手邊,看到冬瓜在牀上對她眨着眼,陸漫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十來分鐘前,還在咖啡館坐着的她,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心中亂糟糟的,眼皮直跳。
她付好款,剛準備回酒店徐風的房間檢查一下。
剛走出咖啡館的門,便接到了徐風的電話。
接起電話,剛聽完他說的第一句話,陸漫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及時的第二句話,又將她拉了回來。
徐風在電話裏道:“小少爺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醫生檢查已經過了,不嚴重,現在已經清醒了,在醫院等你。”
很快,這個電話結束,徐風發來了地址。
而陸漫的心情則是天翻地覆的區別。
此時說了不嚴重,可那畢竟是車禍了。
一路上她幻想了無數種可能,心臟劇烈的狂跳着就快要迸出胸腔。
直到現在,看到冬瓜熟悉的表情,俏皮的朝她眨着眼,她的一顆心,纔是終於緩和了下來。
陸漫走過去,手在冬瓜額頭的繃帶上碰了碰:“疼不疼?”
沒等他回答,她自己眼眶一熱眼淚便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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