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頭也沒擡,裝作沒聽到的重新拿起勺子喫着飯,平時傲嬌嬌的臉上滿臉的抗議。
然後抗議無效,薄夜寒是絕對的霸道。
他只能一大勺一大勺的塞着飯,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陸漫嘴角終是溢出了幾分笑意,但沒讓冬瓜看見。
否則等薄夜寒走了小傢伙還不知道怎麼跟她鬧呢。
薄夜寒也沒停留多久時間。
這間醫院是臨時被救護車送來的,但他來的第一時間已經派人調來了最好的醫療團隊和資源。
冬瓜的傷不嚴重,住兩天院觀察後便可以回家休養了。
但這件事背後牽扯到的事情卻很嚴重。
他眸色微眯着,想到一些可能,臉色愈發的冷了下去。
示意徐風繼續守在這裏,他自己則是在冬瓜和溜溜喫完飯後便離開了。
薄夜寒走後,陸漫和徐風一起去了門外。
因爲不想讓孩子聽到那些事,兩個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
徐風先開口道:“先生肯定這件事情絕不是意外,但最近集團內部也出了些問題,因此他讓歐文先全權負責這一件事,隨時跟他彙報進度。”
陸漫聽到他說的前半句時,眉頭便蹙起了幾分。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之前邵聿景說的話。
按他的理論,最近發生的那些事都不是意外,他大哥沒有多大關係,他懷疑的是薄夜寒。
但陸漫卻莫名覺得應該不是薄夜寒,可除了薄夜寒以外,究竟還有誰會和這些事扯上關係呢?冬瓜溜溜遇襲的事又與這件事有沒有關聯呢?
她臉色一片冷肅,思考一陣後,認真的問他:“關係到冬瓜和溜溜,我也會調查這件事,你還記得之前欠我的一個人情嗎?”
徐風一怔,隨後緩慢的點頭:“當然記得。”
他心裏的一個點逐漸放大,害怕陸漫說出件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陸漫抿了抿脣,沉默了兩秒才語氣低緩的道:“我要你和我合作,並且在出結果之前,對薄夜寒隱瞞真實的進程。”
她提出這個要求,是經過考量的。
在龍城,她人生地不熟。
唯一認識的邵聿景與薄夜寒有過節,並且最近自顧不暇。
既然徐風也要調查,不如他們一起,但事情會涉及到陸雪,所以她不希望薄夜寒知道並且從中阻撓。
徐風苦兮兮的皺着臉,這個要求,真的好難。
先生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光是讓他對先生撒謊這一點,就真的很難做到。
可是想到這些都是自己曾經種下的果,現在到了該還的時候了,徐風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
他嘴脣動了好幾下,面容一片糾結,終於還是緩慢點了下頭。
只希望最後不要被先生髮現,否則他就不會被下放,估計是直接捲鋪蓋回家了。
徐風深吸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認真的對陸漫道:“你說,我現在可以幫你什麼,需要先做什麼?”
陸漫半靠在牆上,因着冷峻的臉色看着有些難以靠近。
有一個護士小姐姐推着小推車走過,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徐風這下算是明白了她爲什麼要讓他瞞着先生了。
原來懷疑的是陸雪小姐。
他倒是可以理解陸漫的想法,畢竟今天陸雪剛出現,就有了這檔子事。
徐風點點頭,又有些疑惑:“冷澄?他也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這好像是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陸漫要是不提冷氏二公子這幾個字,他都快忘了。
陸漫嘴角勾起幾分冷意:“他和這件事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但他和陸雪有關係。”
陸雪一直跟在薄夜寒身邊,陸家早就沒人,她若是想做些什麼事,爲了撇清嫌疑,只能找人幫忙。
這個人,除了冷澄,她是想不到誰了。
前段時間他們倆還一起喫飯,關係必定不淺。
徐風震驚了,記得上一次提到冷澄這個人,還是陸漫在工地出事並且手機丟了的時候。
當時便調查過冷澄和陸雪的關係,但一無所獲。
沒想到還真有聯繫?
這簡直是個驚天大瓜,徐風差點噎到。
難道先生的?
他連忙搖搖頭,甩去腦海裏的糟糕思想。
“好的,我知道了。”徐風的語氣鄭重,但心裏好像颳着沙塵暴一樣的不平靜。
這要是真被他挖出來些什麼,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工地的事,之前溜溜幼兒園的事,加上這次車禍的事。
若是都跟陸雪小姐有關,那就是驚天的大反轉,先生若是知道了……
徐風哆嗦了一下,這種恐怖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陸漫腦子裏也一團亂。
但這次,她絕對不會再不了了之。
事情一旦堆積到一個點,終究會爆發。
若是陸雪真的發了瘋對孩子下手,她就算是報了仇,也挽救不了什麼了。
面上一片複雜,她控制着臉上的表情,褪去了幾分冰冷,衝着徐風點點頭,轉身回到了房間。
冬瓜和溜溜早喫完了,連餐具桌板都已經收好了。
溜溜一聽見聲音,便主動道:“媽咪,是溜溜收拾的哦。”
看着她臉上的小得意,和邀功時的俏皮表情,陸漫的心情纔算終於輕鬆一點。
“真棒,溜溜和哥哥一樣,也是一個小大人啦。”
冬瓜倒在牀上,雙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顯然,他還沒從衛生間事件中走出來。
陸漫走過去,認真的安慰:“一回生二回熟,真的。”
冬瓜:“……”
媽咪你還不如不說好嗎!?
陸漫掃了眼進來的徐風,不顧他臉上的抗議再次開口道:“要不你現在就先試驗一下?”
冬瓜:“……”
拉過被子蓋過頭頂,他徹底自閉了。
陸漫逗夠了他,才笑着拍拍他的被子:“好了,快出來,媽咪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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