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不遠處,邵聿景也正在朝她跑來。
“小漫漫?真的是你。”他走近了,臉上還有好奇:“你怎麼在這兒呢?”
陸漫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看到他一身運動裝扮,好似是剛晨跑回來。
她淺淡的勾了勾脣:“你呢?怎麼會在這兒?”
邵聿景擡眼看了下身旁的小區,自然的道:“我就住這的啊。”
說實話,陸漫看見他的時候,就猜到他會不會那麼巧就住在附近。
沒想到更巧的來了,他不但住在附近,還就和冷澄住在一個小區。
思緒還在亂轉着,邵聿景已經再一次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挑着眉,在陸漫沒回答之前,試探的問:“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陸漫微低的眼眸,聞言擡眼看向了他。
她的表情還是平靜的,只是心底的確有一些亂。
上下撫了撫身上的包帶,她微笑着:“有點私事而已,我不知道原來你就住在這邊。”
“嗯,我離你那酒店不遠的,不然也不會給你們安排在那了。”
陸漫低挽着脣,他的解釋沒有絲毫的不合理,她卻始終有一種奇怪的第六感。
好似陷入了一個圈內的世界,世界裏的所有安排看上去都很有道理,但恰似是這樣的合理,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擡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邵聿景。
他穿着打扮像是剛運動回來。
只是衣服好似有些小似的,有些繃在身上。
陸漫一路掠過他的衣服,看向了他的臉。
她發現,他的額頭上沒有一滴汗珠,頭髮也是很乾爽的樣子。
是她的錯覺嗎?現在的邵聿景好像怎麼看怎麼彆扭。
邵聿景在她沒說話的時候也安靜的等待着,和平時一樣。
陸漫的心中亂了亂,有很多思緒但沒時間捋清。
她保持着面上的平靜,挽着清淺的笑容點了下頭:“那你先忙吧。我還有些事要先離開了。”
說完,人已經轉了身。
“漫漫。”邵聿景有些着急似的,又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陸漫沒有轉身,背對着他。
她對他的態度,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冷漠而又疏離。
邵聿景低蹙着眉,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去。
抿了抿脣,才低沉的嗓音道:“我之前說的,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還是早晨,清風吹着,耳旁有樹葉窸窸窣窣的細響,很好聽,在這一刻,卻顯得有些煩亂。
陸漫站在原地,沉默了兩秒便回答道:“我還是認爲不是他,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能真相都水落石出了再說吧。”
她背對着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嗓音依舊低緩:“有需要幫忙的話,你可以聯繫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得照顧兩個小朋友。”
陸漫說完,便攏了下身上的包,邁步朝前方走去。
這一次,邵聿景沒有再喊下她。
陸漫走了不過幾百米,便是一個街角的路口。
她毫不猶豫的拐了彎,身子剛消失在街角,步子便停了下來。
陸漫就站在那裏,盯着那個反光鏡看着。
邵聿景的身影還站在那裏,停頓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纔開始有了動靜。
她不自覺放輕着呼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幾秒後,邵聿景進了那個小區,便沒了身影。
陸漫揪緊着皮帶的手,也在一瞬間鬆開。
她緊繃的心也一點點放開了,有些微喘着氣,表情卻是放鬆的。
應該是她多想了,邵聿景應該真的是住在這裏,只是巧合而已。
陸漫站在原地緩了幾分鐘,纔開始朝馬路對面走去。
雖然意外遇到了邵聿景耽誤了時間,但接近冷澄還是有必要的。
陸漫沿着馬路對面的店面,找了幾家。
終於,看到了一家剛營業的奶茶店。
奶茶店的老闆剛打開門,便迎來了一位客人,客人還是個大美女。
他有些殷勤的問需要些什麼。
只是客人卻好像心不在焉,隨便說了個,便找了個座位坐下,目光一直看向某個方向。
陸漫看着小區入口處的方向。
從這裏,可以基本清晰的看到每一個進出的人。
雖然這個辦法很傻,但是具體的住址查不到,也沒有辦法接近。
陸漫安靜的坐在那裏,奶茶送過來後,也沒有喝,只是每隔一小時後,便多點一杯。
一上午過去了,她的桌上放着好幾杯沒有喝的奶茶,不止是老闆奇怪,就連有的顧客也奇怪的看着她。
就在陸漫猶豫要不要先離開換一家店時,終於,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個黑瘦的,和冷澄身形很像的身影。
她連忙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奶茶錢放在桌上,拎起那些奶茶走了。
出了門外,她將奶茶全部放在了一個街邊乞討的流浪漢面前。
眼見冷澄伸手打了輛車,她連忙記下了車牌號,然後自己也招停了輛出租車。
走進後座,她第一時間道:“師傅,麻煩你跟上前面那輛出租。”
司機師傅朝後視鏡瞄了一眼她,嗓音帶着口音:“咋了妹子,你們拍戲呢?”
“誤會了,我們是朋友,一起去個地方,師傅麻煩你快些吧。”
司機一臉不用多說我都懂的表情,一腳油門踩下去,很快便追上了前面那輛出租。
陸漫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有些緊張。
她要找的,是陸雪和冷澄聯繫的證據。
如果冷澄這趟出去是和陸雪見面,只要她拍下照片,她就可以直接聯繫探員讓他們着手調查了。
只是半個來小時後,陸漫便失望了。
冷澄這一趟出門,不是和陸雪見面。
但他來的地方也很巧妙。
陸漫看見他的車,停在了龍氏的門口。
他下了車後不久,便有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人迎向了他,兩人一起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灰色西裝的,陸漫在遠處看覺得有些陌生,但看身形又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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