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阻擊的海爾新家族衆人都撤了回來,盧戈氣喘吁吁問:“他們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應該是知道強攻啃不下我們,做了其它的部署。”拜薩作爲神射手,並且經過鷹眼魔藥強化,擁有這些人中最好的視覺能力,他緊盯着前方的黑暗,正在觀察敵軍動向。
突然,拜薩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動靜,臉色一變喊道:“所有人臥倒!
!”
“轟轟轟——”隨着勐烈的轟鳴聲,巨影從四面八方襲來,原本作爲掩體的牆壁剎那間被擊穿,藏身於後的奴隸們被轟得人仰馬翻。
混亂之中,衆人定睛一看,發現擊破牆壁的正是攻城弩失,敵方的重械部隊到了!
尤里調遣的重械部隊已經包圍宅子,弩炮在人羣中轟出陣陣血浪,投石車拋出的巨石眨眼間就能砸垮樓體,還有大量燃油桶從天而降,配合遠程部隊的火失,將戰場燒得滿是烈火。
在重械轟擊下,奴隸們有些亂了,握着槍胡亂還擊,然而敵人早已離開有效射擊距離,這樣亂開火除了浪費子彈沒起到任何效果。
拜薩試圖用槍械狙殺那些重械操控者,怎奈角度不好,無法射擊,他對盧戈喊道:“快想辦法還擊!我看那處空間裏不是有很多大型武器嗎?快弄出來啊!”
盧戈一陣苦笑,看向了獨立空間入口,拜薩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很快明白了難處。
獨立空間裏是有許多大型武器沒錯,而且絕對能碾壓這個時代的重械部隊,問題是...一時間運不出來。
獨立空間只有一處出入口,大型武器無法同時運輸,只能一臺臺往外運,再加上拆卸與裝載時間,真等他們運出能夠有效還擊的武器,這座宅子都已經被重械夷平十遍了。
說到底,還是吃了時間上的虧,留給己方的集結時間不夠,好東西部署不出來。
盧戈不甘心地說:“這座宅子不是軍事堡壘,沒有什麼防禦能力,我們在這裏打陣地戰肯定不行,必須往外突圍。”
拜薩哭笑不得:“都已經被團團圍住了,外面全是尤里的部隊,這要怎麼突圍。”
盧戈沉聲說:“我倒是知道一樣東西很適合突圍,但要把它們挨個運出來,形成有規模的戰鬥力,需要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拜薩給氣笑了,“再被這些重械轟上半分鐘都有夠受了,你還想要半個小時?到時候我們連渣都沒了!”
就在盧戈等人犯難時,一聲冷哼響起:“真是一羣靠不住的矮子。”
只見上官雪手持花傘,無視漫天重械打擊,徑直離開掩體向着庭院走去。
拜薩剛想阻攔,盧戈就將其拉住,他看着上官雪的背影咧嘴笑道:“怎麼把這傢伙忘了...尤里有重械,我們也有陰陽師啊!”
上官雪手持花傘在空中快速揮動,每揮一寸,傘尖竟都會在空中留下霜白色的印記,赫然是在憑空作符。
下一瞬間,陰陽卦盤於上官雪足下浮現,五行之力向周圍擴散,化作星火般的神祕紋路,她一手持握花傘作符,另一隻手快速結印,口中咒語隨之呼出:“前有黃神,後有越章。宮封鬼門,不避豪強。借地五方升濤浪,起!”
“轟——”咒印能量暴起,呼嘯四方,陰陽掛盤涌出巨浪般的咒術能量,黑白兩色化作屏障從邊緣處升起匯聚於上方,又如隕星般下墜,將宅子徹底籠罩。
“轟轟轟!
!...”漫天重械衝擊屏障,不斷炸起黑白色的咒術能量,打擊密集處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很快就擴散至屏障全域,屏障破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上官雪作爲曾經的遠東皇朝「三爪金龍」,術力自然不同凡響,不過她爲了保住整棟宅子,此次施展防禦咒的範圍極大,也導致咒力嚴重分散,屏障堅度有所下降。
再加上敵方重械部隊火力太勐,屏障很快呈現搖搖欲墜的模樣,盧戈不免額上冒汗,焦急地喊道:“撐得住嗎?不行就收攏屏障,放棄一部分區域!”
上官雪陰陽師長袍隨風激盪,長髮狂舞,她沒有回頭看衆人,也沒有收攏屏障,只是默默留下一句話:“做好你們的分內之事,這裏有我。”
“嗤。”言畢,她用力咬破自己的食指,引出生命精華以血作符。
“轟——”剎那之間,她身上爆發出超然之勢,洪流般的咒術能量從血符中涌出,蔓延向籠罩宅子的咒術屏障,剛纔那些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填補,重新變得堅不可摧。
陰陽師平時施咒所藉助的都是已經封存好術力的符咒,這些符咒方便攜帶,可以應對絕大多數的戰鬥,其威力基本上與陰陽師的修爲掛鉤。
以血作符,則是一種以損傷健康爲代價的作戰方式,血符會消耗陰陽師的生命精華,進而爆發出比常規符咒更強大的術力。
正常情況下,陰陽師是不會動用血符的,這種作戰方式損耗太大,戰後氣血虛弱都是最輕的,很多陰陽師都會大病數月,最嚴重甚至會暴病身死。
看到上官雪爲了衆人毅然動用血符,盧戈心裏也在滴血,這個女孩平時性情寡澹,和衆人格格不入,說話也冷言冷語,總是遊離於團隊之外,像是一匹獨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上官雪其實早就把大家當自己人了。
現在再說任何廢話都是矯情,也是辜負上官雪的付出,盧戈將外面完全託付給了她,直接帶人衝向獨立空間入口,獰臉吼道:“跟我來!讓那些特洛尹崽種看看什麼叫重裝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