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與我打了個對眼兒。
它們盯着我，猙獰的鬼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它們自然想不到，我能夠隨手驅散，它們用以藏身的鬼氣。
這四隻鬼物，其中兩隻是紅眼厲鬼，一隻青眼厲鬼。
站在最前邊的，竟是一隻灰眼厲鬼。
這在以前，極其罕見。
除非在陰山城，那種養鬼盛行的地方，纔會出現灰眼厲鬼，這種極其稀有的厲鬼。
一般情況下。
出現一隻紅眼厲鬼，就已經很恐怖了。
孫天瑜的家裏，不但出現了青眼厲鬼，還出現了灰眼厲鬼。
怪不得袁勝義他們，搞不定孫家的事情。
對於洛城玄門這些家族來說，灰眼厲鬼，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去年。
我在陰山城的時候，陰山派的人，修養鬼之法幾十年，最後才以極其困難的辦法，才化成了灰眼厲鬼。
而這裏竟直接出現了一隻灰眼厲鬼。
聯繫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不由得想到了紙紮村。
王柳絮和那些紙人婦女，本來都只是普通的陰魂精氣，卻能夠因爲那些鬼氣，化爲青眼厲鬼。
那麼如果是厲鬼，有這種鬼氣，是不是就可以變成我現在所看到的這種灰眼厲鬼？
如果這兩件事情有聯繫。
我覺得，突然出現的鬼氣，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表面上看，鬼氣的確是王柳絮他們的機緣，但這件事情的背後，真相到底如何，現在還無法知曉。
腦海中這些思緒，快速掠過。
我徑直走向那四隻厲鬼面前。
後邊。
孫天瑜和那兩個醫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這屋子裏陰氣很重，加上有青燈照耀，他們都能看到這些厲鬼。
孫天瑜低聲問。
“王先生，楊大師他真的沒事嗎？”
王霸提了一口氣，雖然心裏下意識地直突突，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臨危不亂的表情，清了清嗓子，他只道二字。
這邊。
那灰眼厲鬼盯着我，聲音陰冷的問。
“總算是來了一個年輕的，有些精氣兒的了。要這次再來一些年齡大的風水師，我們可能要去孫家外邊，找東西吃了。”
即便見我散去霧氣，這些厲鬼也不驚訝。
甚至，還在計劃喫我的魂魄。
我也終於知道，以前來的那些風水師沒有被這些厲鬼給害死的原因了，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厲鬼，一般人的精魂對於這些厲鬼，特別是青眼灰眼厲鬼來說，味同嚼蠟，是它們根本不屑於喫。
比如現在的林蜜兒，讓她吞噬厲鬼，哪怕是紫眼厲鬼，也沒什麼味道。
而且，也增加不了什麼修爲。
不過，年輕人身上往往會有強大的精氣。不管是哪種級別的厲鬼，年輕人的精氣，對於它們來說都是美味。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厲鬼的？”
我不管那灰眼厲鬼說的鬼話，直接開口詢問。
幾隻厲鬼對於我的態度，有些意外。
那灰眼厲鬼猙獰道。
“你這生魂，不過一餐而已，沒有問我們問題的資格！既然已經看到了我們，還不跪下，奉上的你的魂魄？”
我手上，掐了一道鎮陰訣。
一道指訣，離指尖而去。
整個房間裏，颳起了一陣旋風。
幾隻厲鬼甚至都沒有掙扎，就在這一道指訣之下，被吞噬，被碾壓爲氣息，而消散了。我立即收指訣，甚至都來不及。
我忘了。
現在的鎮陰訣，不是以前，我在老廟崗子用的鎮陰訣。
當時的鎮陰訣，只能傷到厲鬼，而現在的鎮陰訣，一道下去，四隻厲鬼，包括灰眼厲鬼在內，都消散了。
算了，孫家的鬼，肯定不止這幾隻。
捉到別的再問，也不遲。
這時。
玄關上的陰血，地上的血霧，已經消失了。
百葉窗之間有光線透進來。
我回頭走去，到了王霸他們那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