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番,我便發現,這個地方的鬼氣,的確已經徹底枯竭了,連本來鬼氣最爲濃郁的風水眼,一處陰泉都幹了。

    四面八方有很多人骨,但因爲沒有鬼氣的滋養,而腐朽碎掉。

    石碑大都也已殘破。

    從紙紮村突然出現的鬼氣,到城隍廟突然出現的鬼氣,這兩處的情況,十分類似,但是,根據此處的情況來看,卻看不出什麼真正的關聯。

    就好像,一些陰氣重的地方,會突然變成鬼氣洶涌縱橫的極兇之地一樣。

    就好像有誰在幕後操縱着這一切,要讓整個世界上,聚陰之地,鬼氣氾濫,讓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樣。

    這似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蔡全只是利用這些鬼氣而已,他謀劃不到這一步,也做不到這一步。

    那麼,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杜子仁看着此處,已經徹底被廢掉的聚陰之地,他把目光再落在王霸的身上,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王先生,也是個奇人啊!”

    畢竟,吸乾一處鬼氣氾濫的聚陰之地,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王霸則是嘿嘿一笑。

    “雕蟲小技,都是跟楊大師學的。”

    其實,我也沒想到,王霸在練習鬼符修體之術的時候,效果這麼好,早知道,我應該早去陰間,爲他尋來此種術法。

    我看了他的面相和魂脈。

    很顯然。

    特別是魂脈,與之前相比,簡直已經脫胎換骨。

    我倒是有些期待,他現在的力量。

    與之前相比,一定大有不同。

    城隍廟的碑林聚陰之地,已經毀掉,此處也不再危險,因此,杜子仁他們留在此處,度化鬼魂。

    我和王霸離開,直奔黃河九曲。

    臨走時。

    我師父閻老魔,也就是老城隍,認真的跟我說了一句。

    “慕凡,要活着回來。”

    “你還有,破第二道玄關的機會!”

    老城隍這話說的讓旁邊人都感覺奇怪,畢竟,我現在都已經證得黃字天人,衆人不解的看着老城隍。

    老城隍則解釋說。

    “一來,蔡全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破了黃字玄關。他現在在黃字玄關之上什麼樣的程度,我也不清楚,但絕對不僅僅只是初破玄關的程度。”

    “二來,他建養龍局,養出的那條龍,是爲地邪龍,一樣非同一般。地邪龍如黃河,掌控黃河龍脈,力量勢必有強大的加持,現在入黃河九曲,單單只是與那地邪龍一戰,便已經是,九死一生。”

    其實這一點,我考慮過。

    我不管九死,只要有一生,我都要拼命,去救出陰長生。

    他在那裏,多一日,就多幾分危險。

    我不能再耽擱。

    “師父,我會回來的。”

    如此一句,告別之後。

    我和王霸,已經踏上了西行之路。

    在我和王霸走之後。

    老城隍看向杜子仁說。

    “子仁,慕凡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你現在,且再尋一處天道不涉之地,我們一同過去,破玄關!”

    杜子仁聽到這話的時候,十分意外。

    “師父,你要教我破玄關之法?”

    “不是,是你爲我護法,我來破玄關。慕凡說的沒錯,四象陰陽拳可疊加,若只靠一拳一拳去打,破玄關,的確太慢!”

    老城隍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那顆心,餘燼未滅。

    “師父,太危險了。”

    杜子仁雖然沒有血四象陰陽拳,但是,他也知道,這種術法的兇猛之處,也知道疊加之法,帶來的危險。

    老城隍則看向杜子仁說。

    “子仁,我不過苟延殘喘一條命而已。”

    “慕凡此去,太過危險,我這個做師父的,絕不能袖手旁觀。”

    “雖然我也知道,就憑我的實力,可能破不了玄關,但是,爲了慕凡,我願意賭上自己的這條老命一試!”

    此時。

    另外一邊。

    我和王霸租了一條打魚的船,沿着黃河逆流而上。

    接近黃河九曲。

    水流湍急,奔騰若狂怒的黃龍,我們的漁船已經無法繼續向前走了。

    老船伕沙啞的聲音,跟我們說。

    “兩位小兄弟,你們來看看就得了,千萬別進那黃河九曲,那裏邊邪門的很,死的人,不計其數。”

    “陰山在幾百年前被屠城的時候,那死人全都丟到了黃河九曲,就算是近些年來,也有不少死在裏邊的,那黃河九曲,就跟地獄一樣!”

    “若是活人進去,屍體都別的出來!”

    在陰山城的歷史中,的確有記載。

    祕記之中,也有提及。

    說是在元代的時候,陰山城還不叫陰山城,當時叫西王城,只是遭到了北下鐵騎的屠城,那個地方纔變成了人間地獄一樣的地方,才被叫做陰山城,或者叫鬼城。

    漁船在附近停靠,我和王霸下船。

    黃河九曲附近,有一個叫下寺村的地方。下寺村是陰山城之下的一座小村落,也是附近唯一一個有進入黃河九曲渡口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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