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滄頤扒拉着手機看着：“除了現在在做的侮辱女性還有罵我們之外，還有辱罵藝人導致其自殺然後把賬號賣給毒奶粉公司……要求代孕義務化給盜版書網站做宣傳……惡意抹黑女頻文網站J站的作者與讀者……上門騷擾右史左圖的粉絲……P圖造假公文造謠右史左圖與蟹黃湯包兩位作者坐牢……我的媽耶，他幹過的這些事……罄竹難書哎？”
前一陣子似乎有個什麼“凡爾賽”的梗火了，大致就是借他人來表現自己的優秀與富裕。雖然“凡爾賽”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但它的手段卻是一個不錯的傳達信息的方法。
如果WAG裏的哪一個人自己發了九珍果汁的所有黑歷史，那難免會有故意的嫌疑，黑子一方也會認爲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洗地，只會笑着敲鍵盤說“喫相難看別洗了”之類的。就像被污衊的公衆人物自己出來發謠言虛假的證據根本沒人看一樣，自己主動出擊力證清白在互聯網上反而沒有什麼用處。
這時候就需要有一個代表“中立”或者“純路人”的存在，通過揭露造謠之人真面目的方式來達到讓謠言無效的效果。所以謝知契讓蘇淺謠使用一個養了很長時間的小號帶話題來發布她搜到的內容，並用其他小號複製粘貼，同時也在公衆號發佈推送。
但是僅僅這樣熱度是完全不夠的，沒有人會關注普通人的帖子發佈了什麼。因此，想要讓九珍果汁徹底原形畢露，還需要一個讓衆人看到的渠道。
這個渠道就是……竹不南。
假借竹不南母親之口，看起來竹不南似乎是不明所以的樣子，再由瀚海闌干在評論區的熱評位提供話題和鏈接，這樣就可以讓竹不南的粉絲髮現這條“喫瓜”。話題的瀏覽量上去了，這些帖子被點贊轉發評論了，就會在網博平臺上形成一個熱搜預備詞條。互聯網的影響效應是指數性增長的，越火越有人來看，越有人來看就越火。於是在這種正反饋的機制之下，九珍果汁的黑歷史衝上了熱搜，被全體網民監視。
更重要的是，這個話題是早在7月1日就發佈了出來，直到7月3底才忽然霸榜熱搜的。這樣一看，頗有一種“循序漸進”的意味，看起來人爲性更小。
謝知契攤手：“我只知道他是賺快錢的，沒想到他真是……”
莫滄頤“嘖”了一聲，“和人沾邊的事他是一點兒都不幹呢……還造謠別人進監獄，他自己就是個通緝犯啊……”
雖然這個通緝犯是個強加的說法，不過如果警方要追究的話他還真的得承擔一些法律責任。具體承擔到什麼地步，那就不好說了。
忽然謝知契轉頭：“他還造了右史左圖的謠？”
莫滄頤劃過屏幕看了看，“對，除了右史左圖還有一個叫蟹黃湯包的作者……”
謝知契撓了撓頭，“我怎麼沒記得還有這麼一條……”
這條最原始的帖子列了十八張長圖，每張長圖都把九珍果汁以前的一個馬甲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侮辱女性、辱罵各個藝人、歧視LGBT羣體、私生活混亂、詆譭女頻網文作者、謾罵某站Uploader……這個九珍果汁可以說是集萬千領域的噴子於一身了。
這種“黑”身份的多重性，帶來最有趣的效果就是引發了各個羣體憤怒。一時間原耽圈的腐女們、飯圈的粉絲們、女權主義者和LGBT羣體全都瞄準了“九珍果汁”，大有那種“好傢伙原來就是你搞的鬼”那種氣勢。WAG的粉絲們在這裏反而顯得不起眼了。
“這得費多少功夫才能蒐羅的這麼齊全啊……”
莫滄頤低聲感嘆着，背後一陣一陣的發冷，卻又很想嘲諷這個九珍果汁兩句。能做到這種程度……蘇淺謠的行動力也確實可怕。
要是這個人把火力對準自己的話……
莫滄頤擡起頭來看着謝知契，“話說……這算是在給就不睡洗白嗎？”
謝知契歪頭思考了一下，“準確來講……應該算是Diss九珍果汁吧？把職黑扒的一乾二淨，也就沒人會相信他造的謠了……雖然一開始我不太贊成公開他的真實姓名一類的私人信息，但如果讓他再拋了號另來那也挺噁心的，所以就同意蘇淺謠把這些都放出來了。”
養小號“瀾逸”套路呂青瑤來黑葉肅恭的事件在這十八張長圖裏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等他從騙|局裏出來了看到這網上的言論估計要瘋了吧……”
真原形畢露。
“死得其所是這麼用的嗎……”
葉肅恭的新歌反響不錯，有了一部分右史左圖粉絲的介入，他的粉絲量反而比呂青瑤事件之前還多出了幾萬來。專門黑他們的黑粉頭子一時半會兒也沒法舞了，莫滄頤感覺自己的身心都沉浸在了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之中。
“就不睡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了，傑出頒獎典禮也可以正常參加了……總而言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呢。”
莫滄頤長呼一口氣，“你下一個夏令營在什麼時候呀？”
謝知契笑了笑，“十號你們頒獎，十一號我就出發了。這一次時間能長一點，得個四五天吧。”
“這麼快啊……”莫滄頤稍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又振奮了起來，“反正才月初，那這幾天我就不直播了，等你去夏令營的時候我再直播……咱們晚上看個電影慶祝一下吧？慶祝一下最近的破事都算是結束了……”
謝知契稍稍愣了一下，“看電影……是要去電影院嗎？”
莫滄頤擺了擺手，“不用出門的，家裏有個投影儀，搬過來之後一直也沒打開。搬家之前我們幾個經常一起用那個看動畫的。”
一絲笑意爬上了謝知契的嘴角，他看起來有些興奮：“那不錯啊，正好我最近也想看看驚悚類的電影呢。”
莫滄頤拿着手機退出了網博的界面，“我有某站的會員，只要某站上有的咱們都可以看……有什麼特別想看的嗎？”
謝知契：“恐怖的或者懸疑的都可以。”
莫滄頤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場景：電影放到了一個恐怖畫面，謝知契嚇的不敢看往後縮，這個時候自己就抱住他慢慢安撫他不要害怕……
他的臉可恥的紅了。
對不起，他居然很期待這種事情……
謝知契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那我去做一點看電影可以喫的零食好了。你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莫滄頤：“小孩子才做選擇……”
謝知契“噗嗤”一聲笑了“懂了懂了，都要是吧？那就麻煩你找一找有意思的電影啦。”
兩人一起下了樓，謝知契進了廚房，莫滄頤則來到客廳。沙發底下放着塞進盒子裏的投影儀，他把盒子拖了出來，拂掉了上面的灰塵。
一邊拿着投影儀安裝着，莫滄頤一邊默默盤算着有什麼足夠恐怖的電影。
一定得足夠恐怖纔行，那種鬼和鬧着玩一樣的電影壓根達不到莫滄頤的目的。從餐廳搬來一把椅子，莫滄頤站到上面去往牆上掛着幕布。
“……之前粉絲說的啥來着……”
有時候莫滄頤也會直播和粉絲一起看電影動畫之類的東西，之前粉絲推薦的一個恐怖電影他太害怕了所以就一直沒看，現在看來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啊，你已經掛好了啊，怎麼不叫我來幫忙呢？”
兩個小時後，從廚房裏出來的謝知契看到已經掛好的幕布還有架好的投影儀有些驚訝。莫滄頤笑了笑，“這個我裝過好多次了，不麻煩的。已經做好了嗎？”
謝知契點頭，“炸了薯條和雞塊，切了一些水果來解膩。有選好看什麼電影嗎？”
莫滄頤從椅子上跳下來，“《碟仙怪談3》怎麼樣？”
“可以哎，它前兩部都挺有氣氛的。”
“那就決定是它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所有的窗簾都拉上，房間內一片昏黑。薯條和雞塊倒在墊了油紙的竹盤裏，幾罐可樂擺在一邊，有兩罐已經打開的一左一右的放着，這就是兩人的晚餐兼零食了。
“……”
頗有恐怖氣氛的音樂響起，白色的幕布上出現了畫面。兩人坐在沙發上，莫滄頤哆嗦了一下，故作鎮定的從籃子裏摸了一條薯條出來往嘴裏送：“這種電影就是這樣的，一開始就搞這些東西讓人一驚一乍的實際上根本不嚇人……”
謝知契目不轉睛的看着屏幕，“嗯，確實是呢。”
一邊的立式空調呼呼的吹着冷風，莫滄頤摸了摸自己半截袖下的胳膊。怎麼突然就感覺有點冷呢……
“哇啊——”
一聲鬼叫忽然傳了出來，莫滄頤整個人都哆嗦了了一下，差點就跟着一起鬼叫出聲。畫面一閃而過，謝知契回頭，“嗯？”
莫滄頤笑得尷尬，“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