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太子李承乾 >第五百二十章 ?李世民的密詔
    穿越以來,李承乾因“相信”喫過很多虧。

    起初他相信李世民對李承乾這個嫡長子有感情,以爲歷史上李世民換太子是因爲那個李承乾太不成器。

    所以他利用後世的見識對大唐朝廷進行改革,設立平章院任命大學士,把朝廷權柄抓在自己手裏,結果......

    若不是他做出了火藥,李世民早就把他廢了。

    後來他相信大唐君臣眼光和能力,一力主張直接治理草原各部。

    因此險些和李世民刀兵相見,不得不設計把房玄齡這樣的名相踢出局,才得以命劉仁軌鎮守靈州對草原各族實施教化。

    到了現在李承乾根本就不知道李世民爲什麼還會相信長孫無忌,爲什麼還要對付他?

    ……

    ……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李承乾還相信人太難了。

    這些紛雜的念頭在李承乾心裏一閃而過,理智告訴他應該狠下心來命人把李恪拉出去,然後以李恪的名義舉旗造反。待李恪“率”軍攻入長安大殺四方,再命人拿下李恪平定叛亂,最後用李恪的人頭平息人憤。

    可是當李承乾低頭看着的哭的傷心李恪,李承乾還是忍不住長嘆口氣問道:“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出,你爲何要入局?”

    李恪見問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李承乾,到了這一步,連李恪自己都不認爲李承乾還有放過自己的理由。

    李恪之所以痛哭求饒感情也十分複雜,這幾年李承乾對他不錯,所以李恪既把李承乾當成大哥又把李承乾當成儲君。

    突然發現李承乾可能是要殺他,感情上不願相信,理智上又知道用他做替罪羊是李承乾當下最好的選擇。

    李承乾見李恪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心裏越發煩躁,寒聲問道:“怎麼,你不想說?”

    李恪如被天雷驚醒慌忙道:“臣弟都說,臣弟都說……”嘴裏說着就手忙手亂地往懷裏掏。

    李承乾冷眼看着李恪,等着他給自己一個不殺他的理由,只見李恪雙手顫抖着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捧給李承乾。

    李承乾看見油紙包外溼漉漉地還沾着李恪的汗水,略遲疑一下才接過來小心撕開,心裏暗道:能讓李恪一個親王,在大夏天還貼身收藏的東西。

    撕開油紙包發現裏頭是裝的是一封李世民給李恪寫的信,李承乾見此臉色更加難看,用手拈着兩頁信紙,寒聲問道:“是陛下召你去長安的?”

    李恪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想法,見問連忙點頭道:“正是,大哥不信可以看信。”

    李承乾想到李世民不但寵着李治,還暗地裏勾連李恪,就是不主動給他寫一封道歉的信,心裏一陣火大。

    強忍怒火低頭看信,卻見信中李世民只是對李恪閒話家常,然後又說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深盼能在死前見李恪一面。

    看到這裏李承乾雖然依舊心裏不爽,但也能理解他們到底是父子,至於自己……現在連李承乾都不知道他跟李世民複雜的感情該叫什麼。

    只是最後囑託李恪寫道:現朝廷危機重重,我兒當謹慎行事,“或躍在淵,無咎。”

    李承乾本能覺得這句話有深意,一時卻解不出來李世民意思,因指着這句話問李恪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李恪一直跪在地觀察李承乾神色,見問到這句心裏不由鬆口氣,但想到李承乾也博覽經史便不敢胡說,老實道:“這句話臣弟也解不出,但想是讓我小心謹慎的意思。”

    李承乾不信再次質問道:“這是《易經》乾卦裏的話,你解不出來?”

    李恪連忙大搖其頭道:“臣弟委實解不出這句話,只是思念父皇和母妃,才急着西進長安……”

    李承乾不聽他廢話,直接高聲喝道:“仁貴進來!”

    李恪以爲李承乾要讓薛仁貴把他帶走,急忙道:“大哥——不要啊!”

    李承乾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道:“住口!我讓仁貴給我解一解這句話。”說着把手裏信遞給走進寶帳的薛仁貴。

    薛仁貴見了先是躬身行禮,然後雙手捧着李世民的親筆信,快速瀏覽一遍,便擡起頭肯定地對李承乾道:“太子殿下,陛下這是要立吳王殿下爲東宮太子。

    李承乾看一眼嚇的臉色慘白的李恪,鄭重問道:“何以見得?”

    薛仁貴聞言胸有成竹地道:“太子殿下請看,這最後一句‘或躍在淵,無咎。’雖然可以解爲:囑咐吳王殿下小心謹慎地上進。

    但是這句出自《易經·乾卦》是九四爻的詞,九四往上一步就是天子所居的九五至尊之位,九四僅在九五之下自然是太子當居之位。”

    李承乾略有所悟地點點頭,薛仁貴繼續解釋道:“象曰:‘或躍在淵’進無咎也。意思就是說吳王殿下繼續前進也不會有災禍。”

    李承乾知道薛仁貴精研《易經》,這樣解釋也確實說的通,便信了他的話。因低頭問李恪問道:“三弟,仁貴解的可對啊?”

    “臣弟不知信裏還有這層意思,若是知道也不敢把信拿出來。”李恪聽了薛仁貴的解釋幾乎被嚇死。

    李承乾見他答非所問不耐煩道:“我問你陛下給寫的別的信呢?”

    李恪兩手連搖慌忙道:“沒有了,只有這一封。”

    李承乾看着李恪一時有些猶豫不決,旁邊劉葵忙道:“太子殿下,吳王可憑此信造反!”

    “不可!”

    “不可!”

    李恪和薛仁貴同時道。

    李承乾看向薛仁貴想知道他爲什麼也說不可。

    薛仁貴見李承乾看來低頭看一眼李恪,李承乾也低頭看一眼李恪,見李恪嚇的魂不附體。

    心道:若不殺他,就不能再折辱他了,若要殺他,這會兒對他好一點,也不枉他叫我一聲大哥。

    李承乾想到這裏彎腰扶起李恪,輕斥道:“你也是我大唐的親王,怎麼一直跪在地上,還要不要臉了?”

    李恪低頭不敢說話,心道:我命都快沒了還要臉做什麼?

    李承乾見李恪不說話便吩咐劉葵道:“伺候吳王洗臉。”

    劉葵上前一步扶着李恪走出寶帳,命要水給李恪洗臉不提。

    李承乾看着李恪出去也鬆了一口氣,轉身坐下問道:“仁貴,把你的想法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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