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死的。
付遙對上他的眼神，總感覺他已經知道什麼，來不及細想，就聽到有人廟裏有人在咒罵。
“蒼天不長眼，竟然放任妖怪危害人間！”
“仙門老祖爲什麼不救我們？早知道他不能保佑我，我當初就不應該供奉他。”
“什麼狗屁神仙，跟那些酒囊飯袋有什麼區別！”
“仙門爲什麼不派人來除魔衛道？他們都是幹什麼喫的，呸！”
“老子以後再也不相信這些修仙的人了，全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各種辱罵不絕於耳，付遙瞧了眼柏淮，他聽在耳裏，但面上依舊風平浪靜。
他是修仙界開天闢地以來第一位神明，無悲無喜無嗔癡，芸芸衆生各抒其詞，於他而言都不重要，也傷害不到他。
見付遙看着自己，柏淮說：“無礙，不必放在心上。”
他移開視線，落到廟裏那些人身上，因爲有佛光庇佑，所以那些殺人的魔氣只能縈繞在外面，根本無法闖進去。
付遙骨子裏是魔，而且還是魔界之主。
她生來邪惡佔據多數，實在不能理解神明這種“聖母”行徑。
忍不住問：“你愛蒼生，愛天下，愛黎民百姓，可到頭來他們卻這樣對你，值得嗎？”
值得嗎？柏淮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神，理應澤被蒼生。
不過……
付遙的問題，卻暴露出更致命的事。
柏淮望着她，敦敦教誨：“若你成了神，自會明白。”
“爲師希望你能謹記，無論何時，都不要墮落成魔，那會使你變得面目全非。”
付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已經是魔，何來墮落一說。
於是敷衍道：“知道了。”
柏淮知道她沒聽進心裏，想着未來時間還長，慢慢教她也不遲。
*
兩人前往雪山之巔，路上全是皚皚白雪。付遙帶着柏淮時而御劍，時而徒步，兩者交替。
在快抵達雪山之巔的時候，蒙亮的蒼穹從天際蔓延出一層黑霧，猶如黃蜂過境，迅速襲捲整片天空。
黑壓壓的讓人感覺沉重。
付遙手中的權杖微微震動，那是在提醒付遙，它察覺到魔魂正往這邊來。
柏淮已經調息得差不多了，他面色凝重：“你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師父，你去取神蕭，這有我幫你頂着。”
上古神器哪是那麼好取的，柏淮更不能一心二用。
而且，她的主場快要開始了。
那些在現實世界辱罵她，盼着她失敗的人。
她會用行動告訴他們，她會贏得本次審判，會拿到比第一期更多的申冤票！
柏淮見付遙不肯走，只好轉身去取神蕭，他希望自己能快點拿到。
不想付遙對戰魔魂時出事。
魔魂從天而降，周身縈繞黑霧，居高臨下睥睨着付遙，“小容器，本帝可算是找到你了。”
付遙：“……”
去你的小容器，能不能好好說話，口區！
魔魂隨意掃了眼，竟看到設法取神蕭的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