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府大公子臨時有事找過來,阿胭你隨我來下吧。”
傅胭:“行,那大夥兒要不先喫吧。”
孫長明搖搖頭,“你們去就是了,我們等你回來。”
“是呢,夫人快去吧,咱們不急。”
蕭簡也點頭,挺了挺小肚子:“阿簡要等哥哥嫂子哩。”
傅胭笑着起身,被蕭烈扶着去了書房。
路上她聽蕭烈說明了汪英亮的來意。
汪府助過她一回,這倒也沒什麼。
傅胭:“不知蛋糕明日幾時要呢?”
汪英亮自知有些勉強:“有點趕,明日午宴就需要。”
傅胭算了算時間:“可以,你派人明日午前過來取就是了。”
“傅老闆真是幫了某的大忙了。”汪英亮再次行了一禮。
可算是不會被小弟唸叨了。
“哪裏哪裏。”傅胭還禮。
簡單定好了糕點的樣式和時間,蕭烈便送他們出門。
隔壁屋子裏熱辣濃湯的氣味,即便是隔着間門也霸道地鑽入了衆人的鼻子。
汪英亮仰頭嗅了嗅。
他忙了一天趕回石州城,後又掉頭來蕭家定糕點,晚飯還未來得及喫。
此時被這香氣所勾,他忍不住好奇道:“何物如此香濃?”
蕭烈聲音淡淡道:“我夫人做了個新喫食。”
細細聽來,又有些不爲人知的炫耀。
“新喫食?傅老闆又出什麼新糕點了?”蕭家出的每一個新鮮糕點,汪家都嘗過。
汪英亮也算是個好美食的人了,家裏的一間酒樓就交給了他打理。
“不是糕點,只是一種新的飲食炊具。”
“哦?不知我可有幸先瞧瞧呢?”
汪英亮被他說的動了心思,停下了腳步,期待地看着蕭烈。
蕭烈無奈,只能帶着這主僕三人又折了回來。
常樂在後頭撇撇嘴。
他家公子富貴無雙,什麼好喫的沒見過、沒喫過。
這蕭家能有啥新鮮喫食。
儼然已經忘了,每次大公子給下面的人賞賜糕點時,他總是搶的最多的。
傅胭已經重新落座,衆人說說笑笑的同時正等着蕭烈回來,一同開宴。
看到蕭烈去而復返,還領回了汪府大公子。
衆人都拘束地站了起來。
看到屋子裏的情景,汪英亮也發現自己唐突了。
可大門打開,食物的香辣味更爲抓人,他眼巴巴的瞧着這熱氣騰騰卻又造型怪異的銅鍋子。
傅胭暗暗嘆了口氣。
若是往常便罷了,請汪英亮一同入席就是。
但今日是蕭簡的生辰,若爲了招待汪英亮而讓師父和石婆婆等人重開一席,傅胭心裏也不舒服。
喫火鍋,一家人就是要一塊兒喫才自在熱鬧呢。
好在,汪英亮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後彷彿只是打算來瞧一眼就行,並未有落座的意願。
“剛剛突然嗅到如此美味實在是沒忍住好奇,多有打擾,汪某這便告辭了。”
“且慢。”傅胭招呼蕭烈將另一口銅鍋提過來。
“汪公子若是不嫌棄,不若將這另一個銅鍋帶回去嚐嚐鮮吧。”
汪英亮眼前一亮。
傅胭柔聲將火鍋的事一一告訴了汪英亮。
汪英亮不笨,恰恰相反,他還機靈的很。
只是聽傅胭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他便察覺到了這火鍋一物中的商機。
他引着傅胭和蕭烈來到一邊:“咳咳,不知傅老闆可願將此物獨一份賣給我。”
傅胭原打算贈給汪英亮,讓他自行回去嘗試享用。
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她目前不會費時間精力開個酒樓,將火鍋喫法賣出去未嘗不可。
傅胭笑着點點頭:“賣給你也行,但我只能保證頭三年內只賣給你。當然,你放心,我們只是自家用着,不會再賣其他家的。”
傅胭是考慮等以後徒弟出師了,萬一不僅是糕點還想開酒樓的話,也給他留些特色。
汪英亮凝神想了想。
酒樓只要出來這新鮮事物,三年下來,想模仿的酒樓必然都模仿了。
這樣倒也無妨。
定下心思,汪英亮確定地點頭:“可以。傅老闆看,我出五百兩如何?”
“若不夠,咱再商量。”
雖說開特色酒樓向來都是暴利,且火鍋一旦上市定然熱度不小。
但他們現在沒心力掙這份錢。賣個方子,這麼多也算不少了。
蕭烈對她點點頭。
汪兄人品名聲向來不錯,相比有些強買強賣耍陰招的,這也是誠信的了。
既能賺錢還能結份善緣,傅胭也笑着道:“成啊,我再寫兩個湯底的方子給你。”
“汪某謝過傅老闆的饋贈。”
拿到了方子和銅鍋,汪英亮滿意地帶着兩個小廝離開了蕭家。
總算是走了。
蕭簡摸摸已經扁扁的小肚子:“嫂子,咱們能開飯了麼?”
“喫喫喫!大家快坐下吧。”
“好咧!”
重新落座,大夥兒依着傅胭的介紹終於涮起了火鍋。
屋外冷風呼嘯,屋內熱火朝天,一頓火鍋衆人喫得萬分滿足。
飯後,傅胭留下石洋說了下汪府趕定糕點的事。
因着時間較緊,第二日傅胭也早起幫着石洋一塊兒準備。
留在蕭家呆了兩天。
看蕭簡每日勤快上學唸書,鋪子裏家裏也都被照理的井井有條。
孫長明放心了,沒兩天便告辭回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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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裏,石州城裏一家興旺酒樓突然換了裝修和招牌菜,推出了一款名“火鍋”的新菜。
但凡喫過的人都強烈推薦,招朋引伴一同前往。
冷冰冰的天氣裏喫頓熱辣辣的火鍋,一路舒坦到心裏。
一時間,去興旺酒樓喫頓火鍋成了石州城裏的又一新鮮事。
而興旺酒樓也一越成名,隱隱有和四大酒樓齊名的趨勢。
便是汪府掌家的大老爺,往日裏提起這不愛科舉就好玩樂的大兒子頗爲頭疼,現在被人誇着教子有方,也含笑應下。
等李婷再來蕭家串門時,她對傅胭提起城裏新鮮事火鍋也是不停誇讚,還極力推薦她以後有機會也可嘗試嘗試。
傅胭笑了笑,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