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嬌福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了
    簡單問清楚了情況,李婆婆清理一番帶着兒媳婦走進了東屋。

    蕭烈也跟着她們往裏走,卻被石婆婆攔在外面。

    “婦人生產,產房污穢,老爺在外面等着吧。”

    蕭烈急道:“我不怕,讓我進去看看阿胭吧。”

    “阿烈哥?”

    聽到他們在外面的說話聲,傅胭揚聲喊道。

    “阿胭!我在呢!”蕭烈應道,想讓開石婆婆進去。

    兩人僵持在房門口。

    “石婆婆,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得看着阿胭。”蕭烈心急,他現在哪管得了什麼污穢不污穢的。

    一聽到傅胭痛呼,他心裏就一緊,恨不得立馬守在傅胭的身邊陪着她。

    “石婆婆,讓阿烈哥進來吧。”

    “夫人?”石婆婆、李婆婆和李家媳婦都面面相覷。

    自古以來,都說婦人產房污穢不潔,會招致不祥。因而男子不宜靠近,需在門外等待。

    “讓他進來。”

    傅胭半躺在榻上,又一陣陣痛襲來,她咬着牙呼氣承受着。

    她也知道這厲朝的舊規矩,可誰還不是娘生養的,什麼污穢不潔她是不信的。

    雖說她現在痛得披頭散髮,額上的汗水沾溼了髮梢,不太雅觀。

    可這種情況下,她也顧不上維持什麼形象了。

    生產的切膚之痛令她猶在害怕,她只想最親近的蕭烈此刻陪着她一同度過。

    蕭烈懇求道:“阿胭喊我了,石婆婆你就讓我進去吧。”

    歸根究底,老爺夫人是這一家之主。

    石婆婆嘆了口氣,讓蕭烈也清洗一番後,放了他進屋。

    正堂裏,一衆男人都將東屋的情景看在眼裏,暗暗咂舌。

    沒想到,這蕭烈竟毫不避諱。這也太心疼媳婦了吧。

    蕭簡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默。

    他看哥哥進了屋子,便抱着孫長明問道:“長明叔叔,阿簡也想去東屋陪着嫂子。”

    孫長明啞然。

    婦人生產艱難他也是聽說過的,要真讓這小娃娃進去了說不得還會嚇到他。

    況且東屋裏也沒時間再照顧小孩子。

    孫長明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阿簡陪着長明叔叔,咱們一塊兒在這兒等着,不給她們添亂行不?”

    蕭簡癟着嘴,怏怏地點頭:“阿簡乖,阿簡不添亂。”

    看孫長明將阿簡哄住了,石洋鬆了口氣,連忙給林大夫等人上了些糕點。

    林大夫謝過,坐在那閉目養神。

    屋裏。

    蕭烈蹲在牀榻邊,左手被傅胭緊緊地握着,右手則拿着帕子給她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別怕啊。阿胭別怕,我在這兒呢。”

    蕭烈湊在傅胭的耳邊,不斷地重複着。

    夜色漸濃,宮縮的頻率也漸漸增大。

    “呼呼……呼呼……”

    “夫人先憋着勁兒,開了四指了。別急,攢着點力氣啊。”

    “啊!痛啊!”

    傅胭緊擰着眉頭,揪着牀單的手指青筋畢露,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呼呼……”

    這陣陣痛過後,傅胭癱軟在榻上。

    太疼了!

    當母親真的太疼了!

    而這卻還未結束,更痛的仍在後面。

    看着傅胭虛弱的模樣,蕭烈心疼地眼都紅了,恨不能自身代替。

    蕭烈抓住傅胭的手護在手心裏,忍不住親了又親,低啞地喃喃:“阿胭,阿胭。”

    緩過了勁,傅胭又有了精神頭。

    看到蕭烈面色慘白,似乎比她還難看,不由扯出一抹笑來:“阿烈哥,我沒事啊。過了那陣就沒事了。”

    明明是傅胭在痛苦卻還來笑着安慰他,蕭烈將頭埋在傅胭的頸窩,啞聲道:“阿胭,咱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感受到一絲溼意,傅胭歪頭蹭了蹭他。

    已經過了子時。

    李婆婆笑着道:“夫人胎位正,身體骨也好,這算開得快的了。石嫂子,你去煮碗紅糖雞蛋來,給夫人補補體力吧。”

    “哎,我這就讓小丫頭送來。”

    石滿年紀還小,石婆婆便讓她在廚房忙活。

    石婆婆打開屋門喊道:“阿洋阿滿,重新煮一碗紅糖雞蛋端來。”

    “哎!”石洋跳起來,從正堂飛奔到廚房裏。

    沒一會兒做好了,石滿端着碗送到東屋前,石婆婆接過。

    蕭烈扶着傅胭坐起來,自己則坐在她後面給她靠着。

    蕭烈從背後圈着傅胭,要喂她喫。

    “阿烈哥,我自己來吧。”屋子裏石婆婆等人正笑看着他們,傅胭紅了臉不好意思。

    “阿胭,讓我做點什麼吧。”蕭烈不讓。

    生孩子他不能替媳婦兒減輕痛苦,助產他也不行。再不做些什麼幫忙,蕭烈覺得自己太無用了。

    看看蕭烈沉重自責的臉色,傅胭紅着臉不再拒絕,小口小口都喫完了。

    她其實也沒胃口,但李婆婆說的對,得補充體力才能撐下去。傅胭仍逼着自己嚥下。

    屋子裏明明站着好些人,蕭烈夫妻倆卻自成一世界。

    李家媳婦兒看着他們的互動,羨慕不已。

    她生孩子的時候,她男人當年可沒這麼殷勤。哎,同人不同命啊。

    喫完了一碗,傅胭再次躺下,忍受着一陣又一陣的痛楚。

    “六指了!”傅胭整個人彷彿從水裏撈起來似的。

    ……

    “八指了!夫人加把勁兒啊,孩子的頭快看到了!”

    “啊……”

    傅胭抓着蕭烈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皮肉裏,牙齦緊咬。擔心傅胭太痛咬傷自己,蕭烈索性將手塞在她的嘴裏。

    血鏽味傳來,傅胭恢復了些清明。

    她搖了搖頭,吐出蕭烈的手掌,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傅胭捨不得繼續咬他,眼神示意旁邊的布條。

    “沒事,你咬着。”痛感至少讓他有一點感同身受。

    沒一會兒陣痛加劇,傅胭也顧不得別的了。

    “夫人使勁啊!頭出來了!”

    ……

    慘烈的痛呼聲一陣一陣地傳出東屋,傳進衆人的耳裏。

    一盆盆血水被石婆婆端出來倒掉,反反覆覆,正堂裏的石洋、孫長明不由緊張地站在院子裏等候。

    夜盡天明,天光破曉,第一縷晨光照在大地上。

    “哇!”

    嬰孩兒的啼哭隨之響徹在整個院子裏。

    “生了!生了!”

    裏裏外外生產等候的人皆鬆了一口氣,迎着初露的晨曦露出笑容。

    新生命的誕生,總是令人萬分喜悅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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