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等多久?爲什麼還要等呢?他得有多痛。”那位老母親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在那裏苦苦掙扎,不忍心再受一點苦。

    劉豐涯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些問題,只能靜靜地站在那裏。

    可能是傷者也聽到劉豐涯對他傷口的判斷,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沒了希望,只是留戀的看了一下圍在他身邊的親人同伴,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眼。

    感受到一條生命的消失,讓圍繞在他周邊的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原本懇求劉豐涯幫忙的老母親徹底軟下身子,眼看着整個人就要往地上倒去,雲起趕緊上前攙扶住她。

    很快整個戰局進入了尾聲,直到最後一頭豹子徹底倒地,大家才鬆了口氣。

    雖關心這邊的情況,可是吳天祥他們還是堅守在外圍,注意着對面會不會還跑出什麼動物,甚至比之前更警覺。

    站在圍牆上的寧致遠他們看到這底下的場面,一下子被震懾住了,同時在心裏感嘆,難怪這些人敢誇下海口護送這些人回鄉。

    如果自己這邊有這樣的戰鬥力,那人口也不會減少那麼多。

    “他們手上那弓箭還真是夠酷,比咱們這手中的槍可實用多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割愛?”高多維盯着雲劍英他們手上的弓箭,恨不得立刻把東西抓到自己的手裏。

    寧致遠也滿臉羨慕的看着他們的武器,“如果是你,你會輕易的兌換出去嗎?”

    古年,“就算是用咱們的槍跟人家換也不虧,這子彈發射出去就沒有了,看他們那些箭頭還可以回收重複再利用,用起來一點也不用心疼。”

    這隻要是個男人,對於武器就沒有不熱愛的,而他們手中的槍,雖然威懾力很大,可是子彈卻不充足,每一次都是不到關鍵時候都不敢輕易的使用,這樣一經對比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等一下去跟他們交涉一下,萬一人家有別的需要,那咱們不就可以兌換到了嗎?”高多維比較自信,憑着自己手裏掌握了那些物資,相信換來一些不成問題。

    這時候他完全忘了人家這時候正在外面出任務,那些弓箭可是他們的保命武器,怎麼可能輕易的兌換出去。

    寧致遠想要開口勸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心裏也抱着一絲期盼,萬一成了呢?

    “那咱們現在出去嗎?”古年看着各自陷入幻想的兩個人問道。

    “再等等。”高多維說道。

    “還等什麼呢?”古年有些不理解。

    高多維,“他們這底下現在正亂着,咱們現在出去也說不上話,乾脆站在這上面幫他們觀察一下附近的情況,萬一真有什麼動靜,咱們也可以給他們提個醒。”

    寧致遠看着眼前這個善變的同伴,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如果早先有這種態度,說不定現在更好說話一些。

    只是不知道他這時候的賣好,人家承不承情?

    肖隊長他們這下子可不敢只盯着前面,把人都分配守到幾個角落,生怕再有之前的事故發生。

    遭到這些動物的襲擊,在這兩年大家都已經很習慣了,就算是受傷,也沒有怎麼抱怨,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僥倖了。

    沒受傷的人就開始幫着處理傷口,還有些人就開始遮掩地上的血跡,避免這裏的血腥味過重招來更多的動物。

    雲起在老人過來的時候就退到了一邊,看着那些死者同伴使勁想把咬在身上的豹子頭掰開,可是卻沒能成功。

    司城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這是怎麼了?沒受傷吧?”

    雲起,“沒有,能幫他把那個豹頭給取下來嗎?”

    司城二話沒說的上前,“往邊上讓一讓。”

    這些家屬之前就見過他一拳把獵豹打趴下,很自覺的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只見他一手抓着一邊的牙口,稍微一用力就把整個深陷其中的牙齒拔了出來,豹頭也一分爲二。

    “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了!”看着他們幾個人掰扯不動的豹子頭就這麼輕易的被解決,連忙跟着道謝。

    大家對這個司村長早有耳聞,這一次更見識到他真正的實力。

    就連之前渾身無力的老母親也站起來對着他鞠了一躬,不管怎麼樣,人家兩次出手幫了忙,雖然心裏有些怨怪,可是也知道這世道的殘酷,大家心裏都做過最壞的打算,就是不知道哪一個災難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司城避開她的禮,“這一次事件我們也有責任,沒注意到這邊有個缺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你們可以提出來。”

    本以爲在這附近做好了陷阱就可以做好預防,沒想到還是落下了這麼一個缺口,導致一條生命的流失,司城感到有些懊悔,可是也願意承擔起責任。

    “這事不怪你們,是我們的命該如此,當時逃難過來了時候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老人擡頭看着天,像是在詰問着什麼?

    司城嘆了口氣,“你們商量一下,有什麼要求到時候再過來跟我們提。”

    不想打擾他們做最後的告別,司城帶着雲起回到之前自己的火堆旁。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沒有睡意,紛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四周,生怕之前的事故再次發生。

    之前在基地的時候,大家都會建起簡單的圍牆,從圍牆那裏找到一些安全感,現在面對開闊的平地,在經過之前的驚心動魄,大家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肖隊長看着夜越來越深,大家還撐着眼皮坐在那裏,就走過來勸導大家,“留一些年輕力壯的守着,其他人趁着這時間段趕緊去眯一下眼睛,要不明天可不好趕路。”

    “肖隊長,你說咱們以後是不是要經常碰到這種情況?我們還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家鄉?”有人悲觀的問道。

    他的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大家的情緒都拉得更低了,甚至有些女人在那裏抽泣。

    悲傷的氣氛一下子在整個隊伍裏面渲染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哭泣的隊伍裏。

    肖隊長看這些人越哭越大聲,忍不住呵斥他們,“說什麼傻話呢?哪來那麼多動物來霍霍人?這只是個例,咱們前幾天不也走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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