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千劫的精神體!
“嘿!那是我的狗!”秦千劫高興的猛拍雲青衣的肩膀。
風越刮越大,毛球仰起脖子一聲長嘯,中氣十足劃破長空,那分貝跟他小小的身體完全不成比量,秦千劫趕緊擡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撤下一隻手捂住了雲青衣的耳朵。
毛球帶着風撲進了黑潮,白色在黑堆裏滾來滾去,黑潮極速退縮減少,就一會功夫土地露出了原本的顏色,如果不是倒了一大片的野草誰都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
毛球頂着一身黃毛滾回了雲青衣腳邊,看他揹着秦千劫不能抱自己,很不滿的瞪了秦千劫一眼。
“你看看你這狗,一身白毛都成了黃的了,髒死了……”秦千劫趴在雲青衣背上對着毛球指指點點。
毛球張嘴就要嚎,秦千劫捂住耳朵呵斥他:“別叫,都要被你吼聾了!”
毛球閉上嘴睜大眼不停瞪秦千劫,雲青衣忍不住出聲:“它不是狗,你聽剛纔他的叫聲一點都不像狗。”
嗚嗚!毛球就地在雲青衣腳面上打了個滾。
“那那,你看,這還不是狗!”秦千劫恨鐵不成鋼的指着雲青衣的腳。
“你給它取個名字吧,好歹你的精神體……”
“旺財?來福?大黃?小黑?狗蛋?”
秦千劫唸了一串名字,毛球一直試圖拽着雲青衣的褲管往上爬,看那表情反正不像感謝秦千劫的樣子。
背上揹着一個,下面還拽着一個,不是軍裝褲繫了皮帶,可能當場就被扒掉了褲子……
“嗷嗚~”土黃色的毛球在雲青衣腳邊撒歡的打滾,又一陣風吹過,颳起了小千背上的毛。秦千劫揉了揉眼睛:“我怎麼在它背上看到毛成了一顆心??”
雲青衣看了眼,哪有什麼心,“小千,走了,你玩會就回去,不能讓別人看見你。”
雲青衣擡了擡手,把背上的人往上懟了懟,大步往艦船方向走去。安斐遠遠看見簡雲揹着牧安過來,帶着人緊張的迎了過來,要把秦千劫接過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雲青衣往腳邊後面掃了眼,小千已經不見了,“沒事,他剛纔摔了一跤弄傷了腳,回去看看。”
雲青衣揹着秦千劫直到走進艦船,才找了張椅子把他放了下來,幫他脫掉鞋子,一挽褲管,小腿上一片淤青,安斐拿過藥箱,雲青衣抽了一支藥油擠在掌心裏兩手搓熱了,捂在那一片淤青上一點點的往下按:“痛就說。”
秦千劫咬着牙沒吭聲,他總覺得自己要是說了痛,雲青衣就不管他了……
雲青衣聽着秦千劫不着調各種名字,在自己絕望之前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行了行了,你的東西……這麼俗氣的名字也不怕糟踐了你自己。叫小千吧。”
例行巡邏雖然沒有什麼危險,時間也耗得不少,加之各個星球時間有時差,白天黑夜頻繁交替一趟下來還是挺累人。兩個人再次回到帝都星已經是幾天以後。
剛回到宅邸,秦千劫就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安羽告訴他國王要求他搬回王宮居住。
搬回去?兩人對視一眼,“父親有要求時間或者有說回去住多久嗎?”
“沒有,只說您回來後儘快回去。”安羽也納悶,牧安成年後得到這種宅邸後,一直獨自居住,要說擔心他受傷後身體不好,爲什麼出院時候不直接接回去?而且國王沒有叫他隨行,怎麼都透露着古怪。
秦千劫兩人自然知道,有人見掌控不住他,從牧隆那邊下手想要全方位監視他了,正面交鋒比他們想象的來得早。
“怎麼辦?”秦千劫問雲青衣。
“今晚我弄點東西出來,既然回去了總要想辦法把國王忽悠過來……”
嘖嘖,這大言不慚的樣子。兩個人一進門,小千貌似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一咕嚕滾了出來,毛還是土黃色秦千劫相當嫌棄,用腳給他挑到了一邊。他看都沒看自己的主人,衝着雲青衣手腳並用就爬上了肩頭,掛在肩膀上。雲青衣伸出一隻手去抓,只抓到了一半身體:“咦?小千,你大了哦!”
秦千劫眼皮一跳:“我哪大了?”
“你的崽長大了。”
秦千劫胡嚕完,絨毛好似不服輸的左右晃動,明明沒風吹過卻像有風圍着毛球打轉,雲青衣看着這一幕,眼裏有了別的情緒。秦千劫一拍小千腦袋:“嘿,你還自帶出場效果,走路帶風麼?”
小千在雲青衣懷裏賴了一會,雲青衣把他放在了地上,拍了拍他屁股:“自己玩去吧,我們要做正事了。”
小千一咕嚕滾地上,片刻不停在空氣裏追逐打轉,身上的毛也是不停的搖來晃去,雲青衣看了兩眼帶着秦千劫走進了書房。他們把這趟弄到的植物,泥土一件件放進分析儀,得到能用的檢測結果就讓秦千劫去查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的學名。
查到學名再利用隨身空間搬一些過來,按牧雅給的嚮導手冊裏的配方,再結合雲青衣從歐卓那裏討來的配方,兩相結合最後提煉出了很小兩瓶液體。雲青衣在秦千劫眼前晃了晃透明的小瓶子,裏面的銀色液體輕微的動了動。
“這是什麼?”秦千劫從一堆枯木稻草裏擡起頭。
“應該是修復精神體的藥物,就是之前說的重新再生。具體的作用還不確定,總要試一試。”雲青衣把兩個小瓶子放好,跟秦千劫一起收拾書房裏的狼藉。爲了不嚇到安羽,他們要自己處理這些提煉後的廢棄物。
“我都有精神體了,還要這個做什麼?”秦千劫以爲雲青衣做什麼高級研究,結果搗騰出這麼兩瓶沒啥用處的東西。
雲青衣嘆了口氣,用手指彈了下秦千劫的腦門:“你的精神體憑空就出來了,我們怎麼忽悠牧隆?這個東西反正有修復作用,不管精神體還是精神域只要有效,我們就能把牧隆拉過來。”
“你自己試?”秦千劫拿了抹布把桌子上的土都掃下去。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身上試了沒用……”
雲青衣把最後一點土捧進了垃圾桶,站起身子撣了撣身上的土,攤着掌心往外走,秦千劫趕緊幫他開門。門外臥室裏毛球在地上滾來滾去,身上的毛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拂過,秦千劫看見這一幕腿一軟,雲青衣拐出手肘給他頂了一下。
“沒鬼,你怕什麼。”雲青衣先開口安撫完大的,看那小崽子那樣子確實有點瘮人:“小千過來,跟誰玩呢?”
黃球連跑帶滾奔着雲青衣過來,賴在腳背上就不走了,“玩夠了就回去,我一會去看你。”
話音一落,精神體瞬間沒了蹤影,秦千劫忿忿不平:“爲什麼我的東西那麼聽你的話?”
“你對它溫柔點,態度好點,自然聽你的了,你都說了是你的東西還能被我拐跑不成。去躺着,我洗完手給你檢查下精神域。”
雲青衣進入秦千劫的精神域,之前淡紅的防護罩變成了夕陽一樣的火紅,他毫無阻礙的直接進入了其中。走進秦千劫的精神域明顯已經長大的毛團子窩在山腳下還是小小不起眼的一團。他走近看了看,是山變高了,毛球和山的比例一直保持沒變,而山頂衝出來的煙霧已經隱隱有了火舌,山的周圍有了綠樹破土的痕跡。
第二天一早兩人坐着私人飛行器直奔王宮,國王還在和大臣議事左右不過就是不太對付的敦斯特帝國三天兩頭在邊境頻頻騷擾的事情,打又打不過,除了弄點小動作別的大事都沒有。
國王回到行宮已是中午,在餐桌上端着碗吃了兩口就不大喫得下去,秦千劫趕緊跟着放下碗筷,盡力扮演一副好兒子的樣子:“父親,你身體不舒服?”
“最近頭痛的越來越厲害了。”牧隆用手不停揉按着太陽穴,他見兩人放下了碗筷:“喫好了吧,喫好就跟我上來吧。”
牧隆最近身體越發疲憊總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心中惦念這個一事無成又受過重創的小兒子,想召回自己身邊看一看。雲青衣雖然有了實體不過跟秦千劫之間的暗聯還在,他看似低着頭站在一邊,其實用意識在和秦千劫對話:“你發現沒有,我們好像來兩次都沒見過牧隆的精神體?”
成年精神體一般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或者主人精神放鬆的狀態下自己就會溜出來,如果不出來除了主人警惕的原因以外就是精神體虛弱……
牧隆作爲國王,身處戒備森嚴的行宮,怎麼可能緊張呢?那麼很大可能就是牧隆的精神體也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