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醒來的她,泡好感冒沖劑等着它稍微冷卻,獨自坐在客廳裏發呆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周遭只有她的指甲敲擊屏幕的“嗒嗒”聲。
不笑寧在生物鐘的影響下,也緊跟着醒來,出於人道主義,他照顧了季縈一夜。
當然這種在他身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有人情味的一面,只會展現給他能瞧得上眼的、智商與他能相當的同類。
從次臥走出來,不笑寧看着她的背影皺起了眉,那人還真是一點沒病人的自覺,只穿了件白T還赤着腳,一直到大腿根都裸露着。
他返回去拿了件外套才又走出來,披在她身上,“穿上。”
“我又不冷。”季縈這才擡了頭,看向他卻不願意加件衣服。
不笑寧不說話了,抱臂打量她,目光落到她下半身,連內褲都看得見,霎時失言。
他目光沒有躲避,隔了半天才又開口:
“季縈,我是個男人。”
“我又沒說你不是。”季縈打了個呵欠,沒半分害羞的表情,換了個姿勢趴在桌上一副要睡着的模樣。
“所以……”不笑寧彎腰,逼近她,“你應該知道你這樣有多危險。”
季縈眼睛都沒睜,不耐煩的把他往後推了一下,“別鬧。”
沒推動,她那點兒力氣就跟撓癢癢一樣,不笑寧反而往前湊得更近了。
直到季縈開始感到煩了,睜開眼往他面上吐了口氣,“好了,這下你也該感冒了。”
這下,不笑寧比誰躲得都快,嚇得往後接連退了三步。
他是真對季縈沒半點兒想法,頂多只是想逗逗她,卻未曾料到她還有這一手,要讓他生病吃藥這可不行。
“嘖……”不笑寧舔了下上牙膛,萬分不滿的把藥端了起來,眉毛擰得死緊,臉上彷彿赴死一般的肅穆。
“還怕喝藥啊?”季縈笑了,開始幸災樂禍,“活該,誰讓你惹我。”
不笑寧把碗湊到了嘴邊,擡眼透過白色的霧氣看她,目光帶上了銳利,片刻後,還是沒跟她計較,一口飲盡了。
感冒沖劑沒有苦味,滿嘴都是略帶着草藥氣的甜,可他還是不適應,他討厭藥味。
季縈往他嘴裏塞了顆糖,重新拿了一包沖劑站起來,“我再去衝一包。”
“坐下。”藥氣被融化掉的玫瑰糖驅散,不笑寧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都讓你飯後吃了,我出去給你買早餐。”
季縈可有可無的哦了一聲,又把藥放下了,完全不在意。
“他對你倒是上心。”不笑寧看向桌上用小紙包裝好的藥,每一個上面都寫上了叮囑。
他拿起一個看了下,意有所指的開口:
“我覺着吧,被你傳染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我。”
“那就希望他抵抗力能好一點吧。”季縈把藥拿回來,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不笑寧眉稍輕挑,捏住她的衣領把她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下,將外套的拉鍊從下往上一直拉到了最頂端,“好好穿着,出去了。”
季縈一直看着他走到門口,吩咐他:
“我要喝豆漿。”
“……”不笑寧停住腳步一瞬,片刻後點了頭,“好。”
她有點兒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