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蘇雨還是祁朗了？”
她是明知故問，不笑寧不給自己搗亂就算好的了，怎麼還會想辦法把人給帶上來，不用猜都知道是偶遇了其中一人。
“蘇雨。”不笑寧特別不耐煩的回答了一句，有些煩亂，要不是這個意外自己早就已經喫完早餐了。
水燒開，季縈拿出瓷杯摻好三杯茶，從果盤裏摸了個蘋果塞進他手裏，“你還是喫蘋果吧。”
“我不愛喫這玩意兒。”不笑寧搖頭，他厭煩喫水果，更寧願喫維生素片些。
“不行。”季縈拉着他的手送到了水龍頭下，“你必須喫。”
水打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澆下來，四隻手交握纏綿，清洗着那顆紅得誘人的蘋果，水珠四濺，沾溼了他的衣袖與她的手臂。
季縈溼着手將他的衣袖一點點挽到臂彎，然後收回，在毛巾上把水都擦乾，把茶水與早點一齊放上托盤，端着向外走，“走吧。”
不笑寧挑眉，將水龍頭關上，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水沿他的手臂留下，滴落了一路在光潔的瓷磚上。
瓷碟裏的早點飄散着白色的熱氣，小籠包雪白暄軟，燒麥裏顆顆糯米被染上醬色，混雜着豌豆與胡蘿蔔的紅綠，細小的肉碎和香菇丁配色相宜，全部包裹在半透明的麪皮裏，催人食慾。
不笑寧站在一旁，咬了口蘋果，“你倆喫吧。”
“你不喫嗎？”季縈未曾動筷，只看向他。
“我買的是兩人份的早飯，想着跟翔子一塊兒吃了再來看你。”
“你感冒了？”季縈的目光歉疚起來，“對不起啊。”
“沒事兒沒事兒，這也不定是你傳染的，指不定是我昨兒晚上着涼了。”祁朗倒是安慰起她。
季縈看着他，欲言又止，根本沒有放心的模樣，最終擡起了頭對另一人說：
“不然我給你點個外賣吧？也不能我們兩個喫飯你就看着。”
“不用了。”不笑寧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她的眸子，裏面是天衣無縫的無辜，最終他垂下了眼睛，“也不遠，我再下樓買一份兒行了，”
只咬了一口的蘋果被放在了桌面上，水漬閃着光，地面溼淋淋的積了一小團溼痕，是沿着他手臂一直滴下來的印跡。
不笑寧扯了兩張紙，將手擦乾，把還溼着的袖子放下來，轉身走了出去。
屋內季縈看向祁朗，輕咬下脣，“很嚴重嗎？”
“嗯？”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自己感冒的事，搖了搖頭，“沒有，就一點兒。”
季縈卻完全沒有聽進去，還是一臉的愧疚，伸手，手掌覆上了他額頭，“千萬別發燒啊。”
她的手很涼，冰得祁朗幾乎快要往後躲了，但更多的卻是把他凍在了原地，一瞬間的怔愣住後，他已經失去了躲避的最佳時機。
這時候，再避開就會尷尬了，祁朗望進她眼睛裏，裏面有斑駁的光點與自己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