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要死不活的乖巧樣子張三兒反而看不順眼了,覺得還是剛纔那個炸毛的態度有趣,故意逗他:
“你給我喫一口。”
說起來,他也沒喫過哈根達斯,在大老粗眼裏,花錢買那玩意兒就是喫飽了撐的,憑什麼一個冰淇淋賣幾十塊?
這回米漁猶豫了,端着小紙碗搖了搖頭,“不……不行。”
張三兒大概還沒過叛逆期,總喜歡逆着別人來,他把煙從嘴角上取下來,“爲什麼呀?”
“我……”米漁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又不喜歡你,憑什麼請你喫哈根達斯啊?”
不得不說,哈根達斯的廣告營銷很成功,那一句“愛她,就請她喫哈根達斯”的廣告語深深刻在了每個人的腦子裏。
張三兒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
然後就彈指將菸頭扔了,伸手把冰淇淋搶了過來,一勺挖走一個球塞進了自己嘴裏,含糊不清的說:
“我花了錢的。”
“你!”米漁瞬間就急了,與此同時的,還有“騰”一下就燒紅的臉頰,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三兒樂了,還是這樣發起脾氣順眼,把紙盒還給了他,“行了,就喫一個,還給你了。”
他砸了砸嘴,想着貴還是有貴的道理,這東西是比巧樂茲好喫不少。
米漁一臉糾結的看着自己少了一個球的碗,喫也不是,不喫也不是。
張三兒就拿了勺子挖起一大勺硬塞進了他嘴裏,“快喫啊,一會兒化了。”
“欸?”張三兒一看他有要哭的趨勢一下被嚇住了,立馬手足無措起來,“你別哭啊,這有什麼的?剛纔你那冰棍兒我不是也吃了嗎?”
不說還好,一說米漁才知道剛纔的冰棍兒也被他吃了,更想哭了,嘴都癟了起來。
張三兒腦袋上青筋一跳,自己這張臭嘴啊!
他眼見着米漁就快哭出來了,無計可施的喝了一聲:
“不準哭!”
米漁愣了一下,被嚇住了,緊接着,眼淚就從眼眶裏滑了下來,被他一罵哪兒還能忍得住,立時就哭了出來。
“艹!”張三兒痛苦的捂住了頭,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一把撈起了自己還溼着的衣服給他擦眼淚。
這人是怎麼做到又能撒潑還自己委屈起來的?張三兒想不通,拍着小孩兒的後背把他按到了自己肩頭,哭吧哭吧,真是服了。
此時,返回的不笑寧在寫字樓的樓下遇見了正準備開車走的季縈。
他皺了下眉,“去哪兒?”
“回家。”季縈給的回覆也是言簡意賅。
“現在?”不笑寧眼神往上看,指的人分明是樓上的祁朗,這麼簡單就離開可不像她的風格。
季縈笑了起來,“我可扔了個炸彈給他,彆着急,很快就會有大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