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承認【顛兒了】絕對是搖滾樂中的頂尖,可在他隊友的襯托下,好似也不是那麼出衆了。
一個創作天才的張三兒,一個智商妖異的不笑寧,任誰都能輕易把一個隱在暗處的架子鼓手都光芒遮掩的乾乾淨淨。
甚至就連外貌都不是遠超常人的帥氣,好吧,這個有待商榷,他身上的確有一些特殊的閃光點,氣質或是什麼?總讓季縈覺得他閃閃生輝。
可大衆審美中,雙眼皮大眼睛的帥哥總是更討人喜歡的,而不是他那副總是斜睨着眼的厭世模樣。
所以,在季縈動真心喜歡上了他這件事上,任誰都不會相信,包括兩個當事人本人,祁朗總是覺得她別有所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可季縈忘了,遠比這些外在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花費如此多的心思,不知不覺,她在這場遊戲中投入了心血,觸碰到對方的靈魂。
一個無論如何,顫慄失措,卻又用盡全力堅守着的靈魂,祁朗只是一個平凡人,可她從未遇見過什麼善良的人類,都是滿身髒污。
養一條狗時日長了都會生出感情,更何況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季縈像個泥沼,她把範圍之內的所有人都吞噬下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尋找一些什麼。
她有獨特的嗅覺,光明的人她不屑沾染,只有原本就帶有污濁的存在會被她找到。
然後她從深淵裏叫喊別人來尋找,期待誰能把她救出去,可那懸崖太深,所有伸出手的人都會掉下去。
遊離在黑暗邊緣的人哪會有什麼善類,所以她期待的東西永遠沒有結果,愛上她的人便犯下罪過,不愛她的人不會救她。
永遠循環,永無止境……
季縈想,如果哪一天祁朗向自己奔赴而來,那麼她便會失去掉所有興趣,哪來的愛意?
她踩下油門,車影匯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再也尋不見了。
米漁和張三兒密謀好了大計之後,開始挑選起了實施計劃的漂亮女人來。
顯然,雖然想好了良策,可說來說去,裴珏的性向是女,兩個人誰都不適合去實施。
這個任務被全權交給了張三兒,米漁那邊只有一堆與他結仇的女人,根本沒有合適的人選。
躺在家裏的張三兒在牀上磨磨嘰嘰半天,從微信列表裏找出來十幾個人,羣發消息:
【有空嗎?】
倒還真有幾個回覆的,跟米漁對好時間後兩邊約好了在咖啡廳進行面試。
沒錯,就是面試,他們把坑害裴珏這件事還搞得挺正式。
約定時間過去十分鐘後,米漁黑了臉:
“你這事靠譜嗎?”
張三兒也有點着急,摳了摳腦袋發微信給第一個人過去催促:
【你到哪兒了?】
【路上堵車了,你別急嘛~】
消息的末尾帶了個emoji的親親表情,他一陣惡寒,放下了手機,忍着不適對米漁說:
“快了,就快到了。”
米漁看了一眼表情奇怪的他,想着這事容不得馬虎,最終憋下了那口氣繼續耐心等待。
先開始,米漁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那個女人豔俗的有些礙眼,直到旁邊的人遠遠衝她揮了揮手才明白等了那麼久的人原來是她。
他倒抽一口涼氣,滿臉都寫着不可置信。
女人落座了,湊近一看,妝容畫得還有些深沉,隱隱有點哥特風的意味,偏偏十分不適合她,還因爲過重的眼影看起來像被人打了兩拳。
彷彿這時候才注意到米漁的存在,撅起了嘴:
“怎麼還有別人啊。”
米漁扯住了張三兒的衣領,朝他耳朵邊小聲說話:
“我讓你找美女,你就給我弄來一個這玩意兒?”
“咳……”張三兒也有些尷尬,“我看她朋友圈兒長得還可以啊。”
米漁怒了:
“朋友圈的照片你也信!”
“你們說什麼呢?”女人好奇的湊近過去。
她身上那股香水味隨着動作一起襲來,有膩又悶,米漁連忙屏住了呼吸朝後面躲了一下:
“沒什麼沒什麼,說說你的情況吧。”
女人愣了一下,看向另一人:
“什麼情況啊?哥哥找我出來不是爲了約會是給我相親嗎?”
她那張臉叫張三兒哥哥,實在是有點讓人感到不適,米漁也愣了:
“你沒跟她說?”
“我尋思……”張三撇了撇嘴,“不是當面說好一點嗎?那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也知道兩人乾的是缺德事,不好意思說出來,沉默了一下,開了口:
“其實吧,叫您出來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們有一個朋友跟渣男戀愛了,想請您勾……勾引一下那個渣男,讓我朋友——”
“譁!”
話音未落,一杯咖啡被潑到了臉上,女人提着包站了起來,怒氣衝衝丟下了一句:
“有病!”
一直到她都“噔噔噔”地踩着那雙超高防滑底的恨天高走了,張三兒這才扯着T恤下襬擦了擦臉,說:
“謝謝。”
“謝什麼?”米漁覺得他是不是被潑傻了,還好自己躲得快,沒被殃及。
張三兒從衣服裏掏了個冰塊出來:
“謝謝你點的是冰美式。”
要是熱咖啡自己能當場毀容了。
“你說你也是。”米漁開始數落他,“找的這人是什麼人啊?我們要的是美女,能勾引人的!”
張三兒有些無辜,攤了攤手:
“對啊,我找的就是能勾引人的啊。”
衆所周知,搖滾圈是有這樣一羣人存在的,大家稱她們爲——果兒,剛纔的女人顯然是其中一位。
張三兒作爲知名搖滾樂隊主唱,不可能完全跟果兒沒接觸,但也就只限於接觸,多得再沒有了。
別人真要想問他微信號,他又不可能真那麼不給面子,最後稀裏糊塗給出去,加上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