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蓮花教學手冊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住院
    廢紙團沒能成功降落到預定位置,錯開了垃圾桶幾釐米劃過空中掉在了地上,一直滴溜溜的向前滾,直至落在了一個人的腳邊。

    阮榆秋微微喘息着,彎腰將紙團撿起來握在了手心。

    裴珏挑眉,抱臂看這個剛從樓道里走出來的人:

    “有電梯不坐你走樓梯?”

    “電梯人太多擠不進去。”五樓,對於做慣了苦力活的阮榆秋來說也不算什麼,她慢慢將紙團展開了,“怕你等急了。”

    裴珏即將出口的挖苦突然說不出來了,他憋了半天,擠出來一句:

    “傻不傻啊?”

    阮榆秋沒說話,把那張快要寫滿了的意見單上面的內容讀完了。

    她眼裏染上一點笑意,看了下垃圾桶:

    “良心發現了?”

    裴珏心想,這哪裏是自己臨時後悔又不準備投訴了?分明是因爲不知道醫生的名字填不了。

    可面對阮榆秋帶了笑意的眼神,他卻說不出這話,懊惱的轉了身:

    “還照不照CT了?”

    阮榆秋的愉悅在他視線離開的那一霎那消失殆盡,她將廢紙扔進了垃圾桶裏,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裴珏的嘴角在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之後微微勾了起來,怎麼樣?她這還不是得照顧着自己?

    兩個人重新坐在了那個裴珏厭惡至極的醫生面前,這會兒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在他眼裏看起來倒是順眼了許多。

    他拿着片子對光看了一會兒,下了結論:

    “輕微腦震盪,你可真行,腦震盪了過後還喝酒,還又讓腦袋受了次傷,給你開個牀位住院吧。”

    一邊說,一邊就把流程操作好了,順便還開了一長串的藥。

    裴珏暈過去那會兒就已經是腦震盪了,本來也沒有太嚴重,可後來又是喝酒又是被打的,沒事兒都變成了有事兒。

    他還真以爲自己吐是因爲喝多了酒被噁心的嗎?那分明是腦震盪的明顯症狀,加上什麼頭暈頭疼耳鳴什麼的,可算齊活了,醫生不好下判斷,只能先住院觀察。

    裴珏打生下來起哪住過院啊,頂多是跟別人打球的時候擦掛一下,流幾滴血都覺得是天大的事,這下驟聞自己需要住院,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我沒事兒吧?”

    這人有毛病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腫瘤晚期了。

    醫生扯了好幾下都沒能把自己的手拽出來,滿臉的抗拒:

    “你給我撒開!”

    他這四十多歲了,還沒跟一個大男人這麼親密過,雖然說對方長得是好像稍微比較有點兒那麼好看吧,可這也不行啊!自己可是直男,比鋼筋還直!

    裴珏一聽他不正面回答,更是胡思亂想了起來,臉上都帶了哀慼:

    “我是不是……是不是……”

    “裴珏,鬆開。”阮榆秋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將醫生的手解救了出來,有些尷尬,“那個,他這兒……”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有點兒問題。”

    看出來了,而且不論是字面意思還是延伸開來,都有問題!

    醫生往自己的白大褂上擦了擦手,還嫌不夠的往自己手心擠了一大坨免洗洗手液開始搓:

    “行了行了,拿着單子找護士給你們安排住院去吧。”

    阮榆秋深吸一口氣,拉着人走了出去。

    裴珏甚至都有些絕望了,他可看過不少電影裏的橋段,這種不敢跟患者明說的幾乎就是絕症了,心如死灰的開口:

    “我還能治好嗎?”

    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健步如飛的他,又確認了下那張住院表,這不就是輕微腦震盪嗎,怎麼跟要死了一樣?

    阮榆秋覺得有些心梗,要是照這麼下去,自己一定會死在他頭裏邊兒的。

    可她還有任務在身,不可能丟下裴珏不管,耐下了性子:

    “你就是腦震盪,別多想。”

    裴珏聽了把頭轉向護士:

    “你能保證可以治好我嗎?”

    護士心想,你一個腦震盪至於這麼要死要活的嗎?可面對患者只能笑了笑:

    “你別太擔心,只是輕微腦震盪,不出意外的話一段時間內就可以自愈的,通過規範化治療,我們有把握把你的病治好。”

    “你有多少把握?”裴珏打破沙鍋問到底,非要知道個究竟。

    醫護人員有規定,不能對病人進行“包治”、“百分百能治好”的承諾,更何況這人又是喝酒又是二次受傷的,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其他問題。

    恰好,這時候剛好走到了病房外,護士露出微笑逃避了問題:

    “你的牀位就在裏面,把藥吃了過後好好休息吧。”

    那笑裏甚至有些如釋重負的意味,說完,逃也似的轉身跑了,裴珏喊了好幾聲都沒把她喊回來。

    他轉過頭,把槍口對準了阮榆秋:

    “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阮榆秋一直以來冷若冰霜的臉出現了些微波動,只見她額角青筋跳了跳:

    “我去給你買洗漱用品,你先休息。”

    說完,也瞬間跑了個杳無蹤影,剩下裴珏一個人站在病房前,形單影隻的,高大的個子馱着背,猶爲可憐。

    贏下一局遊戲的米漁嘲笑了之前大言不慚說自己打遍北京無敵手的對手一通後,拿起了手機:

    “我去上個廁所。”

    他一直惦記着那頭裴珏被祁朗打了的事都能贏,也看出來對方的水平有多爛了,居然還敢信誓旦旦的拍胸脯說自己能贏,還下了賭注,這下好了,接下來自己一個月的衣服都得歸他洗。

    張三兒願賭服輸,一口唾沫一個釘,對自己輸了遊戲的事並沒有什麼意見,可看見了他拿手機卻小聲的吐槽了起來:

    “上廁所還帶手機?也不怕尿手機上了。”

    他往嘴裏扔了顆花生,心裏有點兒澀,米漁到底跟誰在發消息啊,是戀愛了嗎?他們不是朋友嗎,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進了衛生間的米漁自然是在跟季縈聯繫,他飛快打字把消息發了出去:

    【你把祁朗弄過去幹嘛?】

    【他還把裴珏打了?】

    【什麼情況?你到底要幹嘛?】

    季縈手機叮叮噹噹的響,她把面膜接下來,略感煩躁的關了靜音,回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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