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蓮花教學手冊 >第二百九十七章
    祕書在片刻之後走近了茶室,嚴肅的站到他身側:

    “書記,我們現在走嗎?”

    “不急。”林裕笙依舊喝着茶,隨口詢問,“季縈呢?”

    “季小姐還在外面,沒有離開。”祕書如是說道。

    茶盞裏還剩下一半的茶液,隨着時間流逝,水痕露出,乳白的柔沫中升起一輪小小的淺綠色圓月。

    林裕笙看向窗外:

    “那就再等等吧,等她離開了我們再走。”

    他只是在這段感情裏輸得慘烈,可其餘方面,也是明白得顧全季縈的面子。

    窗外有兩隻結伴的雲雀掠過,發出清麗的啾鳴,林裕笙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祕書不明所以,可也只能是依言行事,安靜的等待起來。

    茶館門口,一輛白色寶馬慢慢停靠住了,祁朗走下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邀人上去:

    “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不是說見朋友嗎?”

    季縈對着繞過車半圈回到車上的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語氣輕佻:

    “絕交了。”

    “絕交?你……”祁朗感到有些迷惑似的轉頭看她,卻又對着她嬌俏的笑容沒有任何辦法。

    他搖了下頭,側身去取後座的零食:

    “算了,我買了西瓜,你喫嗎?”

    季縈湊近,趁他不備在他側臉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脣印,小聲對他咬耳朵:

    “喫啊。”

    祁朗習慣了她這些時不時小動作,只笑了下,將後面的零食都拿了出來。

    最頂上的就是裝在塑料盒裏切的整整齊齊的西瓜,看表面都有些反沙了,熟得厲害,是他來得路上買的。

    他單將那一樣拿了出來,用塑料小叉戳起來喂她。

    就那麼一小塊西瓜,季縈卻還要分做幾次喫,小口咬下瓜塊的一角,硬是讓那汁液在脣上塗上一層瀲灩的光出來。

    祁朗不急,她要慢慢喫他便一直擡手舉着,心甘情願當個僕人伺候,只問一句:

    “甜嗎?”

    季縈眼睛微微眯起來,在臉上掛上兩隻彎彎的月亮:

    “沒你甜啊。”

    祁朗的一顆心只需要這短短四個字便被蜜糖包裹起來,即使有再多顧慮與困難,得她一句話便迎刃而解了。

    季縈說是要喫,可喫掉兩塊西瓜之後便失掉了興趣,舔過脣上清甜的汁液斂了眉眼:

    “不想吃了,我們回去吧。”

    祁朗便又將盒子扣好了,啓動了車,面色上卻露出一點得意來:

    “帶你去工作室吧,那首歌寫好了。”

    林裕笙站在茶館內,觀看了兩人如膠似漆喂瓜喫的全過程,一直到目送兩人完全離開,他這才提腿走了出來:

    “把車開過來吧。”

    阮榆秋一路被壓制住,直至出租車抵達了目的地,然後又被人拖着手,強硬的拽了出來,往小區裏走。

    別墅區較大,從小區門口到裴珏家還需要一段路程,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半天都走不了幾米。

    阮榆秋一直掙脫不開,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和男性的體力有着天差地別的差異,她急了起來,用力掰對方的手指:

    “裴珏!你放開!”

    裴珏停了一下,轉頭鬆開了手:

    “不一口一個二少了?你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嗎?”

    可他一放手,阮榆秋便毫不猶豫的轉頭跑了,半個字都沒聽。

    身後,裴珏沒有絲毫想要追上去的想法,都進了小區了,還跑得掉嗎?

    只見他悠哉悠哉抱臂倚上了路燈的燈柱:

    “你覺得保安會讓你出去嗎?我裴珏這點兒面子都沒有,豈不是辜負了你叫我一聲裴二少了?”

    小區裏隔很遠纔有一棟建築,還沿周邊栽種了密密一圈高大的樹木,隔絕了車道上所有的喧囂,此時四周一片寂靜,他這句話能傳到很遠的地方去。

    阮榆秋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晰,腳步漸漸就慢了下來,最終頹然的停在了離他十來米的位置。

    裴珏摸了支菸點起來,透過一層白霧看她:

    “過來,別讓我親自來抓你。”

    阮榆秋站了片刻,慢慢提步向他走去,只是一張臉上寫滿了不甘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只是迫於形勢屈從。

    裴珏看看她,鼻中溢出一聲哼笑,轉頭去往自己家走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位於小區中心的一棟別墅,開門,裴珏長舒一口氣,這可終於回家了。

    身後,阮榆秋有些侷促,站在門口不敢再進了。

    這屋子,還是當初的樣式,按照裴父的想法,裝修的得可謂是富麗堂皇,引出她腦裏一點短暫的回憶,曾經,她也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裏的大小姐。

    裴珏聽見身後半天沒有腳步聲,轉身挑了下眉:

    “進來啊。”

    阮榆秋這才醒過神來,關門步過玄關走了進去。

    裴珏一回到家便直奔了酒櫃,取出一瓶拿了兩個杯子出來,落坐在寬大的沙發上。

    阮榆秋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在他即將喝下去之前開了口:

    “醫生說了你不能喝酒。”

    “他說我就要聽嗎?”裴珏說完,一口喝盡,衝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下。”

    他可憋了好一段時間了,這不喝酒實在是有些太難爲人了些。

    這酒是已經喝下去了,多說無益,阮榆秋閉了嘴,一言不發坐了下去。

    裴珏續杯,又將另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說話啊,之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阮榆秋眼角泛冰,沒露出半分情緒波動:

    “裴二少還有事兒嗎?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幅表面上恭敬,實則恨不得將爪子撓到自己臉上的態度真是讓裴珏有些火大了,這要是真尊敬,便也不會一口口想辦法跑了。

    他舔了舔牙根,面上浮現出一點危險來,低沉了語氣:

    “你最好好好跟我說話。”

    阮榆秋眼觀鼻鼻觀心,垂着頭看那杯酒:

    “裴二少有什麼不滿意的嗎?我馬上改。”

    “譁——”

    一杯酒,盡數潑到了阮榆秋臉上,她沒有防備,被酒液濺進了眼睛裏,刺痛霎那間便裹襲了整個眼球。

    她下意識便低下了頭,捂着眼,卻硬是沒呼出一聲痛。

    (新的一個月開始了,這文什麼時候能完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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