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蓮花教學手冊 >第二章 足球
    飛機上,季縈脫了鞋蜷在座位裏,畢竟是頭等艙,空姐馬上貼心的遞來了毛毯,她卻也不睡,只是懶懶的拿出平板準備看部電影。</p>

    周圍的男人都或多或少打量着她,連毯子縫隙裏露出的足尖都不放過。</p>

    那一塊皮膚白得像暖玉,腳趾甲也塗成了星空一般閃閃發光的紫色,還貼上了金箔,看過去都會被晃花了眼。</p>

    她漂亮得有點兒不像話了,沒有親眼見過季縈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這麼一個女孩兒,從頭髮絲到腳趾甲蓋,沒有一個地方是有缺陷的。</p>

    吳棋在她走後拿出手機搜索了剛纔記住的那個名字,畢竟,看微博,這人粉絲也有好幾十萬。</p>

    百度上有屬於他的百科詞條,但內容並不是太豐富,都是些基礎資料,姓名祁朗,年齡29,身高183,愛好足球,喜歡的球隊是北荊本地的國安,粉絲說這是個溫柔到了極致的人,照片就寥寥幾張還不高清,後面作品欄裏跟了一些吳棋沒聽過的歌,還有就是隻有了解搖滾的人才知道的一長串看都看不明白的獎項。</p>

    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婚戀情況後面,明顯填着一個已婚,對象是一位素人,還跟他經歷多年的愛情長跑。</p>

    吳棋費盡力氣,終於搜到一張兩個人的合照,照片裏的女孩兒眉眼清秀,親在祁朗的臉上,兩個人都笑得很是甜蜜,顯然是一對恩愛夫妻。</p>

    他輕輕嘖了一聲,退出了搜索頁面,季縈又要不幹人事兒了,爲祁朗祈禱吧。</p>

    他不會考慮季縈會辦不到,只要被她盯上的人,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她,儘管大家都明知道這個人有多麼混賬。</p>

    季縈有數不清的前任,可從來沒跟誰翻過臉,大家疼她都來不及,她就是有這種魔力,讓男人永遠都對她生不起氣來,就算分了手也會念着她,所以同樣的,恨她的女人也能從大劇場排到廣洲塔。</p>

    不過她也不在意,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富家少爺小姐們,而季縈恰巧有幸站在了頂層,那些恨她的罵她的,家裏跟季氏的生意、人情往來理都理不清,都指着喫點兒獅子啃下來的骨頭,除了背後罵幾句還真不能對她做什麼,不痛不癢而已。</p>

    在季家她是不怎麼重要,應該說,按着她這些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做派,沒被攆出家門就算好的了,可只要季縈還在季家一天,就容不到別人來教訓她,她有狂傲的資本。</p>

    季縈的飛機飛過一半,電影的情節實在有些冗長乏味,她打了個呵欠,又把平板扔回了包裏,動作倦懶又肆意。</p>

    “譁——”一聲,因她一番動作旁邊座位上的男人手裏拿的雜誌落在了地上,她被聲音吸引過去,垂下眼掃過,是一本《足球週刊》。</p>

    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季縈突然就又不困了,擡起頭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把雜誌撿了起來,然後彎起了嘴角,一笑生花,卻不講話。</p>

    眼見着男人的臉上開始攀上了紅色,她便笑得更開心了,轉移目光看向那本《足球週刊》。</p>

    “咳……您也喜歡足球嗎?”那人終於熬不住她的眼神攻勢,把手裏的雜誌封面展示出來,輕咳一聲開口問。</p>

    男人一說話就知道是北荊人,這點讓季縈稍微滿意了點兒,不過這人可真好猜呀,一點沒有新意,她在心裏嘆了口氣,臉上卻神色不變,伸手拿過來低下頭翻看,嘴裏還說着:“是呀。”</p>

    男人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繼續話題,好半天,憋出來一句:</p>

    “女孩兒喜歡足球的可不多。”</p>

    “因爲踢足球的男孩子都很帥呀。”季縈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p>

    “我也……我也踢足球。”男人說完暗惱,自己這話怎麼像公孔雀開屏求偶一樣,不由又紅了臉,直到聽到對方回話。</p>

    “你不踢足球也很帥啦。”季縈終於從雜誌上移開目光看向了他,微微歪着頭眯着眼睛笑起來,但目光裏全是誠摯,好像她真的就是那樣認爲。</p>

    ‘砰!’</p>

    這是男人心臟被愛神之箭射中的聲音。</p>

    季縈看着他眼裏熟悉的癡迷,這下更覺得沒什麼興趣了,無意間皺了下鼻子,什麼足球呀,自己可根本不懂。</p>

    待到飛機降落之時季縈已經把這人瞭解了個透徹,男人名叫祝南,30歲,住在海淀區,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高管,其他雜七雜八的就多了去了,她對沒興趣的人一向記不住。</p>

    季縈向來都是,只要對着男人隨便一個笑容,對方立馬就能把自己的家底都交代乾淨。</p>

    交換了微信之後祝南依依不捨的和她道別,目送着她嫋娜的背影坐上了出租才終於移開了目光。</p>

    車上,季縈收到了一條新消息,是她找人打聽的事有了回覆,祁朗,原來住在遠洋新幹線呀。</p>

    三天後,在家抱着老婆看電視的祁朗隨意把頻道調到了cctv體育,然後問她:</p>

    “今兒晚上咱倆喫點兒什麼啊?”</p>

    “給你做炸醬麪好不好?”蘇雨是城都人,可嫁到了北荊這麼多年,炸醬麪還是會做的。</p>

    “好呀。”祁朗應下來,轉頭往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繼續看着電視裏的足球比賽。</p>

    下一秒,他手上的遙控器就被奪了過去,蘇雨衝他吐吐舌頭,“那是不是得該我看電視了?”</p>

    祁朗有些無奈,不捨的看了一眼屏幕,最終妥協,“好好好,你看你看。”</p>

    自己的老婆可不得自己寵嗎?</p>

    蘇雨卻又把遙控器塞回給了他,從丈夫懷裏鑽出來,竊笑着說,“逗你玩兒的,喫炸醬麪我現在不得上超市買肉去嗎?”</p>

    “要我陪你嗎?”</p>

    “不要啦,你在家等着我回來吧。”</p>

    祁朗還是這麼問她,也一如往常的得到了拒絕的回答,自打自己越來越出名,妻子就愈發的不願意和他一起出現在公衆場合。</p>

    雖然這種出名是相對的,他只在玩兒搖滾的圈子裏有名氣,但北荊最不缺的就是果兒,把當地樂隊的每一個成員都認了個清,總有那麼幾個會把他認出來。</p>

    爲了這他都把那一頭顯着性的長髮剪成了寸頭,可還是沒什麼作用,他的五官太過出衆,皮膚蒼白的耀眼,在一羣人裏每個人都會首先看向他。</p>

    看着門被關上蘇雨走了出去,祁朗把視線又轉回電視屏幕上,等着她從超市滿載而歸,時光就這麼靜靜流淌着,閒適又安逸。</p>

    對了,安逸這個詞是蘇雨教給他的,儘管已經相識了十三年,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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