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車真闊氣,哪個土豪開的。”</p>
一下車,張三兒就盯上了路邊停的一輛奔馳越野,連車後自己隊友的那輛寶馬都看不見了,扒到了別人窗邊,對着玻璃窗整理造型。</p>
車窗緩緩降下,季縈對着瞠目結舌的張三兒露了個笑臉:</p>
“謝謝呀,我這個土豪開的。”</p>
她的眉眼像畫,脣上的紅如同濃墨滴上宣紙,畫面流動起來,畫上的人就活了,張三兒盯着她,直接就出了神。</p>
目睹了眼前這一幕的祁朗捂臉,自己這隊友,真是丟死人了。</p>
“你好,我是季縈,這次你們演出的主辦方。”被堵了車門沒辦法下來的季縈在車上跟他打了招呼。</p>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任何迴應。</p>
祁朗看不下去了,扯着他後衣領把人拖開,“張三兒你舌頭丟家裏了是吧?”</p>
“我……”張三兒回頭看了看他,又看向車裏的人,語氣變調成了遲疑,“臥槽?”</p>
季縈鬆開安全帶下了車,掃視過兩人,有些揶揄的笑了:</p>
“你們的主唱……還挺特別的。”</p>
這顯然不像是一句誇獎,【顛兒了】那臭名昭着的名聲,黑粉出的力不如張三兒一個人的一半功勞大。</p>
祁朗嘆了口氣,掐住他的後頸把人押着往寫字樓裏走,“先上去再說吧。”</p>
工作室裏,張三兒眼見着不笑寧接過合同,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就提筆簽下蓋了章,難以相信的叫出了聲:</p>
“這就完了?”</p>
“不然呢?”不笑寧把其中一份交還回去,“我給您請個腰鼓隊慶祝一下?”</p>
他面無表情懟人的時候還真挺可怕的,但對於向來不會看人臉色的張三兒來說沒有半分威懾力。</p>
“你們早就談好了是吧?等於說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事兒,我不才是隊長嗎?”</p>
不笑寧把合同和公章拿起來,鎖進了櫃子裏,“這不是通知你了嗎?”</p>
張三兒看着他目光悲痛,恨鐵不成鋼的說:</p>
“這可是我們樂隊的第一份合同,你們能不能上點兒心!”</p>
這下三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p>
祁朗暗自緊了緊拳頭,呼出一口氣,“你確定是第一份?”</p>
“來,你過來。”不笑寧把櫃門拉開,一摞合同擺在裏面,“你看看這都是什麼?”</p>
空氣之中,一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p>
“啊哈哈哈。”張三兒乾笑了幾聲,“我們樂隊簽過合同?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也沒告訴過我啊。”</p>
不笑寧把櫃子重新鎖上,緩緩開口:</p>
“第一次我們做拼盤演出的時候,我打電話通知你籤合同,你在跟三個高中生打架,說別人多看了你兩眼。”</p>
“那會兒你染了個五色的頭髮,別人不看你看誰?還有我們開巡演說要籤合同的時候,你因爲打架鬥毆被關在了派出所裏。”祁朗補充。</p>
“上次電視臺找我們——”</p>
“停!!!”張三兒連忙叫停了他們列數自己罪狀的行爲,強行轉移話題,“哈哈哈,今兒好像天氣不錯啊。”</p>
張家的不靠譜大概是祖傳的,從他爸起就那樣,說起來張奇秋去世是個挺悲傷的事,偏偏提起來都可樂。</p>
他是因爲腦子犯抽了,想試試伸手摸電門兒到底是什麼感覺,大概是懷着感覺自己能變身超級英雄的想法,硬生生作的。</p>
所以,到了張世明這裏,他能做出什麼事都沒人會覺得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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