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側妃那邊,見到霍凌送的這些補品,都是皇上親自賞賜的上等佳品,於是便迫不及待的拿去廚房熬煮,可是每次煮好去拿的時候,發現總是被人捷足先登,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柳淑人,大爲光火。
一次就罷了,可是接連幾次都是這樣,上等的補品全都落到了柳淑人的肚子裏,她一碗都沒碰着,於是越想越氣,便帶人在廚房那裏等着,果然等到柳淑人的婢女又來搶她的補品喝,於是重重的責打一番。
柳淑人的奴婢被楊側妃當衆責罰後,意味着楊側妃不再是她的靠山。府了的下人不必再在忌憚得罪她會因此間接得罪楊側妃。
柳淑人似乎也察覺到這個事情的連帶性,於是開始自己想辦法建立自己的權威,她需要讓自己再回到原先的地位。
早就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的霍凌,讓沐荷去通知王總管,讓他散播一個消息,就說今天晚上王爺會去聽風小築賞竹。
王總管散播消息的速度很快,不到半日,整個王府就都知道今天晚上王爺會去聽風小築賞竹了。
這一天,霍凌很早就睡下了,她要早睡早起,明天還要聽一場大戲呢!
果然,到了第2天,午飯還沒開始喫呢,霍凌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柳淑人再次被降級,成爲了一個和下人身份高不到哪裏去的侍妾。
府裏的傳言衆說紛紜,有說柳淑人在聽風小築也會外男的,也有人說她在聽風小築行爲不雅,有損王爺顏面的……
但霍凌心裏卻十分清楚,柳淑人這是觸碰了楊側妃的底線。
因爲王爺會去聽風小築賞竹的這個消息,不僅只有柳淑人聽到,楊側妃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在聽風小築這麼浪漫的竹林裏,若能和睿王來一段偶遇,那豈不是美哉!
所以,當天夜裏,柳淑人打扮得美豔非凡,款款去了聽風小築,想借這個機會與睿王見上一面,獨處一番,重新恢復她的良娣之位。
誰想卻和楊側妃打了個照面,楊側妃一下就知道柳良娣這是想要跟她爭寵,於是就開始記恨在心。
傳言終究是傳言,當天晚上,睿王當天晚上並沒有去聽風小築。
柳淑人的算盤落了空,反而因此得罪了楊側妃。
楊側妃一向受寵,在睿王的枕邊吹了幾下枕邊風,第2天,睿王果然就把柳淑人給再次降級,還把柳淑人趕出了原先住的別院,住進了一間簡陋的小間。
聽到這個結果,霍凌站起身,身上彷彿帶着風。
“走,我們去看望看望剛剛降級的柳侍妾。”
主僕二人一同走向柳侍妾所在的住處,還沒到呢,就聽到柳侍妾的房內傳出來一陣罵聲。
“你給我滾!你一個小小賤婢!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這是柳侍妾的聲音,沒想到她現在已經處在這樣的處境中,竟然依舊脾氣火爆。
“柳侍妾,”奴婢的聲音冷冷的,透着濃烈的鄙夷:“如今你的地位不同以往,我勸你還是對我尊重些,我們楊側妃如今已不再做你的靠山,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嗎?”
“你搶了我們楊側妃的好東西就算了,可沒想到你竟然連王爺也想跟她搶,你這是不自量力!”
“我沒有想跟他搶,”柳侍妾連忙辯解:“我只是想讓王爺再次恢復我的良娣身份,並沒有想過要和姐姐爭寵!”
“你以爲楊側妃會相信你嗎?”
只聽見那女婢停了一會兒,又才發出聲音:“這是楊側妃親自賜給你的刀,只要你把自己的臉毀了,楊側妃就相信你,並沒有想過要跟他爭寵。”
“不!不!我不要!”柳侍妾的聲音滿是驚恐:“我不要毀了容貌!我不要變成醜八怪!”
“你以爲你自己還有的選嗎?”那個女婢森冷的說:“你以爲這些年你在王府和外男私通,楊側妃一點都不知道嗎?”
“什麼?”柳侍妾不可置信:“姐姐怎麼可能會知道?”
“哼!”女婢哼了一聲:“楊側妃不戳穿你是因爲你還有點用,然而你卻妄想要跟她搶東西,她便不能再容你!若不是楊側妃念及與你的舊情,現在我來,要的就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小命了!”
只聽見屋內傳來哐噹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柳侍妾,你自己動手吧,楊側妃說千萬別弄髒了我們的手。”
“我……我……”只聽見柳侍妾痛苦的掙扎了許久,終於咬牙,在自己的臉上劃了一刀:“啊——”
刀刀見血,刀刀痛入心扉。
柳侍妾痛苦的叫聲也是一聲高過一聲。
那婢女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竟能做到無動於衷。
直到柳侍妾的臉血肉模糊,佈滿縱橫交錯的血痕,那女婢這才滿意的從柳侍妾的屋裏走了出來。
霍凌拉着沐荷閃到一邊,避開了與那女婢碰面的機會。
直到那女婢走遠之後,沐荷這纔不可思議的喃喃出聲:“沒想到楊側妃看起來端莊大方,手下的婢女竟然那麼狠!”
霍凌嗤笑。
手下的婢女狠,那也是主子調 教出來的,最狠的應該還是楊側妃啊!
只聽見柳侍妾的屋內傳來低低的嗚嗚聲。
霍凌帶着沐荷翩然走了過去。
柳侍妾的新住處陰暗潮溼,房間狹窄,除了一張牀和一張桌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身邊也沒有一個伺候的人,看樣子是要讓她在府裏自生自滅。
聽到有動靜,柳侍妾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捂着臉恐慌的擡起頭來。
見是霍凌,這才把捂着臉的手放了下來,原本慌怕的神情頓時一變,惡狠狠道:“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你沒資格笑話我,你的臉也跟我一樣被毀,你沒什麼好得意的!”
霍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伸出一根食指擺了擺:“不,你說錯了,我不是來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