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則在幾人的身後,神情放鬆,好以整暇的看着這些鬧劇,全無一絲緊張的情緒。
“動手吧!”吳大夫大聲慫恿。
“啊——”
就在大家揚起手,要一起衝的時候,突然從醫館裏面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
衆人聽見這道聲音,立時停了一下,紛紛放眼看了過去。
只見出聲的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一共有4個人。
看到來人,衆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卻聽到擡着棺材前來的夫妻倆突然驚喜交加的大聲叫喚一聲:“舅母!”
緊接着迎了上去,見舅母一家面色紅潤,意氣風發,完全與半月之前的蠟黃蔫耷,虛弱氣喘的狀態大相徑庭。
不由欣喜的上下打量一番:“你們、你們竟都還活着?還活得這般健康!”
舅母一家也是一副劫後重生的喜悅,喜不自禁道:“是啊!我們也沒想到竟然還能活着,這霍大夫果真是醫術高明啊!若不是她的醫治,現在我們恐怕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啊!”
“太好了!”夫妻倆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我們真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種好事發生!先前霍大夫派人叫我今天過來接你,我們還以爲……以爲……”
夫妻倆說着,突然抹起了眼淚:“還以爲是來給你們收屍的,不想竟然還能看到你們如此康健,真正是萬萬想不到……”
“好孩子……”舅母夫婦各自擁住夫妻兩個,給他們擦着眼淚,自己卻也是老淚縱橫:“你們都是好孩子,舅母沒有白疼你們。”
一家人,一時間抱在一起,嚶嚶的哭了起來。
有人忍不住問:“那個……你先前說要收屍,就是給他們一家四口收的嗎?”
夫妻倆這才反應過來,把眼淚抹乾淨,對着大家歉疚的道:“實在抱歉,是我理解錯霍大夫的意思了,她是叫我來接康復的舅母一家出醫館,可是我卻以爲她是叫我們來收屍,所以才鬧了這出笑話,讓大家跟着我一起受累了,實在是不好意!”
“你們倆個啊!最對不起的就是霍大夫了!瞧你們這麼一鬧,最受委屈的還是霍大夫和她的霍氏醫館啊!”舅母斥責道。“他們好心爲我們治病,把我們給治好了不說,還被大家如此誤解詆譭和謾罵,真是太不對不起他們了!”
夫妻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慚愧的跪倒在地上,對霍凌和她身邊的學徒誠懇的致歉:“對不起!霍大夫,是我們誤會您了!剛纔多有得罪,讓您們受了那麼大的誤會和委屈,我們、我們現在就向您賠罪!”
說着,夫妻雙雙誠意滿滿的在地上磕頭:“對不起!對不起!”
霍凌睨着倆人,面色淡然道:“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兩人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羞愧的一直低着頭。
而剛纔還想要鬧事的觀衆此刻也呆在了當場,手裏拿着的武器一時間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十分尷尬。
衆人聽見霍凌這話,慌忙把武器丟在地上,全部都跪了下來,滿臉慚愧:“霍神醫啊!對不起!是我們誤會您了!求您原諒!”
“霍神醫?”霍凌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揚脣一笑:“怎麼?剛纔諸位不都還說我是庸醫嗎?怎麼現在又喚我爲神醫了?”
衆人面色一赧,脫口說道:“您連肺癆這種絕症都能治癒,喚您一聲神醫實至名歸啊!”
“是嗎?”霍凌揚了下眉毛,笑得意味深長:“你們這麼叫我,把吳大夫放在哪裏了?不經過他的允許,就給我這個神醫的名號,就不怕惹他不高興嗎?”
本想要暗暗溜走的吳大夫,見大家在霍凌的提醒下紛紛看向他,只好停了下來,心下一陣慌亂,連忙強裝鎮定。
他沒有迴應大家的疑問,而是轉移注意的衝那對夫妻斥責道:“呃……你們倆個,是怎麼搞的?搞不清楚狀況,引發這麼大的誤會,害得我們跟你們一起瞎起鬨,這要是真把霍老闆的霍氏醫館給砸了,我看你們就是千古罪人!”
“是是是!我們錯了錯了……”夫妻倆理虧,面對吳大夫的指責,連連點頭道歉。
吳大夫見狀,清了清喉嚨,直起腰,一副清正嚴明的模樣,衝大家揮了揮手:“既然是一場誤會,大家就都散了吧!散了吧!”
說着,擡腳再次想要開溜。
霍凌冷眼看着他裝模作樣,心中冷笑,哼,故意趁機制造混亂,現在又想一走了之,她霍凌的便宜哪裏有這麼好佔的!
於是,她立即開口叫住吳大夫,面上含笑:“吳大夫,我的霍氏醫館把這4個有癆病的人都給治好了,不知道你那邊的治療情況如何呢?小孩子的康復能力比大人要快,在您的妙手之下,應該比我治的這幾個大人要好得快吧?”
“對對對!”剛剛痊癒的病患一家早就想問了,見霍凌提了出來,立即迫不及待的看着吳大夫,殷切的問道:“吳大夫,我家的那幾個小兒,現在是不是已經治好了?情況怎麼樣呢?”
“這個……”吳大夫目光飄忽。
“怎麼了?吳大夫?”一家人越發期盼的盯着他。
“我……”吳大夫看了眼周圍還沒有散去的衆人,心中焦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吳大夫,”霍凌故意笑道:“既然孩子的病都治好了,那不如就帶過來和他們的家人一起團聚吧!”
“不可以!”吳大夫頓時反應激烈的拒絕。
“怎麼?”霍凌故作誇張的掩脣:“不會是那幾個孩子纔是被你給治死了吧?”
聽到霍凌這話,大家頓時騷動起來:“不會吧?吳大夫會把人給治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剛纔還帶頭口口聲聲說是霍大夫把人治死了,豈不是太虛僞了?”
舅母一家也惶恐起來,顫顫巍巍的看着吳大夫:“吳大夫,你、你不會真的把我家裏的那四個孩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