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順從江風鳴的話,冷言墨知道,他都活不過今天,更別說什麼以後了。
江風鳴看着冷言墨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莫名的覺得內心舒坦。
就是要讓冷言墨怕他,怕他纔會敬他,纔會聽他的話,按照他的要求,長成他想讓冷言墨成爲的那種人。
思及至此,江風鳴脣角的笑容愈發意味深長。
“十,九,八……”
江風鳴看着手錶上的秒針,讀着倒計時。
“五,四,三……”
冷言墨縱然心裏百般不服氣,萬般不情願,可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而且他的肺,有很嚴重的病,能不能活着,都是問題。
還要進行第二次的手術,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他一定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他必須活着,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二……”江風鳴的眸子漸漸眯起,語氣也冷到了骨子裏,字音彷彿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莫非,這個傻小子真的不想活了?
“不叫爸爸可以嗎?”冷言墨出聲,咬了咬脣,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
“我叫爸爸,就會想起他。”冷言墨的語氣帶着幾分難過,“可是,他和媽媽,放棄我了,不是嗎?”
江風鳴看到冷言墨這個樣子,倒是沒有直接拒絕他,沉思片刻之後,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那叫父親。”江風鳴想了想,緩緩開口。
冷言墨抿了抿脣,咬了咬牙,低頭,“父親。”
“大點聲。”江風鳴挑眉,目光沉沉的盯在冷言墨的臉上。
冷言墨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裏的不甘不願,又喊了一聲,“父親。”
只是他的頭,依舊低着,不知道該如何看着江風鳴,用什麼眼神看,用什麼表情看。
看一個綁架了他,軟禁了他,想殺了他,又想救活他的男人。
而現在,這個男人多了一個身份,他的父親。
冷言墨低着頭,緊緊咬着牙,十指緊緊攥在一起,用力的握着,似乎是想要把什麼,狠狠的握碎一般。
“擡起頭來。”江風鳴命令道。
冷言墨不爲所動,繼續低着頭。
“我說,擡起頭來。”江風鳴的語氣瞬間驟冷,帶着威脅又危險的氣息。
“你聽好了,我說話,從來不喜歡重複。”江風鳴的手放在了冷言墨下巴上,隨後,用力捏住。
“啊!”冷言墨喫痛,叫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下巴在瞬間都快被捏脫臼了。
“聽明白了嗎?”江風鳴湊近了,居高臨下的看着冷言墨,渾身散發着寒意。
“聽明白了。”冷言墨痛得眉頭緊蹙,整張小臉都皺巴在了一起。
“繼續叫。”江風鳴捏着冷言墨的下巴,微微鬆了一些力道,面無表情的說道。
“父親。”冷言墨垂眸,喊道。
“看着我。”江風鳴又捏了捏冷言墨的下巴,逼迫冷言墨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對視。
冷言墨咬了咬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