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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腦袋慢慢仰起來,一雙含淚的大眼睛水光閃閃望着她,眉宇間滿是擔憂。

    那軟軟的眸光,看得人心頭一軟。

    沈卿卿心尖彷彿被針尖紮了一下,心底躥起一股銳痛,疼痛總算讓她找回了一絲理智。

    她扶着欄杆下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痛覺神經好像被酒精麻痹了似的,完全感覺不到痛。

    她擡起雙手捧住兒子的小臉,“好墨墨,媽咪沒事,你別哭啊,看到你哭,媽咪的心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手縮回捂住胸口,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看得冷言墨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來。

    “媽咪,你喝醉了,我扶你進去牀上躺着。”冷言墨小手擦掉她的眼淚,又胡亂抹了下自己的眼睛,便要將她從椅子上扯起來。

    沈卿卿渾渾噩噩,大腦一片餛飩,頭重腳輕,如同飄浮在雲霧中。

    幸好還有一絲理智在,知道心疼冷言墨,硬撐着回到房中,倒到牀上去。

    只是眼淚一個勁兒地往外流,好像決堤的閘口,怎麼也止不住。

    冷言墨端來溫水給她擦手擦臉,還洗了腳,以爲她過一會兒就會好了,誰知過了十分鐘,還是默默流淚。

    看媽咪這麼痛苦,冷言墨慌得六神無主,實在沒辦法了,只得去客廳打電話給爸爸。

    江畔別墅的臥室裏,冷少恆聽到手機鈴聲,摸索到檯燈開關,一看時間才十二點半。

    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拿起來一看來電是座機,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喂?”才短短的一個字,若是仔細聽的話,都能聽出其中的緊張。

    聽到熟悉的聲音,冷言墨心裏頓時安定了些。

    “爸爸,媽咪喝醉了,一直在哭,我怎麼勸都沒用,她剛纔站在陽臺裏的椅子上,看着好危險,我們住的可是十七樓,嚇死我了……”

    冷少恆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睡衣都沒換,下牀就去拿車鑰匙往門外走。

    走了幾步,他突然想到他們如今的狀況,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安慰了。

    他還想到了夏洛熙和父親的警告,還有他自己做過的選擇,以及沈卿卿在醫院醒來,不顧自身安危,第一時間去看江風鳴的事……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思及此,冷少恆猛地頓住腳步,穩住心神後冷靜問道:“墨墨,那裏有水果嗎?”

    聞言,冷言墨轉頭看了眼茶几上,道:“有。可是這跟媽咪哭有什麼關係?”

    “水果汁有解酒的功效……”冷少恆解釋過後,十分耐心地逐步教他榨水果汁的方法。

    說了一遍後再確認,生怕他做不來。

    冷言墨掩飾不住心頭的失望,情緒低落到谷底,“爸爸,你不來看媽咪嗎?”

    電話那頭的冷少恆心臟的地方疼了疼,猶豫兩秒,最終還是狠心說道:“你照顧好媽咪……等一下喝了水果汁,如果有什麼問題再打電話給我。”

    說完不等冷言墨再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若是不掛得再快點,他怕自己會忍不住鬆口說立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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