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審訊了有大半個小時,對於所有的罪行,江戀全都矢口否認,並且要求找律師。

    每一個罪犯,都有叫律師辯護的機會。

    但無論如何,景然都不會讓江戀有機可趁。

    他剛走出羈留病房,身旁的同事接到祁慕塵的電話。

    講了兩句後,男人對景然說,“他想知道在黑江堂內部的人是誰。”

    景然頷首示意,那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斜陽夕照的午後,祁慕塵坐在無人的咖啡館裏,看着窗外三三兩兩走過的人,淡淡的收回視線。

    眼前冒着熱氣的咖啡旁,放着一張即將遠行的飛機票。

    忽地,他聽到“叮鈴”一聲,有人推開了咖啡館的門,走上樓來。

    不久前,祁慕塵剛剛和IBCI的同事通完電話,同事說,那位打入黑江堂內部的專員現在就會來這個咖啡館見他。

    祁慕塵朝着樓梯口看去,卻見到了這個娶了他此生摯愛的男人,景然。

    他眼底裏有一瞬間的醋意浮起,但很快壓了下去。

    看着迎面走來的竟然,祁慕塵起身,他有所驚訝,但又很平靜,“想不到居然是你。”

    景然露出紳士笑容,“我以爲你會上來給我一拳,教訓我搶了你最愛的女人。”

    祁慕塵眸光一垂,“她已經不是我的女人,她是你的妻子。”

    景然沒有反駁祁慕塵的這句話,他在祁慕塵對面坐了下來,“你爲什麼還在這裏?再不盡快治療,你真的會出事。”

    “根本沒有辦法醫治,拖延只不過是給我多幾天苟延殘喘的日子,我並不需要。”

    祁慕塵看得很透徹,他了解,連南斯澤本人都無解的毒素,其他人更束手無策。

    “我已經派人去找南斯澤。”景然給予祁慕塵希望,低眸看到祁慕塵放在桌上的一張機票,“你準備離開景都?”

    “身後事我已經安排好了。”祁慕塵用着輕巧的口吻,彷彿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我本來也想找你出來談談,現在你在這裏就正好。”

    “你有什麼要跟我交代的嗎?”景然追問,語氣一如既往的友好柔和。

    祁慕塵望向窗外,瀲灩的鳳眸黯然低垂,“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愛她,照顧她,我給不了她的一生一世,希望你能給她。”

    他別過臉,並不想讓除了蘇晚璃以外的人看到他如此脆弱落淚的那面。

    “還有那三個孩子,我並不強求你能像父親一樣對他們好,但至少不要讓他們受任何委屈,尤其是我的女兒,予溫。”

    祁慕塵說着,目光深重的看向景然,

    “景然,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做父親的最後的遺願。”

    聽完祁慕塵的這番話,景然的臉色頗爲沉重。

    “來之前我已經預感到你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臨行前,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景然把車鑰匙遞到祁慕塵的面前。

    “下去看看,這是我最後能爲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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