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塵握住她的手，琥珀色的瞳孔裏倒映着蘇晚璃桃紅色的巴掌小臉。
他柔聲承諾道，“我沒有要離開你。”
“你有。”蘇晚璃眼眶一熱，“你會離開我，你會......”
祁慕塵一愣，忽然間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迴應。
是，他會離開她，最多兩年，他還能陪她和孩子兩年。
“阿璃。”祁慕塵的心疼緊了。
蘇晚璃紅着眼，忽地擡起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別走，我不想再體會那種失去你的感覺。”
祁慕塵喉結滾動，心底裏也涌上來無法忽視的痛意。
他擡起手一下下輕撫着蘇晚璃的腦袋，給予安撫。
他聽到蘇晚璃帶着哭腔的啜泣聲在耳旁閃爍，“你不在的這大半年裏，我以爲你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我，每個夜晚，哄睡孩子們後，我就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我不知道餘生該怎麼過下去。”
“爲什麼老天要安排不能相守的人相愛？爲什麼......”蘇晚璃呢喃自語，苦惱的抱緊他，語氣充滿歉疚，“慕塵，別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對不起......”
聽着她道歉的話語，祁慕塵更覺自己過分。
他爲什麼要故意去和她賭氣呢？
明知道她一定有原因，爲什麼要去爲難她？
蘇晚璃雖然是喝醉了酒，思緒很混亂也很迷、離，但她還是很清楚，自己惹祁慕塵生氣了。
見他仍然沒和自己說話，蘇晚璃更是覺得難過，她捧起他的臉頰，微醺的視線對上他深邃的眼。
想到景然的交換條件，想到南斯澤研究出來的可怕毒素，更想到眼前的他可能無法痊癒，蘇晚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慕塵，對不起。”
我不應該去惹怒景然，讓你的身體健康再次受到威脅。
蘇晚璃自責，“對不起，對不......”
沒讓蘇晚璃再繼續道歉，祁慕塵倏然間以脣封脣。
時間彷彿在這一份秒鐘靜止，蘇晚璃眨了眨淚眼，意識逐漸地變得清醒過來。
祁慕塵放開脣，疼惜的撫着她泛紅的臉頰，“是我對不起你，阿璃，我沒有生你的氣，即便你騙我，我也心甘情願。”
他低沉的聲音溫柔的滑入她的耳畔。
蘇晚璃眼眶更加猩紅，“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我當然不會生你的氣。”他眉目含情的握住她的手，“因爲我愛你。”
聽到他此時此刻的告白，蘇晚璃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祁慕塵俯首吻去她眼角的淚滴，最後將脣瓣落在她的脣上。
蘇晚璃閉上雙眼，生澀而本能的迴應他的吻。
祁慕塵溫涼的指尖輕淺的掠過她的肌膚，蘇晚璃感覺自己灼熱發燙的心房裏好像淌過一縷清泉，甘甜清涼的體會，令她整個人都逐漸地放鬆起來。
月色在窗外加深，夏日的晚風捲起落地窗邊的紗簾，但無法吹散此刻房內的溫情。
“慕塵......”
“嗯。”
“我也愛你。”蘇晚璃傾訴衷腸。
祁慕塵低聲淺笑，迴應了三個字，“我知道。”
嗯，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多麼的愛他。
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他知道他的名字會一生一世鐫刻在她的心上，哪怕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