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瑤嚇得驚呼了一聲。
順着這隻沾滿血的手掌,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祁墨非無意識的躺在雨水零落的地面上,染血的手指無力的捏住初瑤的褲腳。
“初......瑤......”
“初瑤......”
初瑤跟着祁墨非重複這兩個字,尾音落下後,祁墨非緊捏着她褲腿的手也跟着鬆開。
看着在自己面前突然失去知覺的祁墨非,初瑤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深秋的雨,帶着入骨的涼意,鑽入她的肌膚,而她的腦海裏卻恍恍惚惚的浮現一副畫面。
好像也是一場滂沱大雨,那是在黑夜裏,也是這樣一個人,倒在了血泊裏,她打着傘走向那個受傷的男人,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記得,因爲畫面到此爲止。
“剛纔明明就看到他往這邊跑的!”
“一定就在附近,趕緊找!”
“這次別再讓他跑了!”
忽地,遠處傳來幾道惡聲惡語,初瑤猛地回神擡眸,看到有幾個穿着像是混混,神情凶神惡煞的男人,手裏拿着傢伙正沿着街道在找什麼。
初瑤下意識想到什麼,她低頭看向倒在腳邊的祁墨非,沒有再過多考慮,便就彎身,用力將祁墨非往屋子裏拉。
“媽咪媽咪,你在做什麼呀?”
“這個叔叔怎麼在這裏睡覺呢?”
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發出純真的疑惑,他們對於鮮血還不敏\感,只是好奇這裏怎麼會躺着一個睡着的叔叔。
“祁墨非一定在附近!”
那追逐的聲音越來越近,初瑤的心跳莫名加快,額頭上也不知覺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眼角餘光瞥見有人影靠近,她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量,一使勁,倏然間就將祁墨非拽進了屋內。
“呼......”
她跌坐到地上長長的鬆了口氣,擡眸看到有兩個刀疤臉的男人從大門口走過,初瑤連忙坐起身,將門關上。
看着滿身鮮血的祁墨非,初瑤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再次使盡全力將他拖到南斯澤平日裏工作的房間。
她費了很大的勁,這纔將祁墨非弄到躺椅上。
她已然不記得,當初爲了討祁墨非的歡心,她按照他的意思學過醫,學過催眠術,學過很多她本來沒有想法去學的東西。
可儘管不記得了,去在看着祁墨非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時,她卻還是很熟練的替祁墨非處理起傷口。
看到祁墨非因爲疼痛而無意識蹙眉的時候,初瑤下意識的將動作放得更輕更柔。
好久以後,她纔將祁墨非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乾淨。
看着滿滿一桶用來止血的酒精棉,她心頭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感。
她轉過臉,將視線落在長眉緊蹙的祁墨非臉上。
凝視着他眉宇間浸染的愁緒,初瑤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朝向祁墨非的臉。
而就在指尖要碰觸到祁墨非臉頰的時候,她停頓了。
“我在做什麼?我是怎麼回事?”初瑤不明所以的自問,緩緩低下頭。
她蹙起眉頭,一時間想到了南斯澤,不禁覺得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