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着男人溫和的視線,蘇晚璃的眼裏卻是閃着冷漠的寒光。

    “祁慕塵,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你要跟我談的就是這件事嗎?”祁慕塵苦笑着牽了牽脣角,“君君不能有了媽媽,再失去爸爸。”

    “爸爸?”蘇晚璃笑了,諷刺的笑意帶着強烈的鄙夷傳遞到祁慕塵的眼中,“祁慕塵,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當君君的爸爸?”

    “......”祁慕塵薄脣緊抿,一言未發。

    蘇晚璃走到他的跟前,寒風中嬌小纖瘦的身軀帶着一身凜凜傲骨面對着長身玉立的男人。

    “還記得當年每次你折磨完我讓我喫什麼嗎?你讓我喫避孕藥,你說像我這樣下賤的女人不配懷你的孩子,你忘了嗎?”

    “......”伴着蘇晚璃的質問,祁慕塵的兩道劍眉寸寸緊鎖。

    “當時蘇晚螢假裝自殺騙你過去醫院看她的那天,其實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我天真的以爲我懷孕了,我們的關係就能夠改善,可我還來不及告訴你我自認爲的這個喜訊時,你卻把避孕藥丟到我的面前。”

    聽到這番話,祁慕塵瞳孔裏的幽光猛然一閃。

    他有些錯愕的看着蘇晚璃,“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懷孕了?”

    “是,那個時候我就懷了君君,可是那又怎樣,你在乎嗎?你根本不在乎!”

    “你連跟我說話都覺得厭煩,所以你就發消息給我說要和我離婚,讓我去打掉這個野種,說我不配懷你的孩子,說這個世界上只有蘇晚螢纔有資格爲你生兒育女!你還警告我,如果我不打掉這個孩子,你就親手弄死這個野種。”

    “祁慕塵,你說你的親生骨肉是個野種,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做君君的爸爸?”

    蘇晚璃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凌厲而猩紅的美眸仇視着祁慕塵。

    “那時候我求你,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可你給過我機會嗎?你從來都沒有,你給我的是無盡的踐踏羞辱,是我到現在都無法痊癒的一道道傷疤!”

    “......”

    聽着蘇晚璃字字句句的控訴與譴責,祁慕塵渾身的血液好似都在瞬間凝固冰封了。

    他酸脹的雙眼怔愣的看着蘇晚璃冰冷的臉,心痛極了,腦海卻一片空白。

    他什麼時候給蘇晚璃發過這樣的消息?

    他更從來沒聽過她請求他能爲了孩子而給她一次愛他的機會。

    可爲什麼她會這麼說?

    祁慕塵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大片。

    蘇晚璃此刻說的這些話,他的海馬體裏沒有絲毫的印象。

    他已然深知,蘇晚璃是不可能會說謊的,那麼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以他的名義對蘇晚璃說了這些可惡至極的話。

    忽然之間,深藍的夜空中飄起了白茫茫的雪花。

    蘇晚璃收拾了一下微微失控的情緒,纖長的手指乾脆的掃去溢出眼角的淚珠,跟着輕笑。

    “當年爲了生下君君,我經歷的那些傷痛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祁慕塵,我不想跟你周旋,也不想浪費時間,我跟你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了婚,既然君君是我的親生兒子,那麼關於君君的撫養權,我會力爭到底。”

    她直截了當的說明了她的決心,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祁慕塵快快伸手拉住蘇晚璃,可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蘇晚璃的視線就冷冷的投射過去。

    “多少次你把我推開,在我痛得站不起來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棄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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