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傾竟然敢無視他的存在,慕歸程頓時怒不可遏。
他上前,一把狠狠地將小川的筆記本砸落在地,“沈傾,你給我說話!”
“你究竟用血癌晚期騙過多少男人?!”
“慕二少,你做什麼!我不許你碰小川的東西!”
看到小川的筆記本瞬間有好幾頁掉落出來,他的衣物,也被他給砸得混亂一片,沈傾怕他會發瘋,直接毀了小川的遺物,她連忙上前護住這些東西,不讓他再毀壞小川的東西。
慕歸程倒是也沒有再毀壞小川的東西,他只是手上用力,粗魯地扼住了沈傾的脖子。
他這個動作,太過頻繁而沒有新意了,沈傾都麻木到懶得掙扎了。
她只是疲憊地開口,“慕二少,請你放開我。我還要整理小川的東西,我得,爲他建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
慕歸程的指尖,剋制不住顫了顫。
他的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生理性泛紅,可,想到沈傾爲了勾男人,還不要臉地裝什麼血癌晚期,他心中的怒氣,就怎麼都遏制不住。
這段時間,她一直和傅時年在一起。
她就是用所謂的血癌晚期,騙取了傅時年的同情,天天賴在他的牀上,跟他,覆雨翻雲!
想到這段日子,沈傾日夜跟傅時年瘋狂,慕歸程徹底發狂。
他猛地將沈傾打橫抱起,到了他們的房間,他就兇狠地將她摔在了牀上,隨即,他的身子,重重覆上。
“慕二少,你放開我!你別碰我!我要去收拾小川的東西,讓他入土爲……”
“沈傾,裝可憐,裝無辜,有意思?還天天整什麼血癌晚期?你怎麼不直接去死!”
衣衫碎裂的聲音,突兀地在空氣中響起,他的動作,是那麼瘋狂,甚至,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或者說,她已經使不出反抗的力氣了。
這具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在光棍村,又增添了那麼多的傷痕,她能撐着走到小川在傾城居的房間,就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氣。
現在的她,只能如同一灘爛肉一般蜷縮在牀上,任他宰割。
他的瘋狂,她掙脫不了,她只能低低地,聲如蚊蚋開口,“慕二少,放……放過我,我要讓小川……入……入土爲安……”
她怕,繼續被他這麼折磨,她都撐不到,讓小川入土爲安了。
放過她?
慕歸程雙眸愈加的赤紅如獸,尤其是想到,她爲了勾別的男人,不惜裝什麼血癌晚期,在他面前,卻只會抗拒,他更是恨不能將她的身體撕碎。
疼……
天旋地轉,除了疼,沈傾已經不知道,她在這個世間,還能有別的什麼感覺。
她艱難地撐住自己的身子,想要讓自己別那麼狼狽。
終究,她的身子,還是又化成了一灘爛泥。
瘋狂過後,慕歸程起身,他正想去醫院看一下沈雪瑤,他忽然注意到,沈傾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她趴在牀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死去了一般。
方纔,他只顧着在她的身上發泄怒氣,竟是都沒有注意到,她破碎的衣衫下面,有這麼多,怵目驚心的傷痕。
說是遍體鱗傷,也一點兒都不爲過。
“沈傾!”
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口的慌亂與疼惜,傅時年上前,就用力將沈傾箍在了懷中。
“沈傾,你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沈傾依舊一動不動,倒是這個姿勢箍着她,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大滴大滴的血液,從她的鼻孔滴落。
方纔,她趴着的地方,已經有一大片豔紅的血跡暈開。
沈傾她沒有時間了!她已經是血癌晚期,就算是有特效藥,她也撐不了幾天了!慕二,沈傾她馬上就要死了!她馬上就要死了!
傅時年的話,如同魔咒一般,狠狠地砸在慕歸程的腦海之中,砸得他,雙眸猩紅一片,砸得他,心口疼得讓他再也無法呼吸。
她說她得了血癌晚期,傅時年也那麼說,而他一直都不信。
現在,看着她的鼻血,彷彿怎麼都停不下,忽而之間,慕歸程就有些信了。
他近乎倉皇地抓過一旁的紙巾,用力擦拭她小臉上瀰漫開來的血,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將她臉上的血擦乾。
“沈傾,你醒醒!你給我睜開眼睛!沈傾,你別給我裝死!”
沒有人迴應他。
傅時年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慌亂,他快速抱緊了她,就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往他的車庫衝去。
傅時年太擔心沈傾的情況了,這一次,他沒有帶她去距離傾城居有些遠的沈家醫院,而是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以前,沈傾經常來這邊檢查的那家醫院。
說來也巧,他剛抱着她上電梯,就在電梯中碰到了之前打電話勸她治療的那位年輕醫生,也就是她的主治醫生周嘉軒。
周嘉軒是典型的醫癡,他一心只想救死扶傷,他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也不會阿諛奉承。
所以,就算是沈傾是被帝都大名鼎鼎的慕二少抱在懷中,他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愕。
他只是擔心病人的身體情況。
他抓起沈傾的手,緊張地查看着她手上的傷口,“她怎麼會傷成這樣?!”
“放開她!”
周嘉軒絲毫沒有要放開沈傾的意思。
搞笑,他是醫生,放開病人,如何確定她現在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慕歸程見周嘉軒這般不識好歹,他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得墨沉。
他正忍無可忍,想要一拳將周嘉軒揍飛,他就聽到了他的驚呼聲,“她肚子裏的孩子呢?!”
“她爲了這個孩子,都放棄治療了,她的孩子怎麼沒了?!”
“還有,她這一身傷……她這血癌晚期,還敢弄成這樣,她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血癌晚期……”
慕歸程的視線,如同浸了血的刀子一般紮在周嘉軒臉上,“你再給我說一遍!誰不想活了?!誰血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