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雪瑤，緊緊糾纏。
他們兩個人，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
縱然，今天早晨，她沒有親眼看到他和沈雪瑤親吻，但他們做那種事的時候，他定然狠狠地親過沈雪瑤。
慕歸程特別愛乾淨，他飯後也習慣刷牙。
他的口中，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彷彿，還混雜着陽光的味道，再加上他身上沐浴乳的淡淡的清香，如同令人置身於青青草原之中，說不出的清新。
但，一想到他那覆在她脣上的脣，也吻過沈雪瑤，她就遏制不住生理性反胃。
沈傾再也控制不住那種胃裏瘋狂翻涌的感覺，她驀地將臉轉向一旁，她快步衝到一旁的牆角，她的指尖，死死地摳着一旁的牆壁，吐得天昏地暗。
沈傾和慕歸程情意正濃的時候，她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他親她。
那時候的沈傾，真的是喜歡極了對着他撒嬌。
手不小心蹭破了點兒皮，她都得撅着小嘴，可憐巴巴地哀嚎老半天。
慕歸程總是不厭其煩地哄她，問她他該怎麼做，她的手纔會不再那麼疼。
她則是委屈巴巴地摟住他的脖子，雖然她依舊故作可憐地皺巴着小臉，但她的眸中，卻有了得逞了璀璨光芒。
“小九親親抱抱就不疼了。”
他的脣落下，好似，真的能撫平，她身上所有的疼痛。
可是現在，沈傾不喜歡她的小九親她了。
因爲，她的小九，親過了沈雪瑤，她要的，是她一個人的小九，而不是沈雪瑤的小九。
越想心裏越是難受，越想那種生理性反胃的感覺，也越是強烈。
沈傾知道，她有求於慕歸程，她現在，不該惹怒他的，可，這種生理性的反胃，她根本就壓制不住。
看着沈傾的身體，緩緩地滑落在牆邊，她痛苦地擰着眉，不停地乾嘔着，慕歸程的臉色，越來越寒寂得看不到光明。
這個女人，又被他給親吐了……
他慕歸程，就這麼讓她噁心？！
慕歸程氣得一張俊臉一陣青一陣綠，他想上前，再一次狠狠地吻住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讓她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哪怕他慕歸程不要她了，她也別想再到處勾三搭四，她這輩子，只能是他暖牀的工具。
可，他又擔心，他又會把她給親吐。
他那邁出的腳，又僵硬地收回到了原處。
他慕歸程這輩子，也就是主動親過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卻也最可笑，他的靠近，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沈傾！”
慕歸程心口扯得生疼，又有一抹說不出的狼狽與難堪。
但他慣常擅長掩飾情緒，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間眼底，就只剩下了冰雪皚皚的冷。
“又嫌我慕歸程噁心是不是？！嗯，你這次爲了像傅七表忠心，又是裝病，又是拼命與我劃清界限，你的確夠拼！”
“不過沈傾你放心，以後，我慕歸程，不會再親你！”
“因爲，你讓我慕歸程更噁心！”
“沈傾，以前，我跟你做，我一直以爲，男人與女人做那種事，也就是那樣了！”
“沈傾，你比不上瑤瑤！你這種乏而無味的木頭，永遠都比不上瑤瑤帶給我的滋味！”
“沈傾，我慕歸程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跟你離婚，讓瑤瑤可以天長地久地待在我身邊！否則，夜夜品嚐你這隻死魚的滋味，我慕歸程這輩子，豈不得吐死？”
“經過昨晚，瑤瑤或許已經懷上了我慕歸程的孩子，沈傾，瑤瑤是我慕歸程捧在掌心裏的女人，以後，你再敢給她半分不快，我便給你和那個野種，十分不快！”
與沈雪瑤比，她沈傾，不過就是乏而無味的木頭、死魚呢！
字字誅心。
不過，都無所謂了。
現在，沒有什麼，比小川的平安健康更重要。
“慕二少，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招惹你的瑤瑤。”
想到一動不動、奄奄一息地躺在房間裏面的小川，沈傾的聲音，剋制不住地染上了明顯的哽咽。
“慕二少，小川的情況，現在真的很不好。剛纔……剛纔我聽到醫生說，他們說，他要是再不趕快做手術，他得截肢。”
“慕二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讓人救救小川好不好？”
“沈傾，你害得我媽變成了植物人，你還拔掉了她的氧氣管，想送她上路。”
“沈傾，我媽現在還未醒，我爲什麼要讓人給那個野種做手術？！”
“慕二少，我說過，不是我害的阿姨，是……”
“又想陷害瑤瑤？！沈傾，那個野種不死，你便不甘心是不是？！”
沈傾用力搖頭，她還想要嚮慕歸程解釋，只是，聽了他這話，她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他這話，顯然是她若是再解釋，他會直接讓小川沒有了生機！
她只能呢喃着開口，“慕二少，救救小川，求求你，救救小川……”
“沈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膈應我！”
“乖乖去我媽牀前跪着，贖罪！否則，那個野種，連最基本的救治，都別想有！我現在，就讓人將那個野種，扔進大海里面餵魚！”
縱然慕歸程話說得這般冷絕，沈傾還是想要請求他，讓人給小川做手術。
只是，他根本就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他快步轉身，就拉開車門上車，油門一踩到底，黑色的跑車，如同一道閃電一般，衝了出去。
跪着，贖罪呢！
沈傾慘然而笑，其實，也跪不了多久了。
可，她死之前，還能做些什麼，才能爲她的小川，尋一線生機？
沈傾腦袋暈乎得越來越厲害，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秦芷的房間的。
迷迷糊糊地跪在秦芷的牀邊，沈傾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趴在了地上。
但房間裏面有護工，她怕她趴在地上後，護工會告訴慕歸程她偷懶，她只能抓着牀邊強撐着，不讓自己趴過去。
“姐姐，看到你給我洗衣服，看你給我當牛做馬，我這心裏，真爽！”
沈傾上下眼皮正打着架，沈雪瑤的聲音，就得意洋洋地在她的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