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發生了什麼事？”
他給沈傾發私信後，她一直沒有回覆，慕歸程心中不由得有些暴躁，他的聲音中，也染上了明顯的不耐煩。
“歸程，現在網上所有的人都在罵我！”
沈雪瑤用力吸了下鼻子，“大家都說，我不要臉，我勾有婦之夫，破壞別人的家庭，大家還說，我不知道檢點，上大學的時候，就鬼混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還跑去墮胎。”
“可是歸程，我真的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壞，我其實也是受害者。”
說實話，知道沈雪瑤許久之前就墮過胎的事情，慕歸程心中還真沒什麼感覺。
唯一的感覺，可能就是，他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就算是他醉酒後，對沈雪瑤做出了些什麼，最起碼，他奪走的不是她的第一次。
他心中的負罪感，稍微減輕了一些。
“瑤瑤，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救過我的命，我不會讓你身敗名裂！”
“歸程，你是不是也相信了大家的話，你覺得，我跟周翔有一腿，我還爲別人墮過胎？”
“歸程，我沒有！我和周翔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那天晚上，我酒店的房間，挨着周翔的，我碰到了他，沒想到他上來就對我動手動腳，我力氣不如他大，被他強行拖到了他的房間，但我拼死掙扎，我沒讓他得逞。”
“歸程，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瑤瑤，我信你。”慕歸程盯着他那已然變黑的手機屏幕，面無表情開口。
“歸程，我上大學的那會兒，的確墮過胎。”
沈雪瑤說着，她的眼淚，就又大滴大滴地滾落了下來，“歸程，我騙了你，那天晚上，你要了我，不是我的第一次。”
“在那之前，我跟江臨發生過關係。”
沈雪瑤哭得越來越厲害，最終，她捧住了自己的臉，泣不成聲。
聽了沈雪瑤這話，慕歸程的視線，才落到了她身上。
倒不是喫醋或者覺得被背叛了，慕歸程只是覺得有些意外，他還真沒想到，沈雪瑤和江臨之間，竟然也有過不清不楚的糾葛。
“歸程，你一定覺得我特別特別髒是不是？我也覺得我自己特別特別髒。”
“你知道麼，當江臨對我用強成功的時候，我真的恨不能去死，我自殺過，可是我被搶救回來了。”
“但我依舊無法忘掉那場噩夢，尤其是，我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我更是每一天，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恐懼與自我厭棄之中。”
“我不會要那個孩子，我去醫院打掉了那個孩子，後來，我還修補了那層膜。”
“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場噩夢，從來不曾發生過，我沈雪瑤還乾乾淨淨，這輩子，我只會幹乾淨淨地屬於歸程你。”
“歸程，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六年前的那一天，我一定不會再去後山找姐姐，如果那天我沒有去後山，那天晚上，也不會成爲我一輩子的噩夢！”
“瑤瑤，這件事，跟沈傾有什麼關係？！”遲遲收不到回覆，慕歸程心情越來越暴躁，他蹙着眉對着沈雪瑤開口。
“那天，我在後山，撞到了姐姐跟慕大哥……他們在草叢中，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他們……”
“姐姐怕我會把她跟慕大哥之間的關係捅到你面前，她就……她就讓江臨對我用強……”
沈雪瑤痛苦地直接彎下了腰，她依舊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臉，眼淚，從她的指縫中淌出，她看上去說不出的脆弱而又可憐。
“她還，拍下了我和江臨的照片，她用那些照片威脅我，她說，如果我敢告訴你，她和慕大哥之間的事，她就將這些照片傳到網上，讓我身敗名裂！”
“歸程，我不乾淨了！我早就已經不乾淨了！哪怕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自我催眠，告訴我自己，我沒有那麼髒。”
“但我心裏清楚，我早就已經髒了！歸程，我十八歲那年，身上就已經烙上了別的男人的印記！這輩子，我都乾淨不了了！”
“歸程，我配不上你，我真的配不上你！”
“我過往的骯髒與狼狽，我知道終有一天會被捅出來，我知道等你知道一切，你一定不會再要我了。”
“歸程，你跟我取消婚約，你娶別人，我都坦然接受。我只求你，別瞧不起我好不好？如果，連你都瞧不起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瑤瑤，我不會瞧不起你。”慕歸程有些木然地開口。
他按亮手機屏幕，看着他和沈傾的聊天框，起初，他的眸中，還有一點點光亮，最終，他那雙點漆一般的眸，徹底冷卻，再也看不到半分的人間。
他知道，沈傾和他的大哥慕淮南，不清不楚，只是他怎麼都不敢想，他們兩個人，爲了肆無忌憚地綠他慕歸程，竟然這般傷害過沈雪瑤！
車內激戰，野外……
呵，他們兩個人，可還真會找刺激！
傾傾天天給我侍寢……
越看他修改的這個暱稱，慕歸程越覺得自己蠢。
那個女人，人盡可夫，她只想到處勾男人，甚至，爲了可以肆意地勾男人，她不惜傷害無辜之人，可笑他慕歸程，哪怕被她綠了一次又一次，他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慕歸程氣得真想砸爛自己的手機。
“啊啊啊！！！”
慕歸程正沉浸在極度的被綠的憤怒中不能自拔，沈雪瑤尖銳的叫聲忽然在空氣中響起。
她捧着手機，哭得渾身發顫。
“歸程，姐姐她要毀了我，她真的要徹底毀了我，她……她將我和江臨的照片，發到了網上！”
聽到沈雪瑤的哭聲，慕歸程下意識往她的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
只見，照片中，江臨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
江臨的臉無比清晰，但那個女人因爲大半張臉被頭髮遮住，倒是看不清是誰。
不過，沈雪瑤都這麼說了，照片中的女人，肯定是她。
本來，對沈雪瑤的話，慕歸程還自欺欺人地不願意完全相信，現在，看到這張照片，他再也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沈傾，她不僅，車上、野外給他慕歸程戴了無數頂綠帽子，她還，惡毒地想要徹底毀了沈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