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離婚前,你就已經跟這個老東西在一起了是不是?!唐淺,你特麼怎麼不直接去賣!”
對於裴西顧這話,唐淺真挺無語的。
還她踹開了他裴西顧?
當初,究竟是誰爲了裴若顏,殘忍地拿掉了她肚子裏將近七個月的孩子,還逼着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唐淺覺得裴西顧這話真的是太好笑了,她都懶得跟他爭辯,她只是疲憊地開口,“裴西顧,我再說一遍,放手!”
“既然你也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就別再碰我!”
唐淺擡高了下巴,縱然被裴西顧這麼鉗制着,她長髮有些凌亂,臉色也不太好,她看上去,依舊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凜凜不可侵犯。
“也別再來,噁心我!”
噁心她?!
裴西顧那雙清冷的眸,危險地眯起,這個女人,她竟然敢說他裴西顧噁心?!
她的父親,毀了他裴家,逼死了他父親,還差點兒毀了裴若顏,她和莊翊,一次次把他裴西顧當成是傻子耍,她竟然還敢嫌他裴西顧噁心?!
想到方纔他看到的那一幕,裴西顧周身冷得越發像是那山巔之雪。
她讓李楊這個噁心的東西親她,她還各種討好李楊,他裴西顧不過是碰了她一下,她竟然敢嫌他噁心!
她憑什麼她!
越想越怒,這一瞬,裴西顧都已經忘記了,裴若顏還站在一旁,他只想,狠狠地懲罰這個罪該萬死的女人。
“啪!”
他的脣,剛觸碰到她的,唐淺一巴掌就已經毫不客氣地甩在了他臉上。
裴西顧正想更狠地懲罰她,裴若顏那帶着委屈的哭腔的聲音,就在空氣中響起。
“西顧哥哥,你在做什麼?!”
聽到裴若顏的聲音,裴西顧猛然驚醒。
是了,他與唐家有血海深仇,唐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的女兒,她還一次次踐踏他裴西顧的心,他怎麼能,在她的面前,不能自控,還傷了裴若顏的心!
似乎是想要證明,他對唐淺只有厭惡,不可能有半分的眷戀與愛意,他近乎兇狠地將她甩在地上。
他轉身,攥緊了裴若顏的小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唐淺,“顏顏,你放心,唐淺她欺負你,她還想讓這個噁心東西害你,我今晚,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唐淺,跪下!”
裴西顧的聲音,冷酷而又殘忍,“今日,你若不能求得顏顏的原諒,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啊……
唐淺笑,那雙總是覆着一層寒霜的眸中,冰雪彷彿一瞬間化開,波光流轉,傾國傾城,卻唯獨沒有半分的溫熱。
“裴西顧,上次你把我送給吳勇,便是想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怎麼,你現在,又想把我送給誰?”
“裴西顧,你放心,不管你把我送給誰,我都不怕你了。我爸死了,我媽現在被我安置得很好,你還能怎麼來威脅我呢?!”
“裴西顧,你威脅不了我了!頂多,不過就是拿走我唐淺這條命,你隨意!”
“唐淺!”
聽到唐淺提起吳勇,裴西顧心中莫名有些發慌。
當初,他把她送給吳勇,沒有真的想要讓她被折磨致死。
等她來求他,他會對她大發慈悲。
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來求他,他發瘋一般找到吳勇哪裏,早就已經尋不到了她的蹤跡。
“裴西顧,你不必一次次喊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叫唐淺!”
“縱然,我曾經瞎了眼,愛錯了人,但我還沒有蠢到,連我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裴西顧,我無心再跟你有任何糾葛,我也懶得去設計你的顏顏。我愛你的時候,你對我很重要,我爲你,患得患失,可現在,我不愛你了。”
“我不愛你了,你裴西顧,算個屁啊!”
“唐淺!”
裴西顧那張曾經如玉一般溫潤的臉上,帶着如刀鋒一般凌厲的寒氣,因爲太過憤怒,他額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了。
他怎麼都不敢想,唐淺會說,她不愛他裴西顧了。
以前,縱然她總是和莊翊糾纏不清,但在他面前,她慣常還是喜歡對他僞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的。
他發現,他竟是有些懷念,那個依偎在他的懷中,溫言軟語的小妻子,哪怕,他知道,她對他的好,她的溫順,都是裝出來的。
心口,泛起了絲絲的疼,這種疼,讓裴西顧心中極度不爽。
壓抑着,疼痛着,讓他,只想毀滅。
也,拼命地想要證明,他心中只有裴若顏,他根本就不在意,他殺父仇人的女兒!
裴西顧修長白皙的大手,重重地落在唐淺肩上,他擰着眉,繼續加重手上的力道,那副模樣,顯然是想要將唐淺強行按倒在地上。
“唐淺,跪下,給顏顏磕頭認錯!”
唐淺繼續笑,她是真的覺得特別特別搞笑,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動不動就要別人跪地、磕頭!
唐淺不想跪,可,裴西顧的力道,對她是壓倒性的存在。
縱然她努力將背脊挺得筆直,被他這麼強行壓着,她的雙腿,還是剋制不住彎曲。
最終,他直接故技重施,讓他的保鏢,一腳狠狠地踹在她的膝蓋上,她的身體,就剋制不住地跪倒在了地上。
唐淺的膝蓋有舊傷,又被這麼狠狠地踹了一下,她瞬間疼得一張小臉褪盡了血色。
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可她的膝蓋,真的是太疼了。
她的腳踝,拜裴西顧把她送給吳勇,也有嚴重的舊傷,她現在,根本就站不起來。
但,她不能跪裴若顏。
不能跪,這個一手設計,害她坐牢,還害得她兩個孩子慘死,更是往她清風朗月的父親身上潑髒水的裴若顏!
唐淺咬着牙,繼續強撐着起身,但她的膝蓋還沒有離地,她就又被裴西顧強行按下。
他一身清貴,若月下謫仙,卻又帶着惡魔的殘忍,他一字一字命令,“磕頭,認錯!”
唐淺不想認,死都不想認。
她若認了,便等於,也認下了,她陷害裴若顏的罪名。
她不想將這髒水攬下。
可,被這麼粗魯地按着頭,她的頭,根本就擡不起來。
“砰!”
唐淺以爲,她今天,註定被強行按上這莫須有的罪名,百口莫辯,沒想到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道驟然消失,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落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