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一個凡人還能有多大才華，再彈奏幾首，他就差不多江郎才盡了！
當他才華耗盡的時候，六玄魔琴自動會將其吞噬，也犯不着自己動手。
陳修凡額頭冒出汗來。
究竟什麼樣的曲子才能讓他動心呢？
爵士？流行？古典？
鄉村？Blues？搖滾？
他思忖半天，總算想到個萬全之策。
既然有如此展現的機會，何不搏一把？
統統來一遍！
“我就不信，沒有他喜歡的。”
“這個徒弟我當定了！”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陳修凡閉上眼睛，用指尖輕輕撥動了一下六玄魔琴。
在場衆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不一般的氣息。
陸嫣然使勁地嚥了口口水，她萬分緊張地盯着陳修凡。
陳修凡周身氣場迴盪，令他衣袂飄飄。
開始了！
噔......
首先爵士樂《onlyyou》（只有你）。
還記得那cosplay的神仙說過，音樂能傳遞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首《onlyyou》正好能表達陳修凡拜師的決心。
噔噔噔的聲音極其激情澎湃。
絲毫沒有了古琴的婉約高雅，錚錚之音聽得熱血沸騰。
辛博海聽到這首歌曲後，心中如浪濤般洶涌。
“怎麼可能？他這是什麼彈奏方法？”
陳修凡飛快地在琴絃上撥弄着。
作爲修仙界音樂第一人的辛博海已經傻眼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琴能這樣彈奏。
但是那首曲子，好像在對對方訴說着款款情誼。
他的雞皮疙瘩完全起來了，這是對一首好樂曲的最大肯定。
之前他因爲思考怎麼將陳修凡的音樂才華統統展示，而忘了此時他7輪具開。
聽到這首曲子後，他血液流動又加速了。
7輪的光芒更加耀眼，終究一道靈光衝向天空。
“好熟悉的感覺！”
“難道？”
辛博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變化，他面容僵硬。
一股不能控制的力量，正從身體四面八方匯聚，衝擊百匯！
“我突破了！”
在場衆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傳說分神境界是人類修仙的天花板，今天竟然被陳修凡的兩首樂曲打破了。
合體境界一層！
辛博海的靈力大幅度提升，他內心暗自欣喜，身體在拼命適應這新的境界。
“果然非同凡響！我竟然成了人類突破分神境界的第一人！”
就在他美滋滋地想着時，陳修凡順着曲調，變換了指法。
他全程閉眼，要得不到辛博海的認同，他就打算一直彈下去。
這次，陸嫣然沒有感覺，可能是她這個境界不能理解這首曲子。
或者是因爲，這首曲子的對象只有一個，便是辛博海。
“再來首鄉村的，《我離家五百里》，表達一下自己實在太不容易。”
“賣慘”可能可以收穫導師的憐憫，陳修凡記起了那個cosplay者的話。
輕快的節奏中卻娓娓道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那憂傷之中是一種惆悵、愁思，真是讓人遐想連篇。
辛博海突然從突破的喜悅中走了出來。
又沉浸在了這首《我離家五百里》之中。
而且嘴巴也跟着陳修凡哼着曲調，手不停地揮舞着節拍。
細細聽來只有一個妙字可言！
突然，他胸口一抽緊，額頭又冒出一陣冷汗。
那閃耀着萬丈光芒的7輪沒有關閉，而是聚集了更多四溢的靈氣。
合體境界二層！
合體境界三層！
他的眼睛瞬間射出一道激光，將對面的山體貫穿。
那激光不知道射到了哪裏，只見它消失在無盡的盡頭。
晶瑩之光環繞在他周圍，這就是合體境界的樣子嗎？
辛博海內心狂笑，都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突破，而且是連破兩層！
雖說沒到一個大段，上升能容易些。
但也不能一首歌不到的時間，連續突破兩次吧？
陳修凡沒聽到辛博海的迴應，於是又轉變了指法。
陸嫣然見辛博海眼放激光都嚇得坐倒在地，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他又突破了。
這首曲子對陸嫣然來說難度太大，所以她的修爲絲毫沒有變化。
陳修凡的汗珠子流到鬢角，他想着，自己是不是沒彈好？還是這曲子不何辛博海胃口？
陳修凡撥弄琴絃的速度又一次加快，他頭上的汗珠子開始滾落。
但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彈奏中。
只聽那樂曲激情昂揚，有一飛沖天之勢。
辛博海眼中的激光開始停滯，他本想平復一下心情。
卻又被這首《雲宮迅音》帶走了。
他張着嘴，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
只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個大石頭中，那石頭佇立在懸崖之巔。
突然，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將那石頭一劈爲二！
蜷縮在石縫裏的他，破石而出直衝霄漢。
蹭蹭蹭幾下，他便騰雲駕霧，來到天宮。
打翻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衝破托塔天王的玲瓏寶塔，掃蕩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園，將玉皇大帝嚇到桌下呼叫如來佛祖。
雖然這等等在修仙界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沒有這幾號人。
但辛博海隨着這段音樂，卻莫名其妙地感覺出來了。
難道自己成仙了？
重重畫面隨着樂調疊加，辛博海一直驚訝得合不攏的嘴裏冒出青煙。
那煙一開始是徐徐吐出，但陳修凡彈奏速度加快了。
辛博海嘴裏煙就如火山爆發般，衝成了一條煙柱。
其實那是辛博海體內多餘靈力匯聚而成的。
他身後7輪的光芒開始漸漸融合，閃耀程度愈發強烈。
他藏着的錄音石，因爲承受不住這樂調中蘊藏的靈力。
瞬間自爆，成爲一縷煙塵。
辛博海已經不關心這等小事了，因爲他要突破了！
合體境界四層！
合體境界五層！
合體境界六層！
他自己都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究竟是什麼境界了。
本來每次突破都會感到熟悉，而這次因爲熟悉感太密集，所以他已經麻木了。
隨着音樂落，他嘴巴都煙也開始熄滅。
他用手捋着胸口，感覺嗓子一股幹辣，說不出話來。
可能突破是一件極其上火的事情。
何況一下子突破了那麼多呢？
陳修凡還是沒有聽到迴應，他莞爾一笑。
“別以爲我只有這點能耐！”
“我要你看到我的音樂才華。”
他噔了一下琴絃，手指又靈活地撥弄起來。
還沒能辛博海緩過來，又一首開始了。
辛博海用手指着陳修凡，示意讓他停下來，沒想到他是閉着眼睛的！
噔噔噔，《剛好遇見你》。
辛博海因爲太精通樂理，對音樂太癡狂，所以又被陳修凡帶走。
這娓娓道來的樂曲，好像是對自己傾訴彼此的這次難得的相遇。
真誠、真摯，着實動人！
只要每一次感悟正確，都可以突破。
而且是必定突破，不管死活地突破！
辛博海腦海閃過一道電流，他感覺身體有些膨脹，青筋拱起。
他拼命想壓制住這種爽快的、熟悉的感覺。
但他顯然是控制不住的，誰讓他對這首曲子理解至深呢？
突破！
合體境界七層！
合體境界八層！
合體境界九層！
天吶！
本是越到後面突破越困難，沒想到竟然在合體境界大後期連續突破三層。
辛博海坐在輪椅上有些上頭，可能腦部供血太多。
他只感覺頭有些昏脹，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重影、幻覺？
陳修凡的手心已經都是汗水了，額頭上的汗珠子不停打落在琴絃上。
他不敢睜眼，就像cosplay者曾經分享的故事說道：
曾經他參加過選秀，他就不敢睜眼，害怕沒有導師爲他轉身。
這回陳修凡是徹底明白了他那時候的緊張心情。
“死豬不怕開水燙！厚着臉皮也要給他彈完！”
“我不堅持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閉着眼睛，一抹汗水，嘴角上揚，將六玄魔琴直立了起來。
衆人皆驚！
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彈琴用這幅架勢的！
就算是不會彈琴的、音癡也明白這琴不是這樣彈的。
坐在輪椅上的辛博海更是滿頭大汗、汗流浹背。
“你......你要幹什麼？”
他眼睛的紅血絲凸顯，從他口中艱難地蹦出一個字：
“不！”
可惜它被巨浪般地音樂聲淹沒了。
陳修凡一點都沒有聽到。
尷尬了！